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點眾小說APP
體驗流暢閱讀
7
等桑寧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醫(yī)生告訴她,是路過的好心人將桑寧送來了醫(yī)院,要不然以她的傷勢,可能會直接死在路邊。
桑寧將醫(yī)療費用給救命恩人轉(zhuǎn)了過去,下意識打開了聊天界面。
霍硯之沒有發(fā)來一條消息,安靜的仿佛兩人從未聯(lián)系過一般。
她看著屏幕出神,耳邊卻傳來門口護士們的竊竊私語。
“哎,這病人也真是可憐,昨天晚上送來的時候,我們聯(lián)系了她的未婚夫,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人家根本不相信她出了車禍!”
“還說什么,讓她把這種心思都放在肚子里,自己一定會和她結(jié)婚的?!?/p>
“???這么可憐!我負責(zé)的那個病房倒是恩愛的不行,我聽人說那男的好像還是什么霍氏集團的總裁,特別有錢!寵他女朋友和什么似的,明明傷的是手臂,路都不讓走,去哪里都是抱著的。”
“這就是不同人不同命吧,哎?!?/p>
桑寧露出自嘲的笑容,胸膛內(nèi)的心臟傳來一陣陣刺痛。
明明已經(jīng)知道霍硯之與當(dāng)年大不相同,可桑寧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放下。
或許是因為太過懷念曾經(jīng)的他。
才會這樣舍不得那些回憶,才會這樣不肯接受事實。
桑寧身上的傷勢不輕,尤其是腦后的重擊,差點害死她的命。
她接受了警方長達一個小時的調(diào)查,才終于有空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然而第二天的中午,桑寧剛準(zhǔn)備坐在輪椅上去外面曬曬太陽,卻遇到了準(zhǔn)備出院的霍硯之和溫予歡。
看到桑寧這個樣子,霍硯之明顯愣了愣。
“桑桑,你怎么了?”
霍硯之的言語帶著關(guān)切,可桑寧卻已經(jīng)不再需要了。
她操控著輪椅向后挪動,躲過了霍硯之的觸碰。
“霍總真是貴人多忘事,您忘了嗎,我給您打過電話了?!?/p>
霍硯之像是終于想起了那一通不被他放在心上的電話,臉色一陣發(fā)白。
“對不起桑桑,我沒想到你真的出事了?!?/p>
“我、我...要是我知道是真的,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霍硯之說的義正言辭,可在桑寧聽來卻格外虛偽。
他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談何喜歡與愛。
“不必了。”
桑寧繞過了霍硯之,繼續(xù)朝著自己既定的路線而去。
但路過溫予歡身邊的時候,她卻突然伸出腳踩向桑寧打著石膏的左腿。
桑寧被嚇了一跳,可操控輪椅躲避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沒有辦法,她只能伸手撐著輪椅的手把強迫自己站了起來。
傷腿落地的那一刻,尖銳的刺痛讓桑寧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她咬著嘴唇,對著溫予歡怒斥道:
“溫予歡你在做什么?!你想害死我嗎!”
可溫予歡仍舊是柔弱的可憐模樣,胡亂搖著頭。
“我、我沒有!桑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真的沒有...”
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霍硯之,后者立刻走上前將溫予歡擋在身后。
“桑桑,你別嚇?biāo)恕!?/p>
“溫溫性格膽小,經(jīng)不起你這樣欺負。”
她什么都沒做,就又是她欺負了。
桑寧已經(jīng)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冷笑了幾聲就要離開。
可霍硯之的目光卻落在了桑寧的腿上。
“桑寧,你不是說自己出了車禍嗎,為什么還能站著?!?/p>
“你又在騙我,對不對?!?/p>
霍硯之的語氣篤定,聲音冰冷。
桑寧皺眉道:“你胡說什么,我....”
“別狡辯了桑寧,你是不是因為我這些日子陪著溫溫,所以想用這樣的辦法引起我的注意?!?/p>
“桑桑,我最討厭別人騙我?!?/p>
霍硯之說著一把拽住了桑寧的手腕。
她的身上有多處軟組織挫傷,被霍硯之驟然握住手腕,疼的當(dāng)場神情扭曲。
“霍硯之你發(fā)什么瘋!松開我!”
“騙我,就要受到懲罰?!?/p>
“剛好我準(zhǔn)備陪溫溫去試婚紗,就罰你陪著我們一起?!?/p>
霍硯之根本不管桑寧的意見,拽著她的手腕就朝外面走。
她甩不開霍硯之的手臂,每走一步路就如同是在刀尖上起舞。
本就受傷的左腿如今更是痛到幾乎麻木。
霍硯之特意放棄了開車,硬生生拉著桑寧走到了婚紗店。
等到地方的時候,桑寧的神情恍惚,全身無力,后背被汗水完全打濕。
她的左腳鮮血淋漓,可桑寧卻早就沒有知覺了。
霍硯之一走進婚紗店,就松開了手,桑寧癱軟在地上。
“阿硯,我想試一試這件,可以嗎?”
“當(dāng)然?!?/p>
桑寧抬起頭去,一眼就看到了溫予歡手中的婚紗。
她的瞳孔猛地收縮,硬生生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行!只有這件不行!”
“霍硯之,你答應(yīng)過我的...”
溫予歡手中的婚紗,是桑寧母親結(jié)婚時所穿的同款。
她本出生在一個美好的家庭中,可桑寧三歲那年父親因車禍身亡,母親一人帶著她生存,格外艱難。
在桑寧四歲那年,她的母親為了保護她,與劫匪激烈搏斗,被活活打死。
桑寧對兒時的很多記憶都不深刻,唯獨記得過去翻來覆去看的光碟。
里面,她的母親就穿著這一件婚紗。
當(dāng)初霍硯之向她求婚時,桑寧就提出想要穿著和母親一樣的婚紗嫁給他。
于是霍硯之輾轉(zhuǎn)了很多地方,詢問了很多人,才找到了當(dāng)初制作這件婚紗的設(shè)計師,讓他重新做了一件一樣的婚紗。
可如今,這件婚紗卻穿在了溫予歡身上。
“一件婚紗罷了,只要溫溫喜歡,就沒有什么穿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