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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被鬼氣迷了眼,所以只能在這里原地打轉(zhuǎn)?!?/p>
“沒義氣想先跑,活該挨累?!?/p>
常九紅無奈地?fù)u了搖頭,那眼神里全是看傻子的鄙夷。
我老臉一紅,梗著脖子嘴硬。
“誰說我要自己跑了?我這是關(guān)心鄒坤!”
我指了指肩上死豬一樣的鄒坤。
“你看他這德行,不省人事的,我是怕他出事,要不要趕緊帶他去醫(yī)院?”
“用不著?!?/p>
常九紅吐了吐信子。
“他就是被陰氣沖了,體內(nèi)的陽火弱了點(diǎn)。把他送出去,見了陽光,曬一會(huì)兒就好了。”
說完,它晃動(dòng)身軀,在前面帶路。
我扛著鄒坤跟在后面。
這次真的不一樣了。
我跟著常九紅,果然只走了十幾步,就看到了那扇被撬開的后門。
外面那群人看見我背著鄒坤出來,呼啦一下全都圍了上來。
“王向海!你把坤哥怎么了?”
“我靠,坤哥怎么暈過去了?”
郭銘穎更是沖在最前面,指著我的鼻子,聲音尖利得刺耳。
“王向海,你怎么能這樣?”
“同學(xué)之間鬧點(diǎn)小矛盾,你就下這么重的手把他打傷?你這是故意傷害!我要報(bào)警!”
我瞥了她一眼,懶得跟這幫凡夫俗子廢話。
我將肩上的鄒坤往前一送,跟扔個(gè)沙袋似的,直接丟進(jìn)了他那幾個(gè)跟班的懷里。
“人還給你們?!?/p>
說完,在他們錯(cuò)愕的目光中,我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再次鉆進(jìn)了那棟陰森的日本樓。
常九紅還在等我。
我們還得去三樓,救那個(gè)書呆子張通。
重新回到一片漆黑的樓里,我心里反而沒那么怕了。
我看著在我腳邊游走的常九紅,忍不住問。
“仙家,那地下室的門里......到底關(guān)著個(gè)啥玩意兒???”
“一個(gè)日本女鬼?!?/p>
它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
“???那你......把她怎么樣了?給收了?”
我腦子里已經(jīng)腦補(bǔ)出仙家大發(fā)神威,將惡鬼打得魂飛魄散的畫面。
“沒有?!?/p>
常九紅的回答干脆利落。
“我只是把被那小子摳壞的封印,重新加固了一下,沒讓她出來?!?/p>
我愣住了。
就這?
我還以為仙家出馬,肯定得是天雷地火,斬妖除魔呢。
鬧了半天,就跟物業(yè)維修似的,把門給補(bǔ)了補(bǔ)。
聽起來,怎么有點(diǎn)沒勁呢。
常九紅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怎么?你以為重新封印那道門很容易?”
“這些死在這里的日本鬼,都是被逼著剖腹自殺的,怨氣沖天?!?/p>
“能暫時(shí)把門堵上,別讓他們跑出來害人,已經(jīng)是極限了。要想徹底收了這些怨鬼,還需從長計(jì)議?!?/p>
我一聽這話,心里有點(diǎn)不服氣,我們能打敗小日本的軍隊(duì),他們留下的幾只孤魂野鬼還有啥對(duì)付不了的?
可自己沒那個(gè)本事,說再多都是吹牛逼。
于是趕緊點(diǎn)頭哈腰,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
“是是是,仙家說的是,仙家辛苦了!”
常九紅這才滿意地昂了昂蛇頭,沒再搭理我。
我們很快來到三樓。
我試著喊了幾聲。
“張通!張通!你在哪兒?”
很快,從走廊盡頭的一個(gè)教室里,傳來了他帶著哭腔的回應(yīng)。
“海哥!我在這兒!快來救我,我快死了!”
快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要往那邊沖。
常九紅卻慢悠悠地吐了吐信子。
“行了,別急。他不是快死了,只是快嚇?biāo)懒??!?/p>
我跑到那間教室門口,門上掛著一個(gè)銹跡斑斑的鐵鎖,但是并沒有鎖上,只是虛掛在門鼻子上,一碰就掉。
我一把推開門。
“海哥!”
張通跟見了親爹似的,一把就撲了過來,死死抱住我,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你可算來了,嚇?biāo)牢伊?!嗚嗚?.....”
我剛想拍拍他的后背安慰幾句。
卻突然感覺我倆貼著的地方,怎么暖暖的,還濕乎乎的。
我低頭一聞。
一股子濃烈的騷味,直沖天靈蓋。
這貨......真尿了!
“我靠!”
我嫌惡地大叫,一把將他推開。
可已經(jīng)晚了。
我低頭一看,我的褲子上,已經(jīng)被他蹭上了一大片可疑的水漬。
張通還想往我身上湊,我反應(yīng)極快,往后撤了一大步。
“停!就站那兒,別動(dòng)!”
我指著他濕漉漉的褲襠,一臉嫌棄:“你他媽是水龍頭壞了???”
張通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低著頭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太害怕了......”
他一邊說,一邊哆哆嗦嗦地指著教室的角落。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角落里除了一堆破桌子爛板凳,什么都沒有。
“行了,別磨嘰了,趕緊走吧,仙家還等著呢。”
我有點(diǎn)不耐煩,這地方陰氣森森的,我是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說完,我下意識(shí)地一回頭,想請(qǐng)示常九紅,是不是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可我身后,除了冰冷的墻壁什么也沒有。
“海哥,什么仙家?”
張通一臉茫然地看著我,配上他那副深度近視鏡,顯得又傻又無辜。
我看著他這副德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告訴他說剛才有一條我胳膊粗的蛇,口吐人言,自稱是你海哥我的護(hù)法仙。它先是用尾巴把你那個(gè)仇家鄒坤抽暈了,然后又帶我來救你?
算了,這事兒太離奇,我自己還沒完全消化呢,跟誰說誰都得以為我瘋了。
“沒什么?!?/p>
我擺了擺手,隨便找了個(gè)借口:“我剛才也嚇糊涂了,胡說八道的。這樓里邪性,咱們趕緊出去?!?/p>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也顧不上他身上那股味兒了,拉著他就往樓下跑。
終于,我們連滾帶爬地沖出了那棟該死的日本樓。
外面的陽光和新鮮空氣撲面而來,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樓外,鄒坤已經(jīng)醒了,那幾個(gè)跟班正圍著他,聽他吹牛逼剛才如何英武沖進(jìn)日本樓,卻被我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突然就暈倒了。
“王向海!”
看見我和張通出來,他猛地從地上坐起來,指著我的鼻子:“你他媽的到底用的什么妖法?”
他這么一喊,他那幾個(gè)狗腿子立刻一個(gè)個(gè)摩拳擦掌,又想把我圍起來。
“妖法?”
我心里暗笑,嘴上卻說得義正辭嚴(yán):“鄒坤同學(xué),我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xué)生,要相信科學(xué),破除封建迷信。什么妖法不妖法的,你是不是恐怖小說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