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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結(jié)婚三年,我才因為懷孕第一次被丈夫帶回了他的鄉(xiāng)下老家。
可沒想到,當晚就撞見丈夫的寡嫂大著肚子跟人搞破鞋。
婆婆一把將我推倒在床上。
“秀娟肚子里還揣著我家老大的種,我們不能讓她出事,你先替她把這事認下?!?/p>
我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婆婆又緊接著扒光了我的衣服,披在寡嫂的身上。
“這事傳出去,秀娟要下農(nóng)場改造。我也不為難你,你自己去公安自首,還能少勞改兩年。”
聞言,我氣得發(fā)笑。
“她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認,而不是讓我頂包。更何況,我也是孕婦,想讓我稀里糊涂把這事認下,也得問問你小兒子同不同意吧?”
婆婆一臉不屑。
“向東早就知道,這主意還是他出的。”
“你如果不同意,我就讓向東休了你,他現(xiàn)在可是機械廠的技術員,你離了我兒子還能去哪找條件這么好的男人?”
“你要是想被我們陳家承認,就老老實實地下農(nóng)場!”
我被這一家子的騷操作驚得目瞪口呆。
陳向東在我爸管理的廠子里上班,他這個技術員的工作還是我轉(zhuǎn)讓給他的。
不然就憑他一個初中學歷,走一千次后門也輪不到他!
......
“不可能,陳向東不會這么對我!我肚子里是他的孩子,我不相信他會這么絕情?!?/p>
“你們把他叫來,我要聽他親口說?!?/p>
我深呼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當初結(jié)婚,陳向東主動入贅到我家,婚后對我百依百順。
而且他曾經(jīng)告訴我,婆婆趙玉珍從小就偏心他大哥,所以他擔心我會被刁難,從未帶我回過家,如今我懷孕才有了契機。
我懷疑這是趙玉珍為了一個人的想法,陳向東壓根毫不知情。
沒想到趙玉珍卻絲毫不慌,冷笑了一聲。
“你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還有臉見向東,我要是你就一頭撞死在墻上,免得給父母丟人!”
我一時有些傻眼,剛剛她還威脅我承認,現(xiàn)在直接將罪名按在了我的頭上。
下一瞬,我就明白這是為何。
很快,大門被推開,街坊鄰居全都涌了進來。
他們聽到趙玉珍的話,又看到此刻我渾身赤裸,紛紛圍著我指指點點。
“不要臉的賤蹄子,大著肚子還不安分勾搭男人,真是賤的沒邊了。”
“還說是縣城里的千金小姐呢,跟出來賣肉的窯姐有什么區(qū)別?要我說,向東當初還不如娶個村里本本分分的老實女人,也比戴頂綠帽子強?!?/p>
“就是,水性楊花,不檢點!”
光著身子被眾人圍觀,我屈辱地全身哆嗦。
只好強裝鎮(zhèn)定,從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穿上。
“跟人通奸的不是我,是陳向東的大嫂馬秀娟,她身上穿的是我的衣服......”
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向東打斷。
他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肖意,我真沒想到你這么不要臉,第一次跟我回家就忍不住勾引男人。”
“甚至還把這件事栽到了我大嫂的頭上。”
說著,他甚至擠出了兩滴眼淚。
“是我被豬油蒙了心,非不聽勸,入贅給她家,她這才有恃無恐紅杏出墻。都怪我娶了這種女人,連累大嫂還要遭受不白之冤?!?/p>
聞言,我這才相信原來趙玉珍說的都是真的。
看著陳向東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強忍住想吐的沖動,我開口質(zhì)問:“好,都說捉奸成雙,總不能沒有奸夫就下定論吧,我要和他對峙?!?/p>
陳向東早有準備,從角落里抓出一個衣衫不整的流浪漢。
“這就是你的奸夫,我剛剛不在,就是聽到他要逃跑,一直在追他?!?/p>
流浪漢蓬頭垢面,渾身散發(fā)著惡臭。
我只看了一眼就把頭扭向了一邊。
“你們要冤枉我也得合理一點吧,我就算再饑不擇食也不會找一個乞丐。”
話音剛落,流浪漢突然跪在了地上,把頭磕得咚咚作響。
“這事跟我無關啊,都是這個浪貨勾引的我?!?/p>
“不信,你們可以看,她大腿內(nèi)側(cè)還有一塊胎記!”
聞言,我不禁后退一步。
沒想到陳向東為了污蔑我,把這件事都告訴了別人。
我知道解釋沒用,抬腳就想離開。
趙玉珍卻一把扯下了我的褲子,尖叫道。
“果然有胎記!你這個小賤人,我看你這下還怎么抵賴!”
陳向東假裝不敢相信,一腳踢在了我的膝蓋。
“肖意,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馬秀娟立刻擠出了兩滴眼淚:“我不活了!被人誣陷搞破鞋,我還怎么有臉見人,這是要逼我和肚子里孩子去死啊!”
說著,她作勢去撞墻。
我被那一腳踢得跪倒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說不出話。
眾人見我這副模樣,更加認定我是心虛。
他們手忙腳亂地拉住馬秀娟:“你是什么人我們還能不知道嗎?她就是心腸歹毒,故意陷害你罷了,你要真死了可就著了她的道了?!?/p>
說完,轉(zhuǎn)頭看向我時,一個個目光像是淬了毒。
“呸,不要臉!”
“連流浪漢都能被她搞到床上去,私下里不知道被多少人玩過了。”
“陳向東,你就任由她這么污蔑你大嫂?”
他們越說越生氣,有幾個人甚至扭住我的胳膊,將我捆了起來。
“按照村里的習俗,這種破鞋就該扔進水里浸豬籠?!?/p>
“對!讓她長長記性,下輩子守好婦道?!?/p>
陳向東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肖意做了這種事,我也不能為了她壞了村里的規(guī)矩?!?/p>
我的心重重沉到谷底,沒想到陳向東竟然真的看著我去死。
我拼命地擺動著身體,想要掙脫束縛。
“你們這是草菅人命,就不怕被拉去派出所蹲監(jiān)獄嗎?你們根本沒有權利這么做!”
“閉嘴,只要我們都不說,誰還會知道!”
陳向東的發(fā)小沖過來扇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的耳邊嗡嗡作響,臉頰迅速高高腫起,難以說出一個字。
見狀,眾人直接將我丟進了籠子里,拖到了河邊。
我驚恐地看向四周,偏僻幽靜,恐怕我死在這里真的不會透露出去。
我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陳向東,期待他能良心發(fā)現(xiàn)。
“陳向東,我還懷了你的孩子,你就忍心眼睜睜看著我和孩子去死?”
可誰知,陳向東卻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
“你都跟別人搞在一起了,讓我替你養(yǎng)個小野種也不是做不出來。”
我徹底心死,不可置信地看著陳向東。
原來他不僅想讓我替馬秀娟頂罪,更想要了我的命。
我的腦子快要炸掉,不明白陳向東為什么回了一趟老家,就像變了一個人。
明明在縣城里,他還溫柔體貼地趴在我的肚皮上,承諾一生一世會對我和孩子好。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注意到,陳向東何時后退了幾步。
他站在人群的最后方,冷漠地開口:“把她扔下去?!?/p>
我害怕地失聲尖叫。
“陳向東,你會遭報應的......”
話音未落,我就被沉入河底。
冰冷刺骨的河水今日了我的口鼻,很快,肺部傳來強烈的灼燒感和窒息感。
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一縷焦急的嗓音。
“住手!快把她撈出來?!?/p>
大隊長匆匆忙忙地趕到,呼吸急促。
“快把她撈出來,鬧出人命就不好辦了,她就算不守婦道,不是還有公安?輪得到你們動用私刑?”
陳向東討好地笑了笑:“以前不都是按照村規(guī)辦事的嗎?我們也沒想那么多?!?/p>
大隊長冷哼了一聲。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最近民兵在附近查的嚴,你們可別給我惹什么大亂子,不然......”
“總之,你們明天把她送到公安機關,別一個兩個的都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聽到有民兵,眾人才不情不愿地將我撈了出來。
而我此刻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一幫人將我拖到了陳向東家里,扔到地上,才接二連三地離開。
趙玉珍和陳向東以為我昏死的徹底,圍在我身邊大聲密謀。
趙玉珍略顯慌張:“咱們的方法行不行,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紕漏。”
陳向東卻一副勝券在握的囂張姿態(tài)。
“放心吧媽,我早就算好了?!?/p>
“肖意是沒有兄弟姐妹,她爸有心臟病,等她搞破鞋被下放到農(nóng)場勞改的消息傳到縣城里,那老東西一準會被氣死?!?/p>
“到時候,我再花錢疏通一下關系,肖意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農(nóng)場,這樣她家的房子票子都歸我所有了,到時候我一定帶您到城里享福!”
兩人相視一笑,根本沒注意到我已經(jīng)悠悠轉(zhuǎn)醒。
我死死地咬住牙齒,原來這就是他們的計劃!
趙玉珍得意地拍手鼓掌,不過馬上又沉下了語氣。
“這賤人不會去公安胡說吧,萬一公安同志信了這賤人的胡言亂語,把她放回去怎么辦?”
“不行,咱們得拿把刀割了她的舌頭!”
說著,趙玉珍就要去廚房拿刀。
我打了個冷顫,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他們的計劃得逞。
搶在兩人拿刀之前,我迅速從地上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跑去。
剛跑到大門,我眼中閃過一絲激動。
可下一瞬,就被陳向東拖回了庭院中。
“跑啊,怎么不跑了?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他惡狠狠地踹在我的胸口上,疼得我?guī)缀踔舷?,感覺肋骨都要斷掉。
這時,小腹傳來一陣絞痛,鮮血順著我的腿縫染滿了地面。
我目眥欲裂,一字一句地開口。
“陳向東,你為了我家的財產(chǎn),不惜害我到這個地步,連自己的親骨肉都能狠下心不要,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陳向東滿不在乎。
“反正生出來又不跟我姓陳,他跟你姓肖,要不要有什么用呢?”
聞言,我怒極反笑。
還沒等我繼續(xù)開口,趙玉珍拿著菜刀沖我而來。
陳向東里面將我按倒在地上,手指伸入我的嘴巴,捏住了我的舌頭。
“肖意,過了今天你就徹底不能說話了,反抗也沒有用。”
我拼命晃動著腦袋,狠狠地咬住了陳向東的手指。
他被我咬的一激靈,瞬間甩開了我的頭。
我趁此機會掙脫了束縛,搶過了趙玉珍手中的菜刀,挾持著她往門外走去。
出門之后,我的腦海里不斷回想著大隊長在河邊說的話。
民兵,我得找到民兵才能脫險!
我一手掐住趙玉珍的脖子,一手拿著刀把,拽著她搖搖晃晃地順著路線走。
趙玉珍被我晃得頭暈目眩,可此刻嘴上仍大聲地叫罵著。
“肖意,你這個賤貨,水性楊花,給我兒子戴綠帽子,現(xiàn)在還拿刀對著自己的長輩,你有沒有一點教養(yǎng)!”
“都來看啊,兒媳要殺婆婆了!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很快吸引了一群人打開了家門,圍在我的身邊。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我心里又急又惱,一刀劃破了趙玉珍的胳膊,瞬間鮮血橫流。
我貼在她的耳邊,故意嚇她:“閉嘴,不然我現(xiàn)在就割破你的喉嚨,讓你再也說不出話!”
看著我的模樣不像在唬人,趙玉珍終于安靜起來。
可眾人卻越圍越緊,縮成了一個圈,將我困在原地,寸步難行。
他們紛紛舉起了從家里順帶拿出的鋤頭和鐵鍬,對著我揮舞。
“小娼婦,你不會以為自己能離開吧?整個村子都是我們的人,你敢走一步下我們就砸斷你的腿!”
“就是,信不信我們將你大卸八塊,不要臉的騷狐貍。”
“你倒是繼續(xù)動手啊,看是你快還是我們?nèi)硕嘞劝涯阒品?”
眾人說著甚至開始動手,不知是誰一鐵鍬拍在了我的后腦勺上。
瞬間我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陣模糊,手中的菜刀也掉落到地上。
趙玉珍瞅準時機甩開了我的手掌,所有人一擁而上,將我死死地壓在地上。
鐵鍬砸在我的背上。
一下、兩下、三下......
很快我的背部青紅交錯,高高腫起。
“快點按住她,我要拔了她的舌頭!”
趙玉珍趾高氣昂地站在我的面前,眼神陰狠。
她高高地舉起那把菜刀,我全身都滲出了一身冷汗。
“住手!”
就在這時,兩個民兵趕到,將我從地上牢牢扶起,我瞬間松了一口氣。
“你們在做什么?這么多人欺負一個女同志,還有沒有一點道德?”
其中一個民兵義憤填膺。
聞言,陳向東從人群里鉆了出來,偽裝成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
“民兵同志,這是我老婆,她跟人搞破鞋,被我娘發(fā)現(xiàn)還想殺人滅口,我們這是迫不得已才對她動手的。
聽到這話,兩個民兵臉上猶疑不定,我急出了眼淚。
“他們胡說八道,我沒有做過這種事......”
話還沒說完就被趙玉珍堵回了肚子里。
她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哀嚎。
“我們可沒有冤枉你,你勾搭男人,這么多雙眼睛都看在眼里,難道我們這么多人一起冤枉你不成?”
“我一個老婆子,也沒有兩年好活了,沒想到臨死之前還要被兒媳婦逼到這種地步!”
“我怎么這么可憐啊!”
話畢,眾人紛紛附和。
陳向東不由分說地將我扯到他身邊,指著我的肚子一臉怒容。
“民兵同志,你們看,就在剛剛,她肚子里還揣著我的孩子?;⒍静皇匙影。绻皇撬娴淖隽诉@種天理不容的事,我們又怎么會一起針對她?”
話說到這種份上,民兵不再堅持,準備離開。
我還想說話,卻被陳向東捂住嘴巴拖了回去。
他將我推進廚房,面容扭曲。
“還敢拿刀威脅我?既然這樣,我也不用給你留活路了。一瓶農(nóng)藥灌下去,到時候就說你是自覺沒臉見人,才選擇了吞藥自殺?!?/p>
我拼命地掙扎著,農(nóng)藥被我打翻在地上。
見狀,陳向東揪住我的頭發(fā),把我按在地上。
“打翻了也得喝,今天你必須死!”
我的臉頰已經(jīng)貼在藥水上面,嗆鼻的味道熏得我流出了眼淚。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一聲槍響。
“把那個女同志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