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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是我唯一過夸獎的人
“咦?那不是這兩天請假沒上班的席醫(yī)生嗎?”
趙智宇跟林聰今天中午到外面吃飯,在回醫(yī)院的路上,趙智宇眼尖,從茶館的玻璃窗,看到了在里面喝茶的席安槿。
林聰?shù)哪抗獗晃^去。
發(fā)現(xiàn)茶桌上,除了席安槿之外,還有她那個緋聞男友,以及一位不該出現(xiàn)在這的中信醫(yī)院院長,季明城。
“中信醫(yī)院的季院長也在?不會真像大家說的那樣,季院長是要把席醫(yī)生挖走吧?”趙智宇表情古怪的說。
林聰沒說話,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們。
而此時的葉司衡正好大大咧咧的將胳膊肘靠在季明城的肩膀上,一副好哥們的架勢。
趙智宇一臉錯愕道:“我都看到了什么?季院長竟然雙手呈上茶杯,放低姿態(tài),客氣的遞給席醫(yī)生那緋聞男友,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你注意到季院長對席安槿的態(tài)度了嗎?”林聰忽然說了這么一句。
趙智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仔細一看。
發(fā)現(xiàn)季院長對席安槿也是客客氣氣的,似乎是同輩之間的聊天。
“林聰,你看出什么了嗎?”趙智宇問他。
林聰臉色微沉,抬手指向葉司衡,“季院長對席安槿客氣,不是因為她外公是沈氏集團董事長,而是因為——他。”
“他?”趙智宇半信半疑,但當(dāng)看到葉司衡摸了摸季院長的頭,而季院長還笑瞇瞇的時候,趙智宇立馬點頭如搗蒜,“絕對是因為他!”
“走吧。”林聰收回目光,沒再停留,邁步就走了。
茶館里,葉司衡低著頭沏茶,好似隨口一問,對席安槿道:“那兩個人是你認識的嗎?”
“什么?”席安槿沒明白。
葉司衡放下茶壺,望著玻璃窗外,林聰跟趙智宇遠去的背影,席安槿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指的是誰。
席安槿回答他,“認識,都是一個科的醫(yī)生?!?/p>
葉司衡點點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若有所思。
“司衡,你還有什么想問我的嗎?”季明城熱情高漲,想來能跟年輕時候的葉司衡在一起喝茶,讓他十分高興。
葉司衡轉(zhuǎn)頭看他,嗓音低沉說了句,“有?!?/p>
“什么問題?”
“既然這里已經(jīng)是未來,那你應(yīng)該知道,那座橋,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能連接兩個時空了吧?”葉司衡看著季明城,不放過他臉上露出的任何蛛絲馬跡。
聽到葉司衡這話,席安槿也頓了一下。
她把這個問題給忘了,時空之門不可能一直開著,一定會在某個時間點關(guān)閉。
季明城也沒隱瞞他,說道:“大概是幾個月后吧?!?/p>
幾個月?席安槿計算了一下,難道說,是葉司衡死后?
“原來真的會關(guān)閉啊,真是可惜。”葉司衡倒是沒想那么多,他只是覺得,很可惜而已。
見葉司衡沒再問了,季明城松了口氣。
葉司衡這時還有一個問題,他表情很嚴(yán)肅的問他:“我老婆是誰?”
“啊?”季明城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猝不及防的,季明城呆怔了一下,然后才假裝露出一副悲傷的表情,深深嘆了口氣,“唉,你啊,終身未娶。”
“為什么?”葉司衡很好奇。
季明城瞟了席安槿一眼,后者低頭喝茶,當(dāng)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葉司衡卻似乎明白了什么,摸著光滑的下巴,一雙深邃漆黑的眸子凝視著席安槿,葉司衡低喃了一句:“終身未娶啊……”
————
晚上九點,席安槿開車去了九天陵園。
葉司衡也在車上,手里還拿著一束席安槿經(jīng)過花店時買的一束木槿花。
兩人進了陵園,找到沈方靜的墓碑,席安槿將帶出來的相框放在墓碑下,同時放上一束木槿花。
而后,才起身對葉司衡說:“明天是我媽的忌日,我外公外婆九點會過來祭拜。”
“你想讓他們看到你媽媽的照片?”葉司衡已經(jīng)多少能猜出來她想干什么了。
席安槿點頭,“我明天會提前過來,到時會在暗處觀察他們看到相框后的表情,如果他們看到后心軟,我打算趁此機會,詢問我媽當(dāng)年的情況,以及住在什么地方?!?/p>
“你這是準(zhǔn)備趁他們情感過激,情緒失控之際,趁虛而入,你這招,倒還挺聰明?!比~司衡不由對她有了新認識。
席安槿沉聲道:“雖然有點殘忍,但我只能這么做了?!?/p>
“你做的很好。”葉司衡毫不吝嗇的夸獎她,“這證明,你是個很有自我主見的人,理性且獨立,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并為之付諸行動,這一點,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真看不出來,你還挺會夸獎人?!?/p>
葉司衡彎起嘴角,笑了笑,“你是我第一個夸獎的人,到目前為止,也是唯一的一個?!?/p>
“那我還挺榮幸。”席安槿避開他直視過來的目光,邁步先走了。
席安槿在想的是,如果到時候他的死亡無法被改變,那她確實,會成為他唯一夸獎過的人……
回去后,葉司衡又開始“守夜”了。
這一次不能再錯過回去的時間,葉司衡直接在客廳看了一晚上的電視。
早上五點半,葉司衡很準(zhǔn)時的過了橋,回到他的時代去了。
至于席安槿,上午八點,就再次去了陵園。
她給外婆打電話,借口說晚些到,讓他們先過來,外婆雖然不滿,但也沒多說什么。
九點的時候,沈騫在秘書徐凌的攙扶下,跟陳玉珠一起到了陵園。
走到沈方靜的墓碑前,看到相框的那一刻,兩個老人瞬間濕潤了眼眶。
沈騫顫抖著手,將相框拿了起來,慌張的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一個不可能存在的人。
陳玉珠捂著嘴,不敢哭出聲,她認得出來,這有她女兒照片的相框,就是當(dāng)年讓刑警帶走的那一個。
“到底是誰放在這的?還有這束木槿花,這是她生前最喜歡的……”沈騫沙啞的嗓音已經(jīng)帶上了哽咽。
在徐凌的攙扶下,沈騫坐了下來,細心擦拭著相框,他喃喃自語道:“當(dāng)初為什么要那么固執(zhí)一定要嫁給他?甚至不惜跟我們斷絕關(guān)系,你一定很恨我們吧,恨我們,對你為什么要那么絕情……”
“外公。”席安槿走了過來。
沈騫立馬將相框藏到身后,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淚,調(diào)整好情緒問她:“怎么現(xiàn)在才來?”
“外公?!毕查茸叩缴蝌q面前單膝蹲下,凝視著他的眼睛,她語氣很平靜道:“您告訴我吧,我媽媽當(dāng)初住在什么地方?”
沈騫一聽,察覺出不對,將相框拿出來問她:“這是你放的?這照片你是從哪來的?”
“外公,我不知道,我只想問您,1992年11月份,過完立冬之后,她當(dāng)時住在什么地方?”席安槿詳細的說出了時間,方便他回憶起來。
果不其然,聽到她的問話,沈騫的嘴唇下意識動了動,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發(fā)現(xiàn)沈騫還是不肯說,席安槿微微嘆了口氣。
“永清老街北陽路七號?!?/p>
席安槿怔了一下,她轉(zhuǎn)過頭,就看到陳玉珠啜泣著,手帕擦拭眼淚,說道:“陽臺上種植著幾盆花,門口停著一輛自行車,藍色圍墻的那棟獨立樓房,你媽媽,當(dāng)時就住在那里,之后又搬去哪,我們就不知道了。”
“外婆……”席安槿眼眶忍不住一紅,她終于問出來了……
而另一邊,1992年里,當(dāng)天晚上11點。
葉司衡站在一個路口,看了紙上寫的地址一眼,他抬起頭,望著那藍色的圍墻,低喃道:“永清老街北陽路七號,終于找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