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趟茅房，回來正想著怎么處理裘志川的案子，同僚卻是通知他已經結案，裘志川是自殺。

至于尸體，剛剛被天靈司的兩個捕靈郎帶走了。

謝探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官職，之前從未與此司接觸。

他心中縱使有再多疑惑，隱約也察覺這個案子中透出的詭異。

況且尸體已經移交給其他部門，他也沒有在明面上死抓不放。

......

大街上的小攤已經支起，開始做生意。

何清靜早早打開大門，坐在門外的小馬扎上，雙手環(huán)胸，氣勢洶洶。

云九重穿著女裝，從外面姍姍而歸，手中提著食盒。

旁邊擺攤的商販見她回來，出乎意外的和她打招呼。

“云大師，你這算卦算得好像也不怎么準啊，要不改行算了。”

“對啊對啊，賣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也都比你騙人賺錢來得安心來得快啊。”

后面這位的話里，惡意更多。

坐著門口的何清凈臉黑如墨，手已經按在側腰的鞭子上。

云九重沒理會這些人，瞟見何清凈的這個動作，眼神陡然凌厲。

何清凈注意到她的眼神，心中氣憤，但還是聽話的停住動作。

“吃了沒？我在外面買了早點回來。”

何清凈確實貪吃，但現在她的火氣正在頭上，跟在云九重身后，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外面的那些人聽了看笑話去。

“你知不知道現在這店完了?！?/p>

“什么完了？”

云九重端出早上買的豆花和豆汁端，慢悠悠吃著。

何清凈一個桃李之年的小姑娘，此刻啰嗦如老太婆。

“還不是你讓我說出去，說這次裘志川一定會死，結果呢？

比他更貪的大有人在，之前還能判個滿門抄斬，現在只判了個流放。

本來我們店就沒什么名聲，現在，呵呵，誰都知道你是個江湖騙子了！”

見云九重一言不發(fā)，何清凈氣得頭頂冒煙，雙手撐在桌上，俯身而下，殺氣凜然。

“只有在裘志川沒流放前讓他死，咱們這店的名氣才能保住，才能吸引來更多的客人，只要你說一聲，我去做?！?/p>

何清凈小是小了點，殺人的能力卻是不可小覷。

云九重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

“我開這家店，并不是為了營生，你怎么說也跟了我兩年，對我的卜算就這么沒有信心？”

“......”

何清凈被問住了。

之前她跟著云九重東奔西走，不會在一個地方待太長時間。

云九重被人懷疑能力，更是常有的事。

何清凈最喜歡的就是看到那些見識短淺的人被打腫臉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幾息間能變化出好幾種，比戲曲變臉還精彩。

像現在這樣停下來開店還是第一次，所以她對這個店的名聲特別在乎。

對云九重卜算的能力，她自然是相信的。

算一堂內意外安靜下來。

何清凈認命似的坐下來，同她一起用膳。

“你昨晚去見姜銜云了？”

“他不現身就算了，既然現身相邀，于情于理，我應該去赴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