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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裴貴妃寵冠后宮,每次裴貴妃懲罰了宮人,陛下都會親自來哄,可見寵愛。
現(xiàn)在裴蕓瑤知道了,這不過是他的偽裝,裝給天下人看,他有多愛她。
蕭天明沒有一絲真心。
他繼續(xù)道:“那謠妃敢冒犯愛妃,朕已經(jīng)罰她禁足三個(gè)月,你不要再氣了。”
裴蕓瑤心底嗤笑,禁足好啊,禁足就不會再被她找茬,也不用在烈日下下跪。
裴蕓瑤擺擺手讓宮人退下,卻不起身,悠悠道:“陛下,妾今天被謠妃沖撞,心氣不順,身體不適就不給您見禮了?!?/p>
蕭天明緊蹙眉頭,他一直知道裴蕓瑤知書達(dá)理,出生五世三公的裴家,底蘊(yùn)深厚,是很好的賢妻,從前就算病倒,見他也會規(guī)矩行禮,他心下起疑,謠妃說她好似變了一個(gè)人......難道她知道了什么?
他按耐住性子,坐到小榻一側(cè),“愛妃與朕何須多禮?!?/p>
裴蕓瑤移開看他的目光,她怕,多看他一眼便會與他同歸于盡。
她狀似吃醋道:“陛下不在謠妃宮中陪著謠妃,到妾這里做什么?”
蕭天明讓隨身的太監(jiān)下去才說:“瑤兒,謠妃冒犯你這事,你怎么動(dòng)了這么大的氣,你也知道如今太后和王相控制著朕,謠妃是王氏嫡女,若是明日,王氏黨羽于朝堂上彈劾岳父......”
為了表現(xiàn)他的寵愛,蕭天明一直以岳父稱呼她爹,真的像一個(gè)孝順的女婿一般,給盡了榮寵,但沒有皇后之位,再貴的妃不過是妾,再浮華的寵愛,不過是養(yǎng)刀的火焰。
裴蕓瑤聽他說完:“陛下何不封我為后,這樣謠妃不敬皇后,無可指摘不是?!?/p>
她知道今天這一出都是鋪墊明天的彈劾,逼他大兄鎮(zhèn)守西北,西北格局紛亂,暫時(shí)不能讓她大兄去,至少不能讓他以佞臣的名義去。
蕭天明的臉色瞬間變了,不過僅僅是一瞬間,他繼續(xù)滿目深情地握起裴蕓瑤的手:“瑤兒,如今我沒有實(shí)權(quán),給不了你最好的封后大典,等我掌權(quán)后,這后位只能是你的。”
裴蕓瑤心中冷笑,等你掌控所有權(quán)利后,第一件事不是滅我滿門嗎?
裴蕓瑤撥開他的手:“陛下只會給妾承諾了,說獨(dú)寵妾,也不給妾后位,還任由朝臣彈劾妾的父親?!?/p>
“瑤兒,后位朕現(xiàn)在沒法給你,但寵愛都是你的,明日誰若敢借此事彈劾岳父,便是與朕為敵?!?/p>
蕭天明深情的看著她,真的仿佛她是世間獨(dú)一無二的珍寶一般。
裴蕓瑤只覺得可笑,這個(gè)天下掌控者像個(gè)戲子般在自己面前表演,她真是榮幸。
裴蕓瑤撥開蕭天明的手,故意嗔怪道:“陛下總是和妾說再等等,妾為您擔(dān)了那么多污名,陛下只會搪塞妾,您去謠妃那里吧,妾不留您了?!?/p>
她提及皇后之位一是要告訴蕭天明既然演寵愛自己,就愛的徹低點(diǎn),若是明日彈劾之事不鬧大,大兄便不會自請鎮(zhèn)守西北......
二是找理由趕走他,她不想再和他同床共枕,她害怕自己忍不住和這個(gè)偽善的男人同歸于盡。
蕭天明連著兩次被裴蕓瑤擺臉,泥人還有三分土性,他甩了甩袖子:“那貴妃好好休息,朕改日再來看你?!?/p>
蕭天明雖然負(fù)氣而去,卻放下了戒心,裴蕓瑤今天鬧著一出只是逼他封后,他本來想借此事順?biāo)浦鬯团嵩粕饺ノ鞅避姡饶サZ裴云山也能將西北軍掌控到自己手中......
現(xiàn)在看來此事得暫緩。
他眸色冷了下來,他給裴貴妃恩寵太過,令她恃寵而驕,不乖了,得好好敲打敲打了。
她既不想讓她長兄去西北受罪,就讓她二兄受個(gè)罪吧。
“來人,擬旨,裴家二郎治民有方,擢為青州州治,即刻赴任?!?/p>
大太監(jiān)大驚:“陛下青州正發(fā)瘟疫,裴二郎剛立功回來,這么做......”
蕭天明冷笑:“裴家自詡愛國愛民,朕給他們機(jī)會,貴妃一定會理解的?!?/p>
“太子殿下來了。”蕭天明走后沒多久,太子蕭颙就到了藏鳳殿。
裴蕓瑤驚訝了一下,趕緊從小榻上坐起身子,剛剛還恃寵而驕,囂張跋扈的女人,頓時(shí)慌亂起來,她手忙腳亂的整理衣服,擺起端莊的姿態(tài)。
她是囂張跋扈的妖妃,騙了前朝后宮,也騙了自己親生的兒子,蕭颙一向不愛來她這里,只逢年過節(jié)來請安,來了也冷著一張小臉,總之與她不甚親近,她一直以為蕭颙厭惡她的做派,討厭她這個(gè)母親。
想到這裴蕓瑤便鼻頭一酸,險(xiǎn)些落淚,這么懂事知大義的孩子,最后為了救她,開了宮門,被蕭天明找到理由殺了。
她連他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兒臣給母妃請安?!?/p>
“起來吧,起來?!?/p>
裴蕓瑤有些無措,想伸手去抱抱自己的孩子,但又不敢,一時(shí)間有點(diǎn)坐立不安。
她調(diào)整好情緒:“颙兒怎的有空來母妃宮中,也是得知了母妃懲罰了謠妃,也來勸母妃不要如此跋扈的嗎?”
裴蕓瑤說完,頓時(shí)想給自己兩巴掌,她明明想問他在東宮過得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到嘴邊的話就又變了。
蕭颙沒說話,只睜著黑亮的眼睛看著她,裴蕓瑤被他看的不自在,就想拿鏡子,看看是不是臉上哪里沾了灰。
若是平時(shí),蕭颙一定會開口勸她,引經(jīng)據(jù)典,規(guī)矩禮法,頭頭是道,他們母子兩個(gè)平常就是這么相處的。
出乎意料,蕭颙什么都沒說,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伸著肉嘟嘟的小手擦干她的眼淚,突然道:“母妃哭了,兒臣一直以為母妃過得肆意,現(xiàn)下看母妃過得并不開心是嗎?”
裴蕓瑤張開嘴,不知道說什么,若說開心不開心,上輩子蕭天明偽裝的那樣好,她過得確實(shí)順心富足,是開心的,而如今假象戳開,她背負(fù)著血海深仇,她怎么開心的起來。
她擦了擦眼淚,笑道:“只是颙兒主動(dòng)來看母妃,母妃高興,才落了淚?!?/p>
蕭颙走上前,將裴蕓瑤的腦袋放到自己的肩頭:“母妃不用強(qiáng)撐著,有颙兒在,你會好好活著,一輩子這么開心,誰惹母妃不開心,兒臣便要誰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