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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只因兒子鬧著要去游樂場,去的路上遭遇車禍,豪門妻子雙腿殘廢再也站不起來,為了處罰我們,她將我們的每日開銷縮減到1毛錢。
我和兒子只能日日撿垃圾為生,和狗奪食。
兒子餓的頭暈眼花,一時鬼迷心竅,偷吃了家庭醫(yī)生掉在地上的餅干渣,被妻子痛批手腳不干凈,罰在大雨中跪上十個小時才可進(jìn)屋。
我氣不過要去找她算賬,卻見斷腿的她早已站起,和家庭醫(yī)生牽著手,跳起了浪漫的華爾茲。
她的閨蜜望向窗外,心生不忍:
「語柔,當(dāng)年你兒子鬧著要去游樂場,導(dǎo)致你錯過了見初戀的最后一面,可你也罰了他們父子三年,還找了替身留在身邊偽裝成醫(yī)生,你也該消氣了?!?/p>
妻子不屑道:
「子不教父之過,他們不懂事破壞了我和初戀的七年之約,這點處罰算輕的了,你也別再說了,還剩兩年時間,懲罰結(jié)束我自會好好彌補(bǔ)他們父子?!?/p>
可她不知道,我將好吃的都留給了兒子,自己得了胃癌晚期。
我等不到以后了,也不會讓兒子繼續(xù)留在她的身邊受折磨。
1
大雨傾盆而下。
跪在雨里的兒子渾身滾燙,意識已經(jīng)昏沉。
我顧不得去追究什么,抱起兒子就往屋里沖。
保鏢見狀急忙攔下:
「小姐說了,小少爺必須跪夠十個小時,現(xiàn)在還差三個小時,你不能帶他走?!?/p>
懷里的兒子病情加重。
我心急如焚,抱著他橫沖直撞,厲聲呵斥:
「可是安安已經(jīng)高燒不退了,再讓他跪三個小時,他根本扛不住的?!?/p>
「逼死我們,也是夏語柔下的命令嗎?」
保鏢見兒子已經(jīng)昏厥,任由我們闖入,沒敢阻攔。
只是神情嚴(yán)肅的,給我的妻子夏語柔打電話匯報情況。
我沒管其他,拿出毯子將兒子裹住,翻找藥箱,給他貼了張退燒貼。
剛要拿退燒藥給他吃的時候。
夏語柔推著輪椅進(jìn)屋,不悅道:
「他還小,你胡亂給他吃藥,是要害死他嗎?」
「沐辰,你去看看。」
說著,她就招呼家庭醫(yī)生蘇沐辰上前。
我有些猶豫,可孩子情況不好。
他好歹是個醫(yī)生,只能先讓他看看情況。
蘇沐辰點點頭,如沐春風(fēng)的上前給兒子量燒,六分鐘后,他將溫度計取了出來。
定睛一看,溫度已經(jīng)超過40℃了,是很嚴(yán)重的高燒。
但他卻甩了甩溫度計,輕笑道:
「體溫正常,小少爺沒發(fā)燒啊。」
「顧先生,你可不要慣壞了孩子?!?/p>
夏語柔原本還有些擔(dān)憂,聞言全被怒火覆蓋:
「我只是看安安撿地上的東西吃不干凈,怕他一直如此吃壞了肚子,才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你卻教他撒謊裝病逃避責(zé)任?!?/p>
「很好,既然你這么心疼他,那你替他再跪十個小時?!?/p>
地上的東西不干凈,那我和兒子天天撿垃圾桶里的剩菜就干凈了嗎?
說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話,無非是還在記恨當(dāng)年錯過和初戀相見的事。
剛和她在一起時,我就知道她有個初戀。
但結(jié)婚前,她再三跟我保證過,早就和初戀斷干凈了。
婚后我們一直很幸福,她也為我生了個兒子,取名叫安安,寓意平平安安。
可誰知道,三年前,年幼的兒子想去游樂場,非鬧著要夏語柔陪。
架不住兒子一直哭,她只能答應(yīng),卻陰差陽錯的害她錯過了和初戀七年之約的會面。
更讓我們沒想到的是,她的初戀會在那一天選擇結(jié)束生命。
夏語柔悔恨無比,并且認(rèn)定是我和兒子聯(lián)手搞亂,故意破壞她和初戀的約定。
甚至把初戀的死都怪罪在我們身上,因此怨恨上了我和兒子。
為了懲罰我們,她用一場車禍,假裝殘廢,折磨了我們整整三年不說,還找了個初戀的替身偽裝成家庭醫(yī)生,安插在身邊。
如今更是因為蘇沐辰那張長得和初戀九分相似的臉,就聽信他的話,斷定兒子沒有發(fā)燒,是在裝病騙她。
還要罰我再去雨里跪十個小時。
我心中怒火滔天。
可這些怨念我還沒說出口,兒子右手忽然抽搐,面部發(fā)紫,牙齒緊咬,有絲絲鮮血從嘴邊溢出。
我焦急道:
「這是高熱驚厥,很危險,必須立刻送去醫(yī)院!」
夏語柔頓時慌亂起來,正要打電話安排。
就見蘇沐辰嘆息道:
「你們還真是父子情深,為了幫顧先生擺脫處罰,安安你都開始學(xué)電視上裝病了?!?/p>
「罷了,就當(dāng)我沒有看出來好了?!?/p>
兒子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
可夏語柔卻沒去看,憑借一面之詞,聽信了蘇沐辰挑撥離間的話語。
直接收了手機(jī),挑眉不滿道:
「安安,你都跟他學(xué)壞了,再不起來就關(guān)禁閉去!」
但回復(fù)她的依舊只有兒子急促不穩(wěn)定的呼吸聲。
夏語柔大怒,不再多言,強(qiáng)行讓保鏢將兒子關(guān)進(jìn)小黑屋里,又押著我去雨里跪著,嚴(yán)厲的警告道:
「這次,不跪夠十個小時,就算他死了也不能放人。」
「蘇沐辰是騙人的,兒子真的病了,他需要送去醫(yī)院治療!」
我在雨中求饒到嗓音嘶啞,可夏語柔房間內(nèi)音樂聲卻越放越大。
大雨淋的我睜不開眼,膝蓋也傳來陣陣刺痛,冷風(fēng)灌入我瑟瑟發(fā)抖。
可這些都不及我心口疼痛的萬分之一。
她從未信過我,如今,連兒子的命也不在乎了。
我苦苦掙扎,可身后的保鏢用力將我牢牢按住。
直到懲罰時間結(jié)束,他們才松手。
我跌跌撞撞的闖進(jìn)小黑屋,小小的兒子像塊破布一樣被丟在地板上,渾身燙的像火爐,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絕望的嘶吼。
可屋里的所有人都冷漠地看著我們。
我知道求助他們無用,只能抱著孩子出去。
這里是別墅區(qū),距離醫(yī)院很遠(yuǎn)。
好在有善良的路人,將我們載去了醫(yī)院。
醫(yī)院吵吵鬧鬧的,兒子也迷迷糊糊的醒來,他的小手緊緊握著我:
「爸爸我錯了,我再也不要去游樂場了,我再也不吃地上的餅干了......」
他的聲音漸漸虛弱,我心如刀絞。
護(hù)士提醒我先去繳費。
可我卻身無分文。
只因為夏語柔為了更好的實施她的處罰,提前跟我每一任老板打好招呼,我工作、兼職所得的錢,都直接打到她那。
在護(hù)士一遍遍催問下,我只能摘下了婚戒。
那是我們結(jié)婚時,夏語柔親自打的銀戒指,曾經(jīng)我愛惜不已,即便和兒子餓到撿垃圾,也舍不得當(dāng)?shù)簟?/p>
可如今,我不在乎了。
我命不久矣,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兒子好好活著。
2
剛交齊了費用。
卻只有護(hù)士過來打點滴,醫(yī)生遲遲不見出現(xiàn)。
在我焦急追問下,護(hù)士才歉意道:
「不好意思,有位大人物的朋友受傷了,醫(yī)生都被調(diào)走了?!?/p>
我大怒:
「他們的命是命,我兒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我不管不顧的朝著黑衣保鏢那里沖去。
卻在人群中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蘇沐辰被一群人簇?fù)碇?,而他的臉上不知被什么東西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口中。
身側(cè),夏語柔沒坐輪椅,站立在一旁,大聲呵斥:
「修復(fù)不了他臉上的傷疤,你們就統(tǒng)統(tǒng)給我滾蛋?!?/p>
兒子都快病死了,她卻要調(diào)走給兒子救命的醫(yī)生,去治蘇沐辰臉上的小傷疤。
我忍受不了,正要怒吼出聲,身側(cè)的保鏢見狀,直接捂住我的嘴。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兒子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已經(jīng)開始翻白眼了。
護(hù)士也急了,打了好幾通電話求援,可等來的只是一次次訓(xùn)斥。
不知過去了多久。
醫(yī)生終于奔跑著趕來,用著儀器檢查一會兒,嘆息道:
「家屬節(jié)哀,搶救的晚了,孩子已經(jīng)死了。」
聞言,保鏢才錯愕地松了手。
一道道驚雷在我腦中炸響。
我先前本就淋了雨,再加上兒子離世的重大打擊,我再也支撐不住,渾身癱軟,徹底昏死過去。
等我再次睜眼,已經(jīng)躺在了高級病房里。
護(hù)士見我醒來,嘆息一聲:
「大人物說了,您孩子的死,她也很痛惜,你住院的費用她全包了,這是無上限的支票,想要多少隨便填寫?!?/p>
我看著支票上面寫著「夏語柔」三個字,憤怒的將其撕了個粉碎。
兒子都死了,我也活不長久,要這些有什么用。
我紅著眼,詢問護(hù)士:
「我兒子在哪?」
護(hù)士欲言又止,只是憐憫的看著我。
我心中咯噔一跳,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我立刻拔了針頭翻身下床。
剛沖出去,就見一群人推著兒子的尸體進(jìn)了解剖室。
我想要跟著進(jìn)去,卻被人攔在外面。
不一會兒,臉上纏著紗布的蘇沐辰和夏語柔肩并肩走來。
夏語柔擔(dān)憂道:
「你臉上的傷沒好,現(xiàn)在做解剖手術(shù)可以嗎?」
蘇沐辰搖搖頭:
「沒事的,我知道,你初戀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當(dāng)名法醫(yī),所以我進(jìn)修了解剖學(xué),就是為了完成他的遺愿?!?/p>
「法醫(yī)界的周老過兩天要收徒,我得抓緊時間練手,爭取到時候脫穎而出,被他收入門下?!?/p>
提及初戀,夏語柔眼神柔和了不少,她為蘇沐辰整理了下衣衫:
「辛苦你了。」
我頓時目眥欲裂,大喊:
「夏語柔,里面躺著的是兒子的尸體,你不能拿給他練手?!?/p>
3
夏語柔見到我,也是錯愕無比。
聞言,更是心神一顫,正要開口詢問。
這時,蘇沐辰嘆息一聲:
「顧先生,我和語柔之間也只是普通雇傭關(guān)系,沒有半分逾越?!?/p>
「你因為我是異性就吃醋處處針對我,教唆小少爺拿玩具傷了我的臉,還帶他躲了起來,這些我都不說什么了。」
「可這次解剖事關(guān)我的前途,你還要來搗亂嗎?」
他說完,他的學(xué)生拿出一份簽字證明:
「死者自幼被心臟病折磨,今早搶救無效去世,我們已經(jīng)獲得家屬許可?!?/p>
「解剖只是為了研究出更佳的治療方法,好拯救更多被病痛折磨的兒童?!?/p>
「您為什么要因為一己私欲,屢次阻礙我們呢?」
其他路過的人也紛紛對我指指點點。
夏語柔的臉色更是陰沉無比,她抬抬手示意蘇沐辰他們進(jìn)去。
「不要!」
我正打算強(qiáng)闖進(jìn)去。
夏語柔再次叫來保鏢將我按住。
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
「安安已經(jīng)死了,求求你,別再讓人損壞他的尸體了。」
夏語柔看著我這副樣子,也有些于心不忍。
她抓著我的手,剛準(zhǔn)備安撫我,忽然看到我空空的手指,頓時驚訝道:
「婚戒呢?」
「賣了,給......」
賣了戒指給兒子治病的話語還沒說出口。
夏語柔抬手直接給了我一個耳光:
「你又慣著他,我不給你們錢,就是不希望你們玩物喪志。」
「沒想到,你為了帶兒子去玩,居然賣了我們的婚戒,豈有此理?!?/p>
啪!
她一巴掌又一巴掌的落在我的臉上。
我卻什么話也說不出口。
她不信我,我解釋再多都沒有意義。
任她打罵我都沒有反抗,只是拼了命的往解剖室趕去,想要奪回我死去的孩子。
見我如此執(zhí)著,保鏢們都不忍心了,手上力道松了不少。
夏語柔卻以為他們摁不住,怒道:
「打斷他的腿,我看他怎么反抗?!?/p>
迫于無奈,保鏢只能照做,直接一腳將我的腿踢斷。
可我卻像是不知疼痛一般,淚水糊了滿臉,爬也要往前爬去。
見狀,夏語柔也有些動容了,剛準(zhǔn)備扶我起來。
這時,門開了。
蘇沐辰渾身是血的出來。
夏語柔沒再管我,沖上前問道:
「他瘋了似的,非說里面的孩子是安安?!?/p>
「沐辰,你親自解剖的,你告訴他是不是?!?/p>
蘇沐辰失笑搖頭:
「當(dāng)然不是,小少爺福大命大,是能長命百歲的,怎么會死呢?」
說著,他看著正站立的夏語柔,恍然大悟:
「語柔,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你的腿好了,所以故意撒謊,拿小少爺?shù)陌参樆D?,吸引你的注意力呢?!?/p>
夏語柔這才想起來,她急匆匆的趕來,都忘了坐輪椅偽裝了,急忙找了理由跟我解釋:
「我的腿前天才好,一直瞞著不告訴你們,也只是想讓你們記住這次教訓(xùn)。」
「而且,沐辰這個學(xué)霸也說了,唯有吃苦才會奮發(fā)圖強(qiáng)。」
「我生病這段時間,兒子的成績也越來越好了,雖然他現(xiàn)在有點難受,可等以后他成才了,一定會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
可是,兒子努力學(xué)習(xí),只是希望夏語柔開心一點。
希望夏語柔更愛他一點。
和狗屁的吃苦教育,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我本想反駁。
恍惚了一陣忽然想起來。
兒子死了,他沒有以后了。
4
夏語柔見我反應(yīng)平平,有些奇怪,剛要繼續(xù)解釋,蘇沐辰卻忽然捂著臉慘叫:
「語柔,我的傷口好像裂開了,對不起,我有點逞強(qiáng)了?!?/p>
夏語柔頓時急了,顧不得我也在場,焦急大喊:
「你這張臉可不能有問題,醫(yī)生呢?」
她帶著蘇沐辰走了。
再一次的把我落下了。
我沒去管他們,爬起來,一瘸一拐的進(jìn)了解剖室,看著手術(shù)臺上的尸體。
淚水止不住的流。
哪里是解剖,這分明是虐待!
面容已經(jīng)被毀的看不出樣貌,只有手腕上的胎記,一遍遍告訴我,眼前這團(tuán)被分尸的血肉,是我的兒子。
我痛苦哀嚎,險些昏迷,卻強(qiáng)忍著讓自己清醒。
我必須盯著,不能再讓兒子出事了。
拿著醫(yī)院退回的錢,我將兒子送去火化,捧著個小小的骨灰盒,回到了家里。
我沒錢,沒辦法在城里給兒子買墓地,只能回來拿證件,將他帶回老家安葬。
我找好了東西剛要走。
蘇沐辰忽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夏語柔不在,他也不再偽裝,嘲笑道:
「你還真是沒用,永遠(yuǎn)抵不過初戀就算了,如今,連我這個替身,你都比不過?!?/p>
「現(xiàn)在你兒子已經(jīng)死了,你連最后爭寵的手段都沒有了?!?/p>
「知道嗎?我就是故意把你兒子的臉打爛的,因為他長得太像你了,而我很討厭你?!?/p>
我握緊了拳頭,呼吸急促。
這時,腳步聲臨近。
蘇沐辰忽然一巴掌打翻了我手里捧著的骨灰盒。
我再也忍不住了,狠狠一腳將他踢下臺階。
夏語柔趕到時,見到的就是他倒地慘叫的一幕。
只是兩個階梯,一步就能跨過。
可蘇沐辰卻像是從十?dāng)?shù)米高樓摔下一般,在地上翻滾,頭顱直接撞在樓梯扶手上,漸漸有鮮血溢出。
夏語柔驚呼一聲,急忙將他扶起。
蘇沐辰拉著她的手,就開始告狀:
「都怪我接二連三的戳破他的謊言,顧先生惱羞成怒這才將我推下樓的,沒事的,我不怪他?!?/p>
夏語柔捧著蘇沐辰受傷的臉,頓時大怒:
「你惹出了那么多事,我都沒罰你。」
「現(xiàn)在你居然還打人?你知不知道從樓梯上摔下去,是會死人的!」
我一點點將兒子的骨灰收起,怒視著她:
「那你知道蘇沐辰做了什么嗎?他害死了安安,虐待安安的尸體,如今還將他的骨灰撒了。」
夏語柔聞言徹底怒了:
「兒子活的好好的,你卻三番四次的推他出來掩蓋你的罪行。」
「誰來都沒用,今天你必須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來人,把顧云恒給我吊在飛機(jī)上?!?/p>
「我倒要看看,你敢殺人,那你怕不怕死!」
我早就確診了癌癥,不怕死,怒視著她。
夏語柔越發(fā)惱火,一腳將我好不容易收回的骨灰,踢得撒了一地。
我嘶吼咆哮,卻掙脫不開保鏢們的束縛,被夏語柔用一根麻繩,掛在了飛機(jī)尾端。
她幫我把繩子勒緊了些,才緩和了語氣,嘆息道:
「這次吸取教訓(xùn),以后別鬧騰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
「晚點你把兒子也接回家吧,一直住同學(xué)家,寄人籬下的多不自在?!?/p>
最后她為我理了理凌亂的頭發(fā),然后示意可以起飛了。
劇烈的轟鳴中,直升機(jī)起飛。
我的身體在空中盤旋,直接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
夏語柔不知道我吐的是血,見我吐了,又是一聲長嘆,跟助理囑咐道:
「把安安提前接回來吧,給他個驚喜?!?/p>
助理渾身一顫,哆哆嗦嗦道:
「可是,小少爺已經(jīng)病死了,你還讓蘇醫(yī)生解剖了他的尸體,骨灰倒是在家,剛剛也撒了一地,需要我去收集回來嗎?」
聞言,夏語柔瞳孔放大,正要驚叫出聲。
飛機(jī)上,綁著我的繩索忽然斷裂。
感受到自己正在急速下降,我一點也不恐懼,反而笑出了聲。
兒子,爸爸來陪你了。
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都不要再遇到夏語柔了。
轟隆一聲巨響。
我的身軀砸在夏語柔前方不遠(yuǎn)處。
她錯愕的臉上,濺滿了映紅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