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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猛地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眼睛死死盯著陸昭。
“姐夫你在演什么戲,我有姐姐,她已經(jīng)被你害死了!”
他緩緩搖頭,再次強調(diào):“舒舒,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云晴這個人。”
“那是你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幻想出來的人物?!?/p>
他就像在安撫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溫柔地抱住了我。
父親從公文包里取出一疊厚厚的文件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頭看去,第一頁赫然是我的精神分裂癥診斷書,上面蓋著第一醫(yī)院的公章。
“這不可能!”
我掙開懷抱抓起那些紙張,一頁頁翻看。
詳細的病歷記錄了我如何在車禍后臆想出一個名叫“云晴”的姐姐,并對這個不存在的人物產(chǎn)生了強烈的依戀和偏執(zhí)。
母親抓住我的手,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舒舒,你一年前從車禍中醒來,就一直活在這個幻想里。”
“而且還突然迷戀上了一個喜歡極限運動的富二代,你追著人家跑去國外玩到暈倒。”
“這次是陸醫(yī)生把心還給你,你才脫離危險,沒想到他只是回來處理公務(wù),你就自己跑回來了?!?/p>
我甩開她的手,退后幾步。
“你們在撒謊!姐姐是真實存在的!我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學,她比我大三歲!”
父親痛苦地閉上眼睛:“舒舒,你是我們唯一的孩子。我們從未有過第二個女兒。”
“不可能!”
我沖向房間角落的書架,尋找家庭相冊。
“照片呢?我和姐姐的照片都在哪里?”
陸昭走到我身邊:“舒舒,你的記憶出現(xiàn)了混亂。我們已經(jīng)嘗試過很多次幫你恢復(fù),但每次你都會重新陷入幻想。”
我轉(zhuǎn)身面對他,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你害死了我姐姐!現(xiàn)在又想讓我瘋掉是嗎?”
陸昭嘆了口氣,緩緩解開襯衫的紐扣。
當他拉開衣襟,我看到了他胸口那道猙獰的疤痕。
“為了救你,我已經(jīng)把我的心臟移植給了你?!?/p>
他的眼中閃爍著痛苦的光芒。
“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因為幻覺傷害我呢?”
我盯著那道疤痕,一陣惡心感涌了上來。
我伸手想觸碰,卻在最后一刻縮回了手。
母親跪在我面前,淚流滿面:“舒舒,求你了,接受治療吧。我們不能再失去你了?!?/p>
父親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沉重而疲憊。
“陸醫(yī)生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們?nèi)业亩魅??!?/p>
我被夾在三人之間,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我的記憶、我的情感、我的仇恨,全都建立在一個不存在的人物上?
不,不對。
我清晰地記得姐姐的笑容,記得她的聲音,那不可能是幻覺。
陸昭向護士打了個手勢,后者立即拿來一支注射器。
“這只是幫助你放松的藥物,”他微笑著說,“不要抗拒治療,舒舒。”
我掙扎著后退,卻被父親牢牢按住。
針頭刺入我的手臂,冰冷的液體注入血管。
“你們......”
當我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床上。
手機、電腦、一切通訊工具都被沒收。
窗戶被釘死,門被鎖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