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瞧不起當(dāng)廠長的我，卻為下鄉(xiāng)知青花錢如流水。

我失控質(zhì)問，她摸著顯懷的肚子，冷漠掏出離婚申請。

“我不容易懷孕，而你又是弱精癥，跟你，我一輩子都當(dāng)不了媽，”

“但王子強不一樣，他年輕力壯，既然我懷了他的孩子，當(dāng)然得跟他有個家。”

“只要你乖乖跟我去辦手續(xù)，我會讓你繼續(xù)在紡織廠里混口飯吃?！?/p>

我拒絕，她直接給我扣上了腐敗的帽子，轉(zhuǎn)頭送我進監(jiān)獄。

之后，更是讓人去我家潑油漆，將我病重的爸媽倒吊在橋梁上。

“如果你愿意跟我去村部申請離婚，我會放了他們，否則，后果自負。”

我痛哭流涕，求她放過我爸媽。

可下一秒，我卻眼睜睜看著繩索斷裂，爸媽掉入河里，被大浪裹挾消失不見。

我聲嘶力歇：“爸、媽！”

再睜眼，我回到了周楚楚要求申請離婚報告的當(dāng)天。

這次，我將離婚與離職申請一起遞給她。

“如你所愿?！?/p>

1

周楚楚掃了一眼離職申請，嘲諷道。

“林玉榮，你多大了還拿辭職鬧事，我跟你離婚是板上釘釘?shù)氖?，你做什么都改變不了?！?/p>

說著，她在離婚申請上簽字，隨手丟到我面前。

“既然你不識趣，那往后，你也別怪我狠心?！?/p>

話畢，她冷淡的掃我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我盯著她決絕的背影，想起從前跟她一起奮斗的畫面。

那時，紡織廠的審批剛剛下來。

在宴請客戶的酒桌上，為了幫她談下十萬的合作，我喝酒喝到住院。

結(jié)婚多年，我對她事事上心，從沒有一天懈怠。

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將工廠提上正軌，成為村里唯一產(chǎn)能過萬的大戶。

年終大會上，周楚楚抱著我，熱淚盈眶。

“榮哥，我不容易懷孕，也許這輩子都不能當(dāng)媽媽，是你不離不棄一直陪著我，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你支持?！?/p>

“我周楚楚發(fā)誓，從今往后只愛你林玉榮，若違此誓，天打雷劈?！?/p>

上輩子，我信了她，為此被困了一輩子。

我偏執(zhí)的以為，只要我繼續(xù)毫無保留的對她好，她一定會迷途知返。

即便我發(fā)現(xiàn)了她懷了別人的孩子，也無怨無悔的等她回頭。

沒想到，她為了一個年輕的知青，害我入獄，轉(zhuǎn)頭又害死了我的父母。

我也終于醒悟。

真心不會一成不變，情深不壽，只是文人杜撰的故事。

我抓緊了手上的離職申請，眼神無比堅定。

這一次，我說什么都不會讓前世的悲劇重演。

她若無情，我便休。

我特意回了趟家，將手里的積蓄交給父母，讓他們馬上整理行李。

“爸媽，省城環(huán)境好，我準(zhǔn)備去省城看看新項目，你們先去那安頓下來，到時候，我再去城里尋你們?！?/p>

爸媽不明所以，但沒有多問，按我的要求做。

我將離婚申請?zhí)峤坏酱宀亢?，回了廠里，想收拾自己的東西。

剛進門，卻看到一個高大清秀的男人，一臉桀傲的坐在我的工位上。

“林經(jīng)理。”

辦公室的小柳紅著眼，一臉憤慨。

“周廠長說，要讓王同志代替你的位置，可他根本不懂業(yè)務(wù)上的事情，還”

我平靜道：“還什么？”

小柳憤憤不平：“他還要求我，將你手上的客戶資料全給他，就連您辛苦談下的十萬大單，也要劃到他名下?！?/p>

“他還說我們外聯(lián)部的人占用廠里的資源，要我們?nèi)邘?，集體降薪，如果不配合，就讓我們集體下崗?！?/p>

我死死咬住牙關(guān)，氣的渾身發(fā)抖。

外聯(lián)部的人，都是跟著我們風(fēng)里雨里過來的老人。

可以說紡織廠能有如今的成就，他們各個功不可沒。

三年前洪澇，小李為了搶救倉庫里的貨，三天三夜沒有合眼，最后被發(fā)現(xiàn)暈倒在倉庫里。

因為勞累過度，小李落下終身疾病，即便如此，他依舊每天來工廠做事。

還有小陳，為了談下外地的單子，硬是開了一天一夜的摩托車前往省城。

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買家，為工廠簽下第一個萬元大單。

就連結(jié)婚，他的婚假都舍不得請，生怕耽誤供貨進度。

我們外聯(lián)部整整二十八個人，各個兢兢業(yè)業(yè)，奔赴在前線從不喊累。

可現(xiàn)在，竟然被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刁難，集體掃廁所，集體降薪，實在是太可笑了。

這時，一群年輕人互相推搡的走了進來。

他們毫不客氣的掃落桌上的文件，一屁股坐在桌沿上嘻嘻哈哈。

“王哥，還是你厲害，剛下鄉(xiāng)就能有這么好的辦公室。”

那個年輕人一腳踩在文件上，對著王子強諂媚道。

“你未來媳婦對你真是有求必應(yīng)，不僅給我們?nèi)賶K的高薪，還為我們安排了一個閑職，我們跟你，真是抱到大腿了！”

聞言我臉色蒼白，死死的攥緊拳頭。

前段時間趕工，整個外聯(lián)部的人不眠不休生生熬了一百天，為廠里創(chuàng)造了近五萬的收入。

我心疼手底下的人辛苦，鼓足勇氣讓周楚楚給大家加三十塊的工資，她立馬沉下臉，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懂事。

“他們是很辛苦，可我付了工資足夠多了！他們要是嫌累，可以不干。我們廠里是營收不錯，可那么多張嘴要吃飯，我總不能厚此薄彼是吧！”

我信了她冠冕堂皇的借口，再也沒有提過加薪的事情。

可現(xiàn)在，她居然轉(zhuǎn)頭就給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年輕人，開了三百塊的高薪。

要知道，我們外聯(lián)部勞心勞累，一個月也才八十塊錢！

她對我無情就算了，竟也對為紡織廠鞠躬盡瘁的老員工無義。

小陳憋屈的撿起地上的文件，心疼的拍了拍。

那是最新的合同，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他標(biāo)記的注解。

“大叔，快把你的破爛收走！”

那個年輕人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大大咧咧的將穿著鞋子的腳搭在辦公桌上。

“動作快點，別耽誤我們打牌！”

我強壓下心底的憤怒，用公用電話，聯(lián)系那個，我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聯(lián)系的人。

“肖小姐，您上次邀請我去省城擔(dān)任廠長的事，我同意了，但您必須要答應(yīng)我兩個條件。”

隔著門縫，我看見那群人隨意的將文件柜里的文件抽出，丟的滿地都是。

“第一，我手上有二十八個同事，都跟我進廠，一個都不能少，”

“第二，他們薪資不低于每個月一百三，我們給你創(chuàng)營收后，獎金另算。”

肖小姐欣喜不已，爽快道：“你終于答應(yīng)我了，別說一百三，薪資我給你們提到五百，林先生，歡迎你們加入肖氏?！?/p>

掛了電話，我讓小柳將外聯(lián)部的老員工，都召集起來。

言簡意賅詢問過他們的意見后，我領(lǐng)著核心骨干去了人事部，提交離職申請。

“孫姐，這是外聯(lián)部二十八人的離職申請，你蓋章吧。”

2

人事部的孫姐頓時傻眼了，慌張的盯著我。

“林經(jīng)理，您這不是胡鬧嗎？你們都是廠里的骨干，整個廠可都依賴著你們部門創(chuàng)收呀！”

“這事太大了，我不敢簽字，我必須請示周廠長?！?/p>

說著，她顫抖著拿起邊上的座機，準(zhǔn)備給周楚楚打電話。

“不必了!”

下一秒，王子強推門而入。

他斜睨了一眼孫姐，趾高氣昂道：“周廠長說了，外聯(lián)部的事情全權(quán)由我處理?！?/p>

“但紡織廠也不是你們想走就走的，把廠里這些年的獎金都吐出來，我就同意你們離職?！?/p>

我氣笑了，

這些獎金，是外聯(lián)部不眠不休鞠躬盡瘁換來的，是我們應(yīng)得的。

“王子強，那些獎金是我們應(yīng)得的，你沒有資格要求我們退還?！?/p>

王子強不屑的掃了我一眼：“在這里，我就是王法，你們要走就給錢，否則就老實呆著打掃倉里的衛(wèi)生?！?/p>

“楚楚說了，我是她的福星，她不在，整個廠都得聽我的，我勸你識趣點，不要讓我跟你動手！”

我不想理他，抓過孫姐的座機，按下周楚楚的電話。

聽到我的聲音，周楚楚不耐煩道：“林玉榮，你又鬧什么？”

我剛想開口，卻被王子強眼疾手快的奪走話筒。

“楚楚，林經(jīng)理威脅我說要離職，還讓外聯(lián)部的人集體為難我。”

“我知道他不能生，你有孩子他覺得心有不甘，可再怎么樣他也不能公然為難我呀，這不是在明著打你的臉嗎！”

周楚楚氣急敗壞：“讓林玉榮接電話！”

王子強得意的掃了我一眼，把話筒遞給我。

我將他的扭捏做作盡收眼底，只覺得辣眼睛。

我接過話筒，耐著性子好脾氣道：“周楚楚，我沒有針對他，我們只是想離職......”

電話那端，卻只傳來周楚楚惱怒的聲音，

“林玉榮！你就非要跟子強過不去，是嗎？”

“你明知道我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他的孩子，這年頭不能生的女人，能被吐沫星子淹死你不知道嗎，我好不容易有孩子，你就不能讓我實現(xiàn)做母親的夢想，非要給我添堵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沒有為難他，我要離職，外聯(lián)部的人也要......”

王子強一把奪走我的話筒，嘆氣，

“楚楚，我看還是算了，榮哥就是一時沒想開，我不跟他計較了，我有點想吃劉老爺子燉的雞湯，你讓他去買，就當(dāng)做賠罪了行不？”

話畢，王子強得意的把聽筒遞到我耳邊。

周楚楚的聲音像是萃了冰霜：“還不快去，要是餓到我的未婚夫，你們外聯(lián)部今年的獎金就別想拿了！”

劉老爺子住在山里，這一來一往至少耗費大半天的時間。

我直接拒絕，周楚楚冷笑：“林玉榮，你的兄弟們還在廠里干活，個個都有家，你確定要用他們的前途，跟我犟嗎？”

“如果你想我手下留情，我勸你識趣一點?！?/p>

話畢，她利落的切斷電話。

我垂下眼眸滿心苦澀，心在此刻痛到麻木。

我明白，周楚楚之所以這么看重王子強，只是因為，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親。

可我，也曾跟她有過一個孩子。

那時恰逢廠里內(nèi)澇，我急著挽回損失，每天從白天忙到黑夜。

而廠里剛好有應(yīng)酬，她明明可以不喝，卻貪杯暈倒，送到衛(wèi)生院急救后，才發(fā)現(xiàn)了三個月的身孕。

最終孩子沒能保住，周楚楚也因此落下了不能生育的毛病。

考慮到她的名聲，我偷偷瞞下這個事情。

拿胃痛做借口，強迫她休養(yǎng)幾天。

我還告訴她，自己患有弱精癥，不能生育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

從今往后，我們倆好好過日子，比什么都強。

可我一番情意，最終自食惡果，

王子強得意的挺起胸膛：

“行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熊樣配得上楚楚嗎？”

“楚楚喜歡的，是我這樣身強力壯的年輕人，而不是你這種生不了孩子的廢物！如今，她對我千依百順，你最好也聽我的話，”

“我也不為難你了，只要你乖乖把雞湯送來，我馬上讓孫姐同意你們離職。”

“否則，我拖都拖死你，你們也不想繼續(xù)呆在廠里受罪吧！”

我看著他，“好，我答應(yīng)你?！?/p>

小柳他們瞬間紅了眼眶，小陳死死的拉住我。

“林經(jīng)理，你別去，他分明是在給你難堪！”

小李憤憤不平：“你不必為我們卑躬屈膝，不就是給我們穿小鞋嗎？我們不怕！”

我搖頭，“就當(dāng)為了紡織廠，跑最后一趟業(yè)務(wù)吧。”

我頂著大雨在山間奔走，等我拎著保溫桶，渾身濕透回到家里，已是深夜。

客廳里，王子強正殷勤的幫周楚楚揉腰。

見到我，他一臉幸災(zāi)樂禍：“楚楚，還是你厲害，榮哥真的送雞湯來了。”

周楚楚瞟了我一眼，神色有些松動，她指著桌上的雞湯。

“算你識趣，去拿幾塊碗，我們一起補補?！?/p>

我沒有理會，沉默的回房。

周楚楚惱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玉榮，現(xiàn)在我叫你你都不聽了是嗎，讓你喝雞湯又不是讓你喝砒霜，發(fā)這么大脾氣嗎！”

我當(dāng)沒聽見，直徑推開房門。

里面的擺設(shè)煥然一新，我的東西全部不翼而飛。

周嬸站在一旁神色拘謹(jǐn)，從

“先生，王先生說要住這里，讓我把你的東西都放到雜物間里。”

她小心翼翼的一塊四分五裂的懷表，遞到我面前。

“王先生把你的東西都丟了，我曉得這塊表是太太送您的，對您而言意義非凡，所以我就偷偷撿了回來。”

我接過周嬸手里的懷表，臉色微白。

這塊懷表，是周楚楚用自己第一筆工資買的。

記得當(dāng)時，她騎著自行車，頂著烈日生生跑了二里地，終于在鎮(zhèn)上的雜貨鋪買到了唯一一塊懷表。

那天，她一身狼狽，獻寶式的掏出一塊懷表，笑面如花：

“榮哥，我愛你！這是我送你的禮物，等我以后有錢了，我再給你買個更好的！”

后來廠里越來越忙，她的收入也越來越高，卻忘了當(dāng)初對我的承諾。

但我一直忘不了，她當(dāng)時的情真意切。

“辛苦你了，周嬸。”我接過懷表，走出房門。

周楚楚坐在紅木沙發(fā)上，面色不虞。

“現(xiàn)在愿意跟我說話了？”

“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我將四分五裂的懷表，放到她面前：

“這是你送我的，現(xiàn)在我親手還給你，往后，我們兩不相欠?！?/p>

周楚楚掃了一眼懷表，抓著我的手氣急敗壞：

“道別？你離了我，還能去哪？還有這塊表，你忘記當(dāng)初我花了多少心思才買到的嗎？！”

“就算你氣我，也不該弄壞我給你的懷表啊！”

我平靜的看向王子強，“表為什么壞，你問問他比較合適?！?/p>

王子強見狀，瞬間紅了眼眶：

“榮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楚楚都已經(jīng)跟你離婚了，你能不能別一直跟我過不去！”

我冷笑，“你不承認，那就讓周嬸過來對峙......”

我話還沒有說完，驀然被周楚楚扇了一巴掌。

我的臉被打的偏到一側(cè)，臉頰頓時火辣辣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林玉榮，你別太過分！看我要跟子強結(jié)婚了，你就這么記恨嗎？”

周楚楚紅著眼眶瞪著我：“只要你跟子強道歉，今天這事，就這么算了！”

王子強抬眸，得意的勾起嘴角。

我沉痛的閉上眼睛，在心底恥笑自己愚蠢，

竟然還企圖奢望變心的人，能相信我的清白。

她不愛我，自然不會在意我的感受。

我睜開眼平靜道：“周楚楚，村部的離婚申請審批已經(jīng)下來了，我們已經(jīng)離婚成功了，你送我的東西，我也還給你了?！?/p>

“從今往后，我們兩不相欠。”

話畢，我大步流星的開門離開。

身后傳來一聲巨響，像是茶幾被人氣急敗壞的踹翻的聲音。

我沒有遲疑，裹緊外套沖進雨里。

第二天，我跟人事部的孫姐要離職審批單。

孫姐不死心，挖空心思挽留我，期間還多次打電話跟周楚楚確認。

周楚楚正在衛(wèi)生院里產(chǎn)檢，壓根不關(guān)心其他。

她怒不可揭的打斷孫姐：“夠了，一點小事而已，急什么？再說了，子強不是處理清楚了嗎？”

“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需要養(yǎng)胎，往后，我不在廠里，子強就代表我，他怎么說，你怎么做就是！沒事別打擾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孫姐急的原地打轉(zhuǎn)。

卻也無力改變什么，只能在離職申請上蓋章。

王子強的人見狀，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

“會工作不如會哄人，不能生，老婆也哄不明白，這跟廢人有什么區(qū)別！”

“可不是嗎？還是子強厲害，一發(fā)擊中，比日夜耕耘卻無果的某人強不止一點！”

小陳氣紅了眼，捏著拳頭就要跟他們拼命。

我趕忙攔住他：“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們走。”

處理完剩下的事宜，我?guī)е饴?lián)部二十八名員工，坐上了肖小姐特意派來的專車直奔省城。

與此同時，周楚楚做完產(chǎn)檢回到工廠。

剛進門，秘書就沖了上來。

“廠長，大事不好了！好幾家合作商說要解約，說我們的紡織品以次充好！”

“什么！”

周楚楚一臉錯愕：“林玉榮呢？這些事不都是他一手經(jīng)辦的嗎，他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低級的錯誤，讓他來見我！”

“林經(jīng)理，他離職了！”

周楚楚震驚，“離職？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算他離職了，那外聯(lián)部的其他人呢？他們個個都是精英骨干，以一頂十，這么簡單的事情他們怎么會看不?。俊?/p>

秘書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廠長，你的未婚夫讓外聯(lián)部所有人集體降薪，集體掃廁所，這事難道您不知道嗎？”

“而且昨天王先生說，只要林經(jīng)理送完雞湯，他就允許外聯(lián)部集體離職，林經(jīng)理答應(yīng)了，”

“今天早上，外聯(lián)部28人全都辦完了離職手續(xù)，現(xiàn)在，全跟著林經(jīng)理去省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