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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結婚紀念日當天,只因妻子給我買了一塊9.9的兒童手表,妻子的白月光就醋意橫生,放狗咬我,導致我右眼失明。
母親氣不過踢了狗一腳,白月光便鬧到妻子面前,聲淚俱下地控訴我媽虐待他的愛寵。
妻子不聽我的解釋,將我母親跟十只兇狠地藏獒關在一起,非要給她個教訓。
我跪地苦苦哀求她,藏獒會咬死人,懇求她放過我的母親。
她正忙著給白月光的狗買道歉的禮物,不耐煩地一腳踹開我:
「那都是家養(yǎng)的藏獒,溫順的很,我只是嚇唬嚇唬她,你少危言聳聽了?!?/p>
為了防止我搗亂,她將我關了起來。
我拼了命闖出去,將奄奄一息的母親送去醫(yī)院,卻沒錢支付醫(yī)藥費,無奈給妻子打去求助電話。
妻子忙著陪白月光吃燭光晚餐,聽到要錢直接掛斷。
等她回來的時候,母親已經(jīng)不治而亡。
她見我痛哭流涕,不耐煩地丟來一張卡:
「裝什么?你媽那么有能耐,區(qū)區(qū)幾條狗怎么會是她的對手?!?/p>
「看在老太太是長輩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計較了,拿這錢給她買點補品壓壓驚,來年我再給她生個孫子,讓她高興高興。」
她不知道,母親已經(jīng)死了,而她這個妻子,我也不想要了。
1
妻子楚寧見我沒去撿地上的銀行卡,挑挑眉:
「你要的錢我給你了,讓你媽別躲著了,出來給多多道歉。」
多多,是那只咬傷了我,引起這次禍端的泰迪狗。
我猛地抬頭,死死盯著楚寧看。
我怎么也沒想到,跟我結婚了五年的妻子,居然會輕信白月光的告狀,處罰我年邁多病的親生母親。
我媽在病床上躺了半輩子,好不容易痊愈,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就慘死在藏獒口中。
如今人都死了,楚寧還要逼著她給一條狗道歉!
回想起母親被撕咬到殘破不堪的身軀,我悲痛萬分,指向纏著繃帶的右眼,怒道:
「它抓瞎了我一只眼,我媽只是輕輕踹了它一腳,這也有錯嗎?」
面對我的嘶吼質(zhì)問,楚寧無動于衷,冷眼看我:
「多多是不小心傷到了你,可我已經(jīng)罰它少吃三粒狗糧了,你媽卻還要擅自處罰它。」
「要不是我來得及時,你媽就打死它了!」
不遠處,她的白月光陸野抱著狗,得意地看著我,下一秒,又裝模作樣地妥協(xié)道:
「雖然多多是因為被他罵,這才應激咬人,但看在他受傷嚴重的份上,就別逼阿姨出來道歉了吧。」
「況且,你罰多多罰得太輕了,阿姨不滿很正常?!?/p>
「我這就戳瞎多多的一只眼睛,賠給他好了。」
他嘴上說得兇狠,手卻輕輕撫著狗的毛發(fā),一點要動手的意思都沒有。
如此明顯,楚寧卻看不出他的偽裝,頓時慌了。
往日里高冷孤傲地楚寧,此刻急得滿頭大汗,死活不肯懲罰一條狗,哪怕是關它禁閉這樣輕的處罰,她都不答應。
真是諷刺。
明明是陸野見不得楚寧對我好。
哪怕楚寧只是隨手給我買了塊9.9的兒童手表,他都嫉妒的雙目發(fā)紅。
叫來幾個幫手,將我按在地上無法動彈,又指使狗抓瞎了我一只眼,作為懲罰。
屋里的監(jiān)控早就將真相拍下。
可楚寧卻連一眼都懶得看,僅僅憑借陸野的幾句控訴,就認定都是我的錯。
不得不說,初戀的魅力還真是大。
連他養(yǎng)的狗都比我和我媽重要。
見他們還在爭辯,我沒再理會他們。
母親的遺體還在殯儀館,我這次回來,是來拿些她生前的遺物。
我渾渾噩噩地拿起一件紅色衣裙。
那是母親出院那天,我?guī)サ昀锾舻摹?/p>
她喜歡的不行,成天穿出去在姐妹面前秀:
「兒子買的,好看嗎?我兒子又聰明又懂事,可孝順了?!?/p>
母親的音容笑貌仿佛還在眼前,不等我多看幾眼,就徹底消散。
我眼眶泛紅,鼻頭一酸,還沒來得及傷感,忽然一只手出現(xiàn),搶走了我的包。
「不把你媽媽交出來道歉,你休想走!」
楚寧用力拽著包的一角。
撕拉一聲。
包被扯壞。
里面的東西散落在地。
泰迪狗屁顛顛跑來,將紅裙叼走。
我忍無可忍,一腳將狗踢開,去搶奪母親的遺物。
泰迪嗷嗷慘叫。
楚寧徹底怒了,叫來幾個保鏢將我按?。?/p>
「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多多愛咬,是你的榮幸,你還敢動手?」
「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子,你跟你媽一樣無法無天!」
「既然你不舍得讓你媽道歉,那就你來!」
我親眼看著母親最珍惜的衣裙,被狗撕咬地粉碎。
身后的大手強按著我的頭顱。
一下又一下的重擊地面。
額頭間的痛感傳來,卻不及我心口疼痛的萬分之一。
淚水再也忍不住,流淌了滿臉。
右眼的白色紗布上,也有絲絲血跡滲出。
見狀,楚寧一愣,讓保鏢松了手:
「不就是一件衣服嗎?我賠給你就是了,一個大男人為了這點事就哭,也不嫌害臊!」
失去了束縛,我也沒理她,抹了把眼淚,翻出了個新的包,默默地將衣物疊好塞進去。
眼見紗布處滲出更多的鮮血,楚寧眉頭深深皺起:
「你傷復發(fā)了,我?guī)闳タ瘁t(yī)生?!?/p>
她正準備強行拉我走。
這時,陸野猛地抬腳踹了狗一下,泰迪再次慘叫跑遠,將楚寧的目光吸引。
陸野無奈聳肩:
「多多太聰明了,看你照顧秦朗,沒管它,生氣了?!?/p>
楚寧懊惱不已:
「怪我,我這就陪你去把它找回來?!?/p>
她下意識的轉身就走,眼角余光瞥到我的那一刻,頓了頓:
「狗亂跑要是被賣狗肉的人抓到了,是會丟命的,你先去醫(yī)院,等我安撫了多多就過去找你?!?/p>
「今天就姑且放過你們,下不為例。」
「你也轉告你媽一句,吃我的喝我的,就要守我的規(guī)矩?!?/p>
她還不知道,我媽已經(jīng)死了。
眼前她跑遠,我也懶得多說,將東西打包好,朝著殯儀館趕去。
2
殯儀館內(nèi)。
身邊都是撕心裂肺地哭聲,可我的淚水早就流干,默默地燒著衣服。
父親走的早。
母親好不容易將我拉扯大,卻得了絕癥。
我不得已輟學打工,賺錢給母親治病,還慘遭無良老板克扣工資。
求助無門之際,一輛豪車突然停在我面前。
楚寧下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秦朗是吧?只要你愿意娶我,入贅楚家,我可以承擔你母親的一切治療費用,再支持你完成學業(yè),繼續(xù)深造?!?/p>
「好!」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她只當我同意是為了錢,卻不知,我暗戀她許久,高中時期就和她同班。
我每天都會多準備一份早餐,第一個來到教室,放在她桌上。
在她因為家世和美貌,被班里女生嫉妒欺負時,我會偷偷舉報那些女生帶化妝品,讓她們被罰。
見她們在楚寧水杯里擰抹布水,我為了替楚寧出頭,將水杯調(diào)換,讓她們自食惡果。
慢慢地,再也沒人敢欺負楚寧。
人人都說,楚寧是公主,身邊藏著個神秘騎士,偷偷保護她。
我卻不敢冒頭。
因為我們之間的家世相差太大,絕無可能在一起。
果然,高中過后,她去了國外留學,和所有人斷了聯(lián)系。
后來,再次見面,她也沒有認出來我是她的老同學。
不過不重要,能跟她在一起,我就很滿足了。
婚后,我們一直相敬如賓,像是兩個住一起的陌生人,井水不犯河水。
我明白她對我沒有感情,也不氣餒。
想著人生漫長,遲早能感化她。
為此我更加賣力的學習,幫著她處理大小事物,做她的賢內(nèi)助。
直到一個月前,陸野回國。
我才知道,她有個愛而不得的初戀。
當年,楚寧父母逼婚,陸野不愿入贅,跟她分手出國深造。
她一氣之下,這才選擇了跟陸野長得七分相似的我結婚。
我只是一個可笑地替身。
即便知曉真相,卻連憤怒地底氣都沒有。
畢竟,楚寧待我不薄,還提供資金救了我媽一命。
我只能任由她將陸野帶到家里住。
不敢對他有任何怨言,還以禮相待,處處忍讓。
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發(fā)現(xiàn)陸野根本不是楚寧所說的善良模樣。
他會在吃飯時故意燙傷自己,栽贓給我。
他會為了爭寵,故意摔倒,誣陷是我嫉妒報復。
諸如此類的小手段層出不窮,瓦解了楚寧對我為數(shù)不多的信任。
如今,更是用一條狗,就害死了我的母親。
我看著母親的骨灰盒下葬,跪在墓地前,心里早已千瘡百孔。
既然她心愛的人回來了,那我這就離開,成全他們。
楚寧先前承諾忙完了會來醫(yī)院找我,可天都黑了,都沒見她聯(lián)系我。
我知道她又忘了,也沒有在意。
忙完了母親的后事。
我打印了份離婚協(xié)議書回家,敲響了楚寧的房門。
「進!」
楚寧正坐在桌前忙碌。
我將離婚協(xié)議書遞上前:
「簽個字?!?/p>
她看都沒看,抬筆快速落下。
我提醒道:
「你不看看是什么內(nèi)容,就簽字嗎?」
楚寧頭也沒抬,聲音清冷:
「你來找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你那貪心的媽,讓你來要錢嗎?」
我握緊了拳頭。
剛想解釋。
砰!
忽然,門被一股巨力推開,砸在墻上,發(fā)出一陣巨響。
楚寧喜靜,任何人進她的房間,都得輕輕敲門,等她回應,連我這個丈夫也不例外。
可如今,來人行為莽撞,她不但不生氣,還笑著起身相迎:
「阿野,你快告訴我,你給我的那張紙到底有什么含義?」
「我都仔仔細細看了五個小時,查遍了資料,都沒能解密?!?/p>
陸野笑了:
「哪有什么含義?只是在路邊隨手撿了份傳單,給你扇風的用的,瞧你認真的樣?!?/p>
楚寧沒有以往霸道的女總裁樣,俏皮地朝他吐吐舌頭。
浪費了寶貴的時間也不生氣,還小心翼翼地將那張廣告?zhèn)鲉窝b進了相框,愛惜地放在桌前,來回欣賞。
我遞來的文件,她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陸野隨手塞的傳單,她卻逐字分析,視若珍寶。
愛與不愛的區(qū)別真的太明顯。
眼見他們無視了我,開始閑談起來。
我夾著離婚協(xié)議書,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3
第二天,我一早就趕去了民政局。
「先生,業(yè)務已經(jīng)辦好了,離婚證明天來拿?!?/p>
我道了聲謝,出門打車。
母親住院時照顧她的護工,卻忽然給我發(fā)來消息:
「秦先生,你母親有東西落在我這里了,你現(xiàn)在方便過來拿嗎?」
「方便?!?/p>
我朝著地址趕去。
剛到指定的包廂門口,正要給護工發(fā)消息,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我下意識順著虛掩的門縫朝里面看去。
楚寧正在和陸野喝交杯酒。
其他人都在起哄,撮合他們在一起。
「楚寧,你還年輕,不要浪費生命,跟一個不愛的人共度余生!」
「秦朗根本就配不上你,要我說,你干脆離婚,跟陸野破鏡重圓得了?!?/p>
此話一落,全場的目光都落在楚寧身上。
楚寧舉著酒杯,岔開話題道:
「婚姻不就是如此嘛,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事?!?/p>
我沒有再聽下去,正準備退遠一點。
陸野突然大喊了一聲,驚慌道:
「秦朗,你怎么來了?」
「楚寧跟我喝交杯酒,只是玩大冒險輸了,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我這就自罰三杯。」
他庫庫連灌了三杯酒。
原本還在茫然中的人,頓時反應過來,神色不滿,沖著我怒道:
「一個替身,居然敢欺負正主,太狂妄了!」
楚寧也不悅地掃了我一眼,冷冰冰吐出兩個字:
「出去?!?/p>
我懶得理會,轉身就走。
誰知,陸野追了上來:
「就這么走了,你母親的東西不要了?」
我站住腳,扭頭看他。
我猜到了,是他買通了護工,故意讓我看到這一幕。
而他心思狠辣,指不定早就挖好了坑,等著我跳進去。
我本不準備理會。
他卻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玉手鐲,玩味道:
「熟悉嗎?昨天剛挖出來的?!?/p>
我眼一紅,認出來了。
那是父親送給母親的定情信物,母親一直愛惜不已。
昨天下葬的時候,我明明將手鐲隨著母親的骨灰盒一起放進去了。
怎么會在陸野的手中?
難道......他挖了我母親的墳,將東西取了出來?
不等我求證,陸野忽然松手,手鐲砸落在地,頓時摔的四分五裂:
「真是對不起,手滑了?!?/p>
我大腦一陣嗡鳴。
陸野很滿意我的反應,猖狂一笑,壓低聲音威脅道:
「你還不知道吧?那些藏獒是我精心飼養(yǎng)的,兇殘的很?!?/p>
「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多多咬傷你,故意暗示楚寧懲罰你母親......」
「秦朗,親眼看到親媽慘死在面前,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好受嗎?」
「這就是你跟我搶人的代價!」
「我警告你,楚寧是我的,你離她遠點,否則,下一次慘死的人就該是你了。」
我頓時目眥欲裂,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向了他的面門。
一拳又一拳,砸的他鼻青臉腫。
周圍吵吵鬧鬧的。
我全聽不見,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打死這個畜生!
給母親報仇!
「住手!」
楚寧一聲呵斥。
保鏢一擁而上,將我制服。
陸野跪地咳血:
「楚寧,你別怪他,他讓我?guī)退檬骤C,我卻不小心摔壞了,是我不對,他打死我也是應該的?!?/p>
楚寧心疼地擦拭他嘴角的鮮血,朝著我埋怨道:
「不就一個破鐲子嗎?值幾個破錢啊,你就動手打人!」
我張口解釋:
「不是......」
話還沒說出口,楚寧徹底怒了,「哐當」一聲將包砸在我腦門上,吼道:
「不是什么?我親眼所見,你難道還要狡辯,說陸野誣陷你嗎?」
包的角很堅硬,直接在我頭上砸出一個血洞,鮮血流淌了我滿臉。
我蔑笑一聲,沒再開口。
是啊,我說什么她都不信,解說再多也沒有意義了。
我掙脫開束縛,跪在地上,一點點將玉鐲撿起。
手指被扎的鮮血淋漓也毫不在意。
楚寧見狀,微微出神,火氣也消散了不少。
她剛想出口阻止。
陸野忽然劇烈咳嗽:
「楚寧,他是你老公,傷的也更重,你快帶他去醫(yī)院?!?/p>
楚寧嘆息一聲,將目光收回:
「你就是太善良,才總是被人欺負?!?/p>
「他是我丈夫又如何?你曾在高中最低谷的時期默默保護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他傷了我的恩人,我沒找他算賬,就已經(jīng)很講情面了,還妄想我送他去醫(yī)院?做夢!」
「走,我這就帶你去看醫(yī)生,這么帥的臉,要是留了疤痕就不好了?!?/p>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帶著陸野走了。
我眼里只有損壞的遺物,他們說了什么我都聽不見。
撿完了之后,我無視一路上的指指點點,趕去母親墓前。
骨灰盒已經(jīng)被挖出。
我顧不得傷感,一點點將散落的骨灰拾起,抱著滿是泥濘的盒子住進了酒店。
這里不安全,那我就帶回老家葬。
晚上,楚寧給我發(fā)來消息,依舊冷冰冰的:
「頭上的傷去醫(yī)院看了嗎?」
「明天陸野生日,你帶著禮物來道歉,今天你傷害陸野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以后跟你好好過日子?!?/p>
「讓你媽也回來住吧,外面哪有家里舒服自在?!?/p>
她丟下這一句話,默認我會妥協(xié),便沒再開口。
我懶得搭理她,直接去舉報陸野違規(guī)飼養(yǎng)兇狗,還咬死了人。
天一亮,我就去拿了離婚證,將楚寧的那份郵寄給她。
然后抱著母親的骨灰盒,踏上回老家的航班,徹底遠離這傷心之地。
與楚寧此生再不復相見。
......
包廂里,楚寧還在翹首以盼。
砰砰砰!
聽到敲門聲,她笑了:
「一定是秦朗來道歉了。」
陸野裝模作樣地擺擺手:
「說起來我也有錯,你只讓他道歉,這不太好吧?」
楚寧不以為意:
「做錯事就該道歉,你不要再幫他找借口了?!?/p>
她說著話,打開了房門。
門口站著的卻是個閃送員:
「楚寧女士,你的文件?!?/p>
楚寧還以為是我送來的禮物,剛撕開袋子一角,還沒來得及查看。
幾個民警突然走近,逮住了出來看熱鬧的陸野:
「你就是陸野吧,秦朗舉報你違規(guī)飼養(yǎng)十只兇殘地藏獒,還咬死了他的母親,跟我們走一趟吧!」
楚寧錯愕不已:
「秦朗的媽媽死了?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問清楚!」
她手忙腳亂的掏手機,結果文件袋子傾斜,離婚證從中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