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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硯川心中一緊。
可還不等開口,就被靳浮生笑著接過了話,
“沒誰,你聽錯了,我餓了,阿鳶,今天你陪我出去吃飯好不好。”
靳浮生半摟著她的腰像是在輕哄,女人便不再問別的,跟著他離開。
之后的兩天,靳硯川都沒有再看見過他們倆。
他們二人晚上也沒有回,靳硯川得以開著燈蜷縮在角落睡個好覺。
直到第三天,豪宅大門被一把踹開,走進來的卻只有沈知鳶,靳浮生卻不見蹤跡。
靳硯川看見沈知鳶臉上的陰鷙,心中莫名有股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半個小時后,沈知鳶接了通電話。
她開了免提,站在書房門外的靳硯川得以聽清楚。
“是你綁架了浮生是不是!?你想要什么?”
電話那頭的聲音像是做過變聲處理,嘶啞難聽,卻透露著一股熟悉的感覺,
“我的要求很簡單,想要靳浮生,就拿靳硯川來換。”
靳硯川渾身猛地一僵。
數(shù)十秒后,他才聽見沈知鳶咬著牙的答復(fù),
“我要考慮。”
“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之后,我看不見靳硯川的話,我就殺了靳浮生,沈大小姐,您選哪一個呢?”
靳硯川一路小跑回了房間。
他聽出來了,電話那頭的人是小溫總!
他腦子里一團亂,總感覺有哪里隱隱不對勁。
可還不等他理順,客房的門便被推開。
是沈知鳶。
女人撐著門框,定定地看著他,三秒后,才開口,
“浮生被綁架了,綁匪開出條件,要我拿你去換?!?/p>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猜出了沈知鳶的意圖,他難以置信又荒謬的看著她,
“沈知鳶,你是要拿我去換是嗎?”
沈知鳶眼中閃過一絲不忍與心疼。
她閉了閉眼,聲音有些艱難,
“別怕,我在那邊安排好了人,他不會拿你怎么樣的,最多一天,我會把你救出來的,你答應(yīng)的話,當(dāng)作補償,我可以無條件答應(yīng)你一個要求。”
靳硯川看出了她的決絕。
他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今天不管他答不答應(yīng),她都是要拿他去換靳浮生了。
他慘敗一笑,干脆不再求饒。
拿出剛剛拿到手的離婚協(xié)議書,
“無條件答應(yīng)我?那你把這個簽了,我同意了?!?/p>
沈知鳶沒看也沒問,她約莫以為是商業(yè)合同,飛快地簽好了字。
隨即,靳硯川被蒙上了眼。
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秒,他似乎聽見女人在自己耳邊輕聲說,
“硯川,我答應(yīng)過令儀不會讓靳浮生受到傷害,所以才不得已拿你去換他,但你別怕,我肯定很快就把你接出來,離五年只剩最后一周了,馬上,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我們又可以像以前那樣了......”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靳硯川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下倉庫。
身側(cè)站著的正是小溫總,看見他醒了,她輕嗤,
“終于醒了?我說過,我還會來找你的?!?/p>
靳硯川渾身再次開始顫抖。
他心底瘋狂地安慰自己,沈知鳶說了,最多就一天,就一天,他可以撐過去的......
可他怎么也沒料到,小溫總居然輕笑了聲,
“你說你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怎么敢惹我們浮生不開心的?浮生說馬上就是他的訂婚宴,他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我就只好把你綁來了,放心,這次不會讓你受折磨太久的。”
靳硯川腦子轟然炸開。
這和靳浮生又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這次的綁架,是靳浮生和她做的局?
他來不及細想,就被小溫總身側(cè)的保鏢將腦袋按進了水里。
直到他瀕臨窒息,他們才堪堪放開他。
周而復(fù)始,一次又一次。
他又被關(guān)進了那個讓他害怕的鳥籠,長鞭一道一道甩在他身上。
這一切都好像是回到了那所將他折磨得不成人樣的精神病院。
天色明了又暗。
奄奄一息的絕望里,靳硯川抱著最后一絲期盼,低聲喃喃,
“沈知鳶,你說過的,最多一天......”
小溫總聽見了,當(dāng)即揪著他的頭發(fā)嗤笑,
“最多一天?靳硯川,別白日做夢了!你知道你心心念念的沈知鳶在干嘛嗎?她現(xiàn)在在她和浮生的訂婚宴上,你覺得,她還有心思管你嗎?”
話剛落,倉庫里的廢棄電視機亮了屏。
靳硯川努力睜著眼睛。
他清楚地看見,那儼然是沈知鳶和靳浮生訂婚宴的直播!
直播里,靳浮生手捧鮮花,一身妥帖的高定西裝更顯得他肩寬腿長。
周圍起哄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沈知鳶誰都沒看,只深情地注視著朝她一步步走去的靳浮生。
她在眾人的見證下,一遍遍示愛。
沈知鳶騙了他!
靳硯川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最后一絲希冀被徹底打碎。
沈知鳶,你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我真的已經(jīng)分辨不出來了。
靳硯川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算了,我也不需要分辨了。
這一次,我是真的要徹底放棄你了......
小溫總在他耳邊充滿惡意地輕笑,
“照著我說的念,說完了,我就放你走?!?/p>
靳硯川麻木地張開嘴,跟著她一字一句說,
“你不是一直喜歡靳浮生嗎?我來跟你談筆合作,你去綁架他,然后再逼沈知鳶在我和他之間做出選擇,事成之后,我會幫你把靳浮生弄到手?!?/p>
等說完,他徹底沒了力氣。
可小溫總卻并沒有按照承諾放過他。
之后,他又在倉庫里經(jīng)受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折磨。
直到最后,小溫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狼狽的模樣,
“出去之后,你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吧?要是讓我聽到什么不該走漏的消息,你清楚的,我有幾百種方式弄死你?!?/p>
周圍的保鏢打開倉庫的門。
靳硯川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幾乎是爬出去。
他被路邊的好心人送往醫(yī)院。
在醫(yī)院躺了兩天,只是勉強能下地的時候,靳硯川便迅速將離婚協(xié)議書寄到律所。
恰逢這時接到靳浮生的消息——
“收拾收拾,啟程去北城跟周家聯(lián)姻,私人飛機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好了,以后別回來了?!?/p>
靳硯川閉了閉眼。
心中出乎意料的沒有什么悲傷,只有對即將解脫的渴望。
他什么東西都沒有帶,從醫(yī)院直奔私人機場。
他將手機卡丟進垃圾桶里。
轉(zhuǎn)身上了飛機,眼里平靜,不見絲毫留戀。
十年相識,五年婚姻,都到此結(jié)束了。
沈知鳶,從今以后,我們就再也沒有關(guān)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