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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有婚約的竹馬愛上了我的丫鬟。
在我出嫁當(dāng)日直接將我在轎子上拽下來,跪求雙親要娶我身邊那個我從田莊上救下的丫鬟。
一時間,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我看著這一幕幕熟悉的劇情,想到了上一世凄慘的結(jié)局。
前世,父母為了我的名聲,硬是將婚事辦了下去。
婚后他對我冷漠至極,直至我心氣郁結(jié)病入膏肓?xí)r,他竟直接將一直養(yǎng)在外面的外室和兩個私生子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接了回來。
正是我那個丫鬟。
再睜眼,我的閨中密友正為我將那個男人罵的狗血淋頭。
我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遮掩下眼中的狠意。
年少輕狂的沖動,哪比得上愛而不得的遺憾。
我受過的苦,總要一一還回去。
這才叫——
天道好輪回。
...
王苒硬是拽著我來了賞花宴:
“那個周臨川算個什么東西,以你的家世樣貌,今日這賞花宴結(jié)束你能帶回去八個!”
時隔半月我終于露面,一眾朋友全圍了過來,看著我還泛著紅的眼眶,都卯足了勁兒逗我開心。
正這時,滿院子的歡聲笑語凝固了一瞬。
是周臨川帶著鳶兒走了進(jìn)來。
我一抬頭,正撞上他清冷的眸子。
他的視線掃到我發(fā)間時停留了許久。
我日日都帶著的他送的一只金釵,如今換成了玉簪。
一旁的鳶兒抿了抿唇,拉緊了周臨川的衣袖。
王苒有些擔(dān)心地看向我。
畢竟半月前她站在花轎前為我罵男人的時候,我哭得那么傷心。
眾人的眼神在我們之間流轉(zhuǎn),臉色都有些微妙。
畢竟當(dāng)街將新娘子拽下花轎這種事實在是前所未有。
我轉(zhuǎn)開了視線,淡淡開口:
“無妨,賞花宴本就是誰都能來的?!?/p>
周臨川垂下眼簾,也掩下了看向我時眸光中的復(fù)雜。
他身后的鳶兒在周圍并不低聲的竊竊私語中,面色越漲越紅。
今日來的都是一起長大的好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五年前我救她一命后便將她帶在身邊,人人都看出我對她不薄,她卻轉(zhuǎn)頭就勾上了周臨川,給了我這么大一場難堪。
自然,這些毫不掩飾的鄙夷目光也是她該受的。
再者,我爹官居一品,是御前的紅人。
他的獨女,我的婚事,從來都是炙手可熱的。
不論是為了在我面前露臉還是當(dāng)真為我氣不過。
我發(fā)了話,這滿院子的人依舊說說笑笑,推杯換盞,卻誰也沒有招呼鳶兒坐下。
她只得僵硬地站在周臨川身邊。
想當(dāng)初她在我身邊當(dāng)丫鬟時,這種好友攢的席面還能坐下和我們一同說笑。
周臨川沒注意她,只是看著我身邊又圍上來三兩個世家公子時,端起茶杯的手緊了一緊。
“瞧瞧鳶兒這一頭的金飾,當(dāng)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明眼人都瞧得出,鳶兒今日的頭飾搭得亂七八糟,顯然是為了撐場面將貴重的全都配上了。
這話一出,她面色又紅又白,竭力維持的體面蕩然無存。
有人鄙夷她,也有人嫉妒他。
畢竟周臨川在世家公子中也算得上儀表堂堂。
周圍的諷刺之聲不斷,周臨川站起身,擋在了她前面:
“這次這事確實有些過了,我該給輕舟賠個不是?!?/p>
話是沖著我說的。
半個月過去,周臨川估計是已從那日失了智一樣的沖動里清醒過來。
看在我爹也看在我們青梅竹馬的份上,退了一步。
緊跟著有人接話:
“咱們周公子都道歉了,鳶兒姑娘可得更有誠意些?。〔唤o你曾經(jīng)的主子磕個頭嗎?”
語氣中的譏諷讓鳶兒抖得幾乎站不住,紅著眼眶看向周臨川。
周臨川微微皺眉,正想開口維護(hù)一句。
“算了,咱們到底是從小到大的朋友?!?/p>
我先開了口,舉杯看向周臨川,神色溫和:
“你能找到所愛之人,我也為你高興?!?/p>
氣氛緩和了下來,周臨川看我的目光也帶上了笑意。
不論如何心懷鬼胎,表面上已是一團(tuán)和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