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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遲非晚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她在跟這個她叫大哥的男人說什么?
謝嘉樹還沒放手,兩人還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
遲非晚第一次懷疑自己。
真的還能是男女朋友嗎?
她驚疑不定的表情被謝政樓悉數(shù)收進眼底。
似乎是終于玩夠了,他緩緩直起身:“除了這琴,其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怪不到我頭上?!?/p>
遲非晚咬唇,臉頰染上薄紅。
“明晚謝氏集團晚宴,缺一個小提琴獨奏,你來吧。”
“不去。”
“時薪十萬?!?/p>
“......具體時間地址發(fā)我?!?/p>
謝政樓唇角微勾,從兜里拿出手機,點開微信二維碼。
遲非晚單手托琴,手上力量不穩(wěn),琴匣在掌心晃來晃去。
忽然,一只溫熱大掌及時握住她的手腕。
在這股力量的支撐下,琴匣穩(wěn)穩(wěn)躺在手心里。
遲非晚看向謝政樓,他面色淡然:“掃碼?!?/p>
遲非晚哦了聲,掃碼添加好友。
不到半秒,謝政樓那邊就通過了。
看他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應該是在設置備注,遲非晚稍微踮起腳尖想偷看,謝政樓把屏幕按滅,手機揣回了兜里。
同時握著她手腕的那只手用力,另只手奪過遲非晚的手機開始操作。
遲非晚想攔,奈何手被攥住,她托著琴又不敢亂動。
設置好后,謝政樓把手機還給她。
只見他把自己的備注設置成了“謝政樓”。
“就一個這?”遲非晚不理解。
普通的備注而已,至于費那么大功夫嗎?
謝政樓睨她一眼:“不許改成‘大哥’?!?/p>
遲非晚切了聲:“這么想我和你弟分手,你去勸他啊。”
謝政樓松開她,拇指指腹有意無意地劃過遲非晚腕心那處最細嫩敏感的皮膚。
“進去吧,”謝政樓說,“你樓道里的燈明天就會修好?!?/p>
遲非晚一頓,慢吞吞地點了點頭。
她轉過身,沒立刻開門,而是下意識摩挲手腕那處被謝政樓摩擦過的皮膚。
那晚,謝政樓也是按著她這里,將她雙手扣在頭頂。
遲非晚深呼吸一口氣,摒棄雜念,動作迅速地開門鉆進屋內。
她靠在門上,聽到外面過了一會兒,才傳來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遲非晚這才按亮客廳的燈,小心將琴匣放在茶幾上。
打開的那剎那,她視線一凝。
里面是她上次在商場里沒舍得買的那把價值八百萬的小提琴。
而那把兩千塊的,此刻正掛在她對面的客廳墻壁上。
遲非晚動作輕微地把琴拿出來,細細撫摸琴身上的每一處紋理。
那天她在琴行里挨了銷售的白眼,本以為再也不會有機會摸到這把琴了。
沒想到她夢里都在舍不得的琴,竟然還是來到了她面前。
如果不是大半夜拉琴擾民,遲非晚現(xiàn)在就起來拉一曲了。
桌面上手機震動一下,彈出備注為“謝政樓”的對話框。
遲非晚放下琴拿起手機。
【謝政樓:晚上拉琴擾民,早點睡,期待你明天的發(fā)揮?!?/p>
遲非晚小跑到窗邊往樓下看,黑色庫里南在她收到消息后才駛離她家樓下。
遲非晚想了想,敲了兩個字。
【遲非晚:晚安?!?/p>
發(fā)出去不到三秒,對面回復。
【謝政樓:晚安?!?/p>
某種說不出的怪異驅使遲非晚把手機收起來,沒再回復。
洗澡換衣服時,那塊繡著一彎金月的手帕從她兜里掉出來。
遲非晚撿起,想了想,還是洗干凈,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掛在陽臺上晾干。
翌日一早,遲非晚被小區(qū)業(yè)主群的消息彈醒了。
物業(yè)連發(fā)好幾條消息。
先是說小區(qū)內所有樓道失修的聲控燈都已經修好了。
再是將在小區(qū)內增加路燈數(shù)量,還將加強二十四小時安保巡邏。
業(yè)主們又驚又喜,喜的是小區(qū)設施越來越完善,安全性也會得到提高。
驚的是物業(yè)費肯定也要上漲了。
誰知物業(yè)說謝氏集團贊助了他們,不僅不會增加物業(yè)費,還將減免未來三年的物業(yè)費,包括小區(qū)內的租戶。
遲非晚看到這里,起床氣瞬間沒了大半。
是謝政樓嗎?
她把消息截屏,點開謝政樓的聊天框,剛要發(fā)出去,指尖懸停在屏幕上。
除了謝政樓,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這么做了。
發(fā)過去有明知故問的嫌疑。
尤其還是在明知對方對自己好的情況下。
這就屬于曖昧了。
于是遲非晚退出聊天框,假裝沒看見,準備起晚上的曲子。
謝政樓給她發(fā)的位置在京市最豪華的京貿大酒店。
時間差不多了,遲非晚打車過去。
她今天穿一身前短后長的黑色摸胸禮裙,精致又不失利落灑脫,長發(fā)用卷發(fā)棒處理過,恰到好處的弧度在她雪白的肩背后微微搖晃。
一樓宴會廳的東北角是留給演奏樂團的位置。
宴會廳已經來了不少人,都是謝氏集團的員工。
遲非晚甫一進去,就吸引了不少視線。
“好漂亮的女生,是我們公司的嗎?”
“這種程度的美女,如果是公司的人不應該這么籍籍無名吧?!?/p>
“你們快看,她手里那把小提琴可是價值七位數(shù)呢!”
遲非晚恍若未聞,落落大方地走到屬于她的位置,同在場的樂團指揮打了個招呼。
指揮名叫張騁,和遲非晚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真巧,又遇到你了,看在我們這么有緣分的份上,真的不考慮加入我們樂團嗎?”
遲非晚微笑頷首:“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獨來獨往慣了,還是算了?!?/p>
張騁聞言也不勉強。
在他看來,依遲非晚的實力和天賦,未來不會僅僅局限于幾場商演中。
她會有更廣闊的前途。
而遲非晚想的是,加入樂團雖然工作會更穩(wěn)定一些,但相對的,分到她手里的錢也就少了。
兩人多寒喧了幾句,忽然有人叫遲非晚的名字。
“晚晚?”
是謝嘉樹。
謝嘉樹走近,視線打量張騁好幾個來回,目露不善。
晚晚和這個男人聊這么開心,難道晚晚外面的男人就是他?
謝嘉樹強勢攬著遲非晚的肩膀,彬彬有禮語氣卻又稱不上和善:
“你好,我是晚晚的男朋友,謝氏集團的二公子,謝嘉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