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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為了給她籌醫(yī)藥費,我卑微到了塵埃里。
我毫無尊嚴(yán)地在曾經(jīng)霸凌過我的同學(xué)面前學(xué)狗叫。
甚至喝下楊冉的洗腳水,只為了她能夠高抬貴手,同意拿出錢來給女兒看病。
最后走投無路,我只能選擇去黑市賣掉自己的一顆腎。
獨自帶她的這些年。
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自己的衣服滿是補丁,還是每個季度都給她換一套新衣服,就怕她在學(xué)校被同學(xué)嘲笑。
每頓啃著干硬的饅頭,給她做色香味俱全的營養(yǎng)餐。
我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沒想到女兒從頭到尾都沒有生病,這一切只不過是張強和女兒聯(lián)手在醫(yī)院做的戲。
而我不惜賣腎湊來的醫(yī)藥費卻被女兒換成了珠寶送給楊冉這位新媽媽。
看了女兒一眼,我沉默地收拾著她的東西。
等著張強一會兒來接她。
看著我在客廳打包好的行李。
女兒小臉怯生生地過來拽著我的衣角問我。
“媽媽,你是不要我了嗎?”
看著女兒對待惶恐的臉,我的心里還是有些難受。
即使知道她的白眼狼的所作所為,畢竟我真心實意地疼了她那么多年。
我強忍著心中的苦楚。
“爸爸媽媽離婚了以后你就跟著爸爸生活?!?/p>
還沒等我再說些什么。
女兒歡呼雀躍地跳了起來。
“太好了,那我以后就可以叫冉冉阿姨媽媽了。以后就沒有媽媽打擾我們了,對嗎?”
看著高興得直拍手的女兒。
我感覺如墜冰窟。
整個人像是待在寒冬臘月里。
原來從那么早開始,女兒就有了要讓楊冉當(dāng)他媽媽的心思。
那么是不是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楊冉才是她的媽媽?
可是女兒明明是我十月懷胎親自生下來的。
楊冉從來都沒有懷過孕,更不存在小說里什么換孩子的情節(jié)。
這件事情疑點重重。
直到張強把女兒接走,我都沒有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現(xiàn)差錯。
我甚至懷疑張強所說的話都是騙女兒的。
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我還是選擇先去醫(yī)院做個親子鑒定。
還好這個房子里還有楊冉待過的痕跡。
我將鑒定材料分為三份,我和女兒,張強和女兒,楊冉和女兒。
三張親子鑒定的結(jié)果明晃晃地扇了我一耳光。
女兒是張強和楊冉的親生女兒。
跟我沒有血緣關(guān)系。
我十月懷胎痛了一宿,辛苦生下來的孩子卻跟我一絲關(guān)系都沒有。
轟的一聲,我感覺腦子里最后的一根弦也斷了。
眼前一陣發(fā)黑。
張強根本就沒有弱精癥,不能生的是楊冉。
楊冉從小身體不好。
懷孕這些看起來很容易的事情,對于她來說卻比登天還難,就算懷上,生產(chǎn)對于她來說也是九死一生。
她的身體根本不足以支撐她完成整個孕期的辛苦工作。
所以我就是現(xiàn)成的人選。
我一次次的取卵試管,忍著30多厘米長的針扎到身體里,都是為了生下他倆的孩子。
我只是他們選中的一塊兒墊腳石。
我眼眶發(fā)熱,幾乎要站不穩(wěn)。
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嘗到了一股血腥味兒才冷靜下來。
我壓下翻江倒海的恨意,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張強,你就等著生不如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