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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歲晚咯噔,絕望閉上眼眸。
前有狼后有虎,她該怎么解釋?
眼前愈發(fā)迷離,歲晚連桌上的油燈都快看不清了,腦中只剩景承昭的嗓音。
她還記得與男人同床共枕的場景,世人都說綏安侯爺清冷,從不沾染男女之事,唯獨(dú)歲晚知道,這些都是騙人的!
男人看起來禁欲,實(shí)則那方面如狼似虎、不知滿足。
二人第一次便是在生辰宴上,彼時景承昭中了藥,歲晚為了富貴榮華以身解藥,卻沒想男人直到天亮才準(zhǔn)許她睡覺。
這都罷了,后來納為侍妾,更是日日臨幸。
歲晚自以為他的寵愛可以留一輩子,誰想表小姐出現(xiàn),叫歲晚徹底墜入冷宮。
見女人不說話,景承昭帶著醉酒的迷離,鳳眸微瞇,低啞的嗓音貼在歲晚耳邊道:“怎么,今日不主動了?”
歲晚不明白景承昭的意思,想離開卻被大掌掐住腰肢。
歲晚一時間都沒了理智,眼眶濕紅,嬌著嗓子道:“侯爺......”
等她再次清醒過來,已經(jīng)脫了衣裳。
歲晚大駭,想逃,卻被景承昭咬著女人后頸。
男人快要溺死在這個夢里,凝著眉詢問:“為何不喚夫君?”
喚、喚個麻花夫君!
歲晚都要哭了,是難過的哭泣。
重來一次,她怎么還是獻(xiàn)身給了景承昭,難道上天注定她躲不了被林瑯妤發(fā)買青樓的結(jié)局?
那要是如此,何必叫她死而復(fù)生?
歲晚不信命,如一只奶貓嗚咽哭泣,在等景承昭熟睡后,她支撐疼痛的身子清理好偏院所有的痕跡,包括她殘留的處子血。
總歸景承昭也是第一次,這個剛及弱冠的男人懂什么?
她就算是瞞著,也不再叫這人對她負(fù)責(zé)。
做完一切已是清晨,歲晚回到她曾經(jīng)居住的萬贄院的下人房睡覺。
天光大亮,被人砸響門:
“歲晚,出來!”
敲門的人是侯府的管事嬤嬤,姓張。張嬤嬤在侯府呆了四十余年,侯府上下以及景承昭都很尊敬她,但她為人古板,又出生于皇宮,對待女德女容極為森嚴(yán)。
歲晚長了一張不安于室的臉,張嬤嬤向來不喜,整天害怕她作出敗壞侯府臉面的事情。
如今這般生氣,定然是聽了什么不好的閑言碎語。
歲晚知道她的磨難還沒完,先穿好衣裳,遮住脖子肩膀的吻痕,拘謹(jǐn)開門。
“嬤嬤,什么事?”
張嬤嬤一雙蒼老青白的眼珠里閃爍精光,從上到下打量著歲晚,陰聲詢問:“你怎么在萬贄院中歇息,不是自個兒請?jiān)溉羰略毫耍俊?/p>
歲晚垂頭,誠懇道:“房中還有舊物沒有搬完,昨夜便歇在這里,奴婢可是壞了規(guī)矩?”
“倒也不是,只不過——”
張嬤嬤瞇眼,“今早戚夫人請了宮內(nèi)的醫(yī)女號平安脈,順帶為侯府的丫鬟驗(yàn)身。算起來也到了一年一度的公診日,府邸每個丫鬟都需見過醫(yī)女。早些時候凈事院最先問診,我找了半天不見你的影子,原來你在這兒?!?/p>
“歲晚,你當(dāng)是無心回萬贄院罷?可不是守宮砂沒了,害怕被發(fā)現(xiàn),才特意躲著?”
歲晚扯扯嘴角,挽起一抹笑:“怎么會呢,嬤嬤?!?/p>
她說著抬了抬手,露出袖中一點(diǎn)紅痣。
這是她昨夜在房中用胭脂畫的,不能堅(jiān)持太久,但瞞一瞞嬤嬤應(yīng)當(dāng)有用。
沒瞧到滿意的結(jié)果,張嬤嬤冷哼一聲,后退一步示意歲晚:“給老身看可沒用,現(xiàn)在醫(yī)女就在萬贄院門外,你立刻出去驗(yàn)身。”
歲晚心一跳,有些絕望。
胭脂點(diǎn)的守宮砂只能欺騙一時,待晌午天氣熱起來,她又極愛出汗,不一會兒就會消失。
這都罷了,宮中醫(yī)女都是知事理的人,只需掀開歲晚的裙擺,就知道她絕非處子。
歲晚不愿,但又找不到其余逃脫的辦法,硬著頭皮先去門外。
萬贄院乃侯府正院,此刻正有侍女百余人成列站在門口,醫(yī)女一個個檢查守宮砂的痕跡。
戚柔站在一旁被小廝舉著華蓋遮陽,眼里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歡情香是她帶來侯府的,她最知這藥有多烈,雖不是毒,但比毒藥還可怕,一旦飲入,必須男女合歡才能解。
昨夜她安排的兩個小廝沒有得手,她也不著急。只要?dú)q晚沒有死,她定委身給了哪個泥腿子!
此刻,終于見到歲晚,戚柔笑出聲,抬手招醫(yī)女:
“你們,去給她驗(yà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