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顧臨淵創(chuàng)業(yè)失敗，欠下巨額債務(wù)。

我放棄頂級音樂學(xué)府的邀約，走進按摩店，彈鋼琴的手按起客人的腳。

我省吃儉用，攢了三年的錢，終于點頭哈腰地把五十萬交給債主。

卻不曾想，包廂里顧臨淵抱著溫香軟玉坐在上首，神情矜貴。

債主一臉諂媚，說道：

「顧哥這招真是牛，虞聽玫那么高傲的一個人，硬是給人按了三年的腳！」

「就是這五十萬真讓她攢出來了，以后可怎么辦？」

顧臨淵嘲諷一笑，不屑道：

「這有什么難的，我再給你寫張五百萬的欠條，她這輩子都得給人按腳?！?/p>

白曼曼靠在他的懷里，嬌嗔道：「臨淵哥哥，人家新做的全鉆美甲都要十萬呢?！?/p>

「虞聽玫真是天生的賤胚子，為了賺錢，連別人的腳都肯碰?！?/p>

「她按了這么多雙腳，手都腌出味了吧，真惡心?！?/p>

顧臨淵聞言，握住了她的一雙嫩手，曖昧的來回?fù)崦?，眼神直勾勾的?/p>

白曼曼嘟著嘴，「臨淵哥哥，我和虞聽玫，誰的手更美？」

顧臨淵噗嗤一笑，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當(dāng)然是你了，虞聽玫的手拿出來說是五十歲也有人信，怎么配和你比?！?/p>

1

我站在包廂外聽了這話，身形一晃，只覺得眼前陣陣發(fā)暈。

昏暗的燈光下，我看著眼前粗糙腫大的雙手，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誰知道我這雙手，曾經(jīng)細皮嫩肉，也是彈過百萬級鋼琴的一雙手??！

當(dāng)年我是大學(xué)有名的鋼琴才女，一雙人人艷羨的美手為我拿回?zé)o數(shù)鋼琴大獎。

就在我拿到專業(yè)唯一的頂級音樂學(xué)府的進修機會時，顧臨淵創(chuàng)業(yè)失敗欠下了巨額債務(wù)。

我毅然放棄進修的機會，進了按摩店打工。

我一天工作十多個小時，常常累到絕經(jīng)，只為了和顧臨淵一起走出困境。

沒想到一切竟然都是假的，我淚流滿面，拿出手機撥通導(dǎo)師的電話，聲音哽咽：

「裴老師，我想去羅德安音樂學(xué)院進修，還有機會嗎？」

沒想到電話那頭的裴老師一反往日的穩(wěn)重，激動地咳了起來，「有，當(dāng)然有！聽玫，你怎么突然開竅了？」

我心里不由得酸澀，嗓子像被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裴老師嘆了口氣，「我當(dāng)時就勸你不要為了任何人放棄自己的事業(yè)，你現(xiàn)在想明白也不算晚?！?/p>

「你放心，有我在，一定讓你入讀羅德安學(xué)院！」

我心懷感激地掛了電話，擦干眼淚進了包廂。

盡管我不愿意再和這些人打照面，可是當(dāng)初顧臨淵拿著我的身份信息貸的款，我只有還上這筆錢才能順利上學(xué)。

包廂里，眾人看到我時，瞬間裝出另一幅模樣。

剛剛還對顧臨淵極盡諂媚的「債主」，此時翹起二郎腿，居高臨下地對我說：

「玫瑰妹妹，怎么今天來找哥哥，是不是撐不住了？」

「你只要服個軟，今晚把哥哥伺候爽了，你和小顧欠的錢就一筆勾銷，怎么樣？」

2

包廂里的人聽了笑作一團，紛紛吹口哨，沖著我說下流笑話。

我蹙著眉，看向包廂沙發(fā)中央的顧臨淵，他的臉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我拿出皺巴巴的尼龍袋，面無表情道：「這是五十萬，我欠你的錢，從此就還清了?！?/p>

我又看向一旁的按摩店經(jīng)理，「經(jīng)理，從今天起，我要辭職。」

包廂瞬間安靜了一秒。

緊接著，債主突然哈哈大笑，讓手下接過尼龍袋，自己卻突然伸手把我拽進了懷里。

我被他困在懷里上下其手，拼命掙扎，「放開我，你干什么，我要報警了！」

債主滿臉淫笑，粗糙的大手掰過我的下巴，「小妞，現(xiàn)在報警可晚了?！?/p>

「你男朋友又欠了我五百萬，不知道這次你要按多少雙腳才能賺回來？」

「不如拋棄你男朋友，當(dāng)我的小情怎么樣？你陪我十年，我就放你自由，這可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啊?！?/p>

他的手下把顧臨淵剛簽好的欠條擺到我的眼前，包廂里的人紛紛起哄。

紅色的蓋章晃得我眼疼，我越過亂糟糟的人群看向顧臨淵，神情絕望。

片刻，他終于忍不住了，沖過來狠狠打了債主一拳，打得他牙都掉了一顆，鮮血直直地噴了出來。

顧臨淵握住我的手，一臉真誠，憤慨道：「聽玫，你別聽他的，五百萬雖然不是個小數(shù)目，但是只要我們努力，就一定能還上這筆錢?！?/p>

「李經(jīng)理，我收回聽玫剛剛的話，她不辭職了，我們要一起努力還錢?！?/p>

他寬大溫暖的手掌與我十指相扣，讓我一時間晃了神。

當(dāng)初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大學(xué)外墻的小巷，顧臨淵就是這樣沖出來，打倒了欺負(fù)我的小混混。

當(dāng)時的他就像是從天而降的英雄，瞬間俘獲了我的心。

以至于往后的這么多年，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說出的每一句話。

可是這樣一個不顧自己負(fù)傷也要救下來無辜同學(xué)的他，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樣子？

李經(jīng)理站起來，畢恭畢敬地走到白曼曼跟前，「聽玫，這是白總，我們店的老板，你能不能繼續(xù)留在這里工作還要等白總點頭。」

白曼曼悠閑地靠在沙發(fā)背上，妝容精致的她擺弄著美甲，抬起頭仔細端詳著我。

她聽了李經(jīng)理的話，玩味一笑，「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星海大學(xué)響當(dāng)當(dāng)?shù)男；ú排萋犆笛??！?/p>

「當(dāng)年你不是被譽為彈鋼琴的玫瑰公主嗎，怎么現(xiàn)在淪落到來我的店里打工了？」

「想讓我賞給你一份工作也不是不行，這樣吧，我還沒聽過豬叫呢，你今天要是學(xué)得像，學(xué)得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p>

我蹙起眉，不自覺地握緊拳頭，顧臨淵的手背被我的指甲刺痛，他俯在我耳邊勸道：

「聽玫，你快求求她，照她說的做?！?/p>

「這份工作對我們的小家很重要，不然這五百萬的欠款要還到什么時候？」

「我知道你心氣高，也知道你不想在從前的老同學(xué)面前丟臉，可現(xiàn)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3

我轉(zhuǎn)過頭望向顧臨淵，卻從他的眼神里注意到了以往從沒有發(fā)覺的一絲竊喜。

我狠狠甩開他的手，撂下一句「我不干了」，逃也似的跑出了包廂。

我一路跑回員工休息室，關(guān)上門，在空蕩的屋子里，我終于忍不住眼里的淚水，嚎啕大哭起來。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白曼曼。

當(dāng)時大學(xué)剛畢業(yè)，我才來到按摩店打工，就遇到白曼曼和她的一群姐妹。

當(dāng)時的我雖然為給顧臨淵還債早就拋掉了臉面，可是在看到一群熟悉的大學(xué)同學(xué)時，還是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沒想到白曼曼點名要我為她服務(wù)，當(dāng)時我無比詫異。

明明我穿著同樣的制服，她怎么就一眼認(rèn)出了我？

現(xiàn)在看來，原來一切早有預(yù)謀。

我跪在白曼曼面前，熟練地按上她的腳，只聽她驚呼一聲，「哎呀，按疼我了！」

「虞聽玫你手上長了幾層老繭啊，這么粗糙，快給我抹點精油！」

我愣住了，眼神不由得落到自己的手上。

白曼曼的腳細皮嫩肉，還做著精致的美甲。

而我的手粗糙黑黃，為了方便按腳，指甲也剪的光禿禿的，確實相形見絀。

我的臉?biāo)查g尷尬的通紅，跪在地上倒起精油。

她的同伴聽了，哈哈大笑，都坐起身望了過來。

「曼曼，你是嬌貴的小公主，怎么知道這些人的低劣。」

「就是呀曼曼，她就一個按腳小妹，皮膚怎么能和你比。」

「現(xiàn)在顧總把你寵成豌豆公主啦，一點點痛都受不了呢，你看當(dāng)初的才女現(xiàn)在都這么可憐了，一會記得多給她點小費，讓她回去貼補家用?！?/p>

白曼曼高傲地?fù)P起下巴，「那是當(dāng)然，我可是不在乎這幾百塊的小費的，賞給她好了?！?/p>

「對了，虞聽玫?！巩?dāng)初學(xué)習(xí)、彈琴都被我壓一頭的何婷婷裝作關(guān)心地問：

「當(dāng)初你那么清高，全校男生都喜歡你，現(xiàn)在怎么淪落到按摩店給人按腳啦？」

我手一頓，頭低的更深，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哎呦，婷婷，你別戳人家痛處了。」

「她命不好唄，找了個窮小子，現(xiàn)在陪著男友還債?！?/p>

「哪像我們家曼曼，釣了個金龜婿，男朋友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目萍夹沦F，不僅年輕有為，還很神秘呢，所有人都只知道他姓顧，其他的信息一概保密?！?/p>

何婷婷驚訝道：「原來是顧氏科技的顧總！還是曼曼命好，以后成了顧太太，可別忘了我們姐妹。」

白曼曼很享受她們的吹捧，臉上帶著滿意的笑，盯著我的臉，等著看我崩潰的表情。

聽著她們夾槍帶棒的嘲諷，我心里已經(jīng)翻江倒海，卻還是面無表情，認(rèn)真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服務(wù)結(jié)束后，我正要起身離開，有人卻拉住了我，「才女不愧是才女，不僅鋼琴彈的好，這腳按的也不錯呢?！?/p>

「曼曼，我們是不是要找聽玫的領(lǐng)導(dǎo)來，好好表揚表揚她呀？」

白曼曼和那人對視一眼，露出一抹玩味的笑，「那是當(dāng)然，服務(wù)生，叫你們經(jīng)理來?！?/p>

4

我急得搖頭，「不、不用了，別叫我們經(jīng)理......」

可是那人死死地抓著我的胳膊不放，「那怎么行，你難道不愿意給曼曼一個幫助你的機會嗎？」

話音剛落，經(jīng)理就進了門，跟在他身后的，還有來接我下班的顧臨淵。

我本想快點擺脫她們，沒想到那人竟然拉著我，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道：

「李經(jīng)理，你們店的按腳小妹偷懶耍滑，按傷了我們姐妹的腳，我們要投訴！」

經(jīng)理瞬間臉色大變，「虞聽玫，你怎么回事，不想要這份工作了是不是！」

我著急地看向經(jīng)理，「不是這樣的，她們明明說是要表揚我，給我小費啊。」

白曼曼噗嗤一笑，「李經(jīng)理，我說你們家的按腳小妹是不是都掉到錢眼里去了，她把我的腳都按傷了，還敢問我要小費？」

李經(jīng)理低三下四的向白曼曼道歉，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厲聲道：「你還愣著做什么，快給白小姐道歉，不然今天我就把你辭退！」

我不可置信地捂著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頰，辯解道：「經(jīng)理，你聽我解釋，真的不是這樣的?！?/p>

我望向顧臨淵，委屈地說：「臨淵，我剛剛很認(rèn)真在工作，絕對沒有......」

「夠了！」顧臨淵擰起眉，嫌惡地看著我，「虞聽玫，我現(xiàn)在的處境有多艱難你不知道嗎，為什么還要在這個時候給我添麻煩！」

「你快點道歉，求客人別追究你的責(zé)任，不然失去了這份工作，我們怎么還債，難道你想看我被追債的人打斷腿嗎？」

我的話都被噎了回去，傻傻地看著他，眼里蓄滿了淚水。

在全屋人的注視下，我走到白曼曼面前，深深地九十度鞠躬，顫聲道：

「對不起，白小姐，請你不要投訴我，這份工作對我很重要?！?/p>

白曼曼沒回應(yīng)，低著頭欣賞自己的美甲，我只好直起身，再次九十度彎腰鞠躬，「對不起，白小姐?！?/p>

再起身，再彎腰：「對不起，白小姐?！?/p>

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我整整說了二十遍對不起，做了二十個標(biāo)準(zhǔn)的九十度鞠躬。

才聽到白曼曼慢悠悠的聲音，「好了，我原諒你了，不過呢，這次的按摩費用不僅得給我免除，我還要你們店送我一張免費會員卡?！?/p>

經(jīng)理聽了，連忙滿臉堆笑地說：「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白小姐的支持對我們小店非常重要?！?/p>

我本以為這件事就結(jié)束了，沒想到她們走后，經(jīng)理讓我掏錢付白曼曼的按摩和會員錢，整整一萬兩千多！

我得按多少雙腳才能賺回來啊？

面對我的質(zhì)問，經(jīng)理沒好氣地說，「你知道白小姐背后是顧氏集團的顧總嗎，這樣的大人物我們怎么惹得起！」

「賠給白小姐最貴的會員卡，那是應(yīng)該的，要不是你的工作失誤，我們能遇上這攤事嗎？」

我被說的啞口無言，為了保住這份工作，我只能掏出了錢。

顧臨淵也怪我做事不小心，還借口向白小姐賠罪，親自開車送她回家。

那天我舍不得花錢坐公交，只能拖著疲憊的腳步，硬生生走了三公里走回了家。

5

我靠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淚流滿面，今天的我才終于明白，為什么那天顧臨淵送白曼曼回家后會一夜未歸。

原來他們那個時候就勾搭上了，白曼曼年輕多金的總裁男友就是顧臨淵。

而我還傻乎乎地以為，顧臨淵是個創(chuàng)業(yè)欠債的窮小子。

當(dāng)時的我每天吃饅頭、喝稀飯，一心想著早日陪他把債還上，我們就能有自己的積蓄，早點結(jié)婚生孩子。

原來三年過去，他的身份始終都是假的。

那，我們的愛呢？

我擦干眼淚，脫下工作制服，既然老師答應(yīng)給我進修的機會，我也該回到自己原本的路上去了。

把工作服疊好放進柜子里，我翻遍櫥柜，卻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帶來的衣服了！

這時身后突然傳來鑰匙轉(zhuǎn)動鎖芯的聲音，我的背后瞬間一片發(fā)涼，「誰！」

門外的人有些著急，一邊咒罵著，一邊不停地?fù)Q鑰匙開門。

我大驚失色，草草地穿上剛換下來的工作服，搬著椅子沖到門口堵門。

外面的人開了鎖，開始用力推門，我從里面死死抵住，眼眶里蓄滿了絕望的淚水。

「草！這臭娘們兒從里面把門擋著呢?！?/p>

「讓開，我來！」

我心里一驚，是胖保安的聲音！

下一秒，一股大力猛地撞開了門，我瞬間被撞飛出去。

我疼的躺在地板上蜷起了身子，房間里瞬間涌進來四五個男的，竟然都是按摩店門口熟悉的面孔。

平時上下班在門口遇到他們，他們就總是對我說些不干不凈的話。

可我怎么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敢闖到員工的休息室來。

我順手抄起一旁的水果刀，刀尖對著他們，「你們別亂來！」

為首的胖保安淫笑道：「平時就數(shù)你最瞧不起我們，今天落到了我們哥幾個手里，我倒要看看你還怎么裝清高?！?/p>

他們幾人直勾勾地盯著我，一步步走過來，圍成一個圈。

為首的那人一邊脫衣服，一邊沖過來，「我等不及了，我先來?！?/p>

「啊——」我閉著眼，拿刀刺了過去，沒想到那人早有準(zhǔn)備，一閃身，刀尖只刺傷了他的手臂。

他一腳把我手里的刀踢走，抬手狠狠給了我一個巴掌，瞬間把我拍的眼冒金星。

「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你還怎么囂張?！?/p>

看我沒了刀子，瞬間三四個人圍過來，開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我瞬間衣不蔽體，無數(shù)粗糙的手掌在我身上亂摸。

我拼命掙扎，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就當(dāng)我的手腳都被摁住，心里最后一絲希望都被磨滅的時候。

突然砰的一聲，大門瞬間被踹開。

顧臨淵帶著人沖了進來，三下五除二把幾個保安都揍倒在地。

我的眼淚瞬間嘩的流了下來。

「聽玫，你沒事吧。」顧臨淵走上前，小心地把外套披到我的身上。

他將我公主抱起，又踹了那些人幾腳，接著把我?guī)ё吡恕?/p>

汽車?yán)?，我縮成一團躺在后座，心里有一股熱流涌過，放松地閉上了眼。

卻沒想到，幾分鐘后，顧臨淵的朋友以為我睡著了，試探地說：「顧哥，一定要做這么絕嗎？」

6

我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只聽那人接著說：

「虞聽玫這么清高的人，為了陪你還債給人按了三年的腳，現(xiàn)在可能就是想換個工作，你有必要找人把她堵在休息室里欺負(fù)嗎？」

「你沒看見那幾個王八蛋的表情，眼里冒著綠光，色瞇瞇的，咱們都把他們揍到地上了，他們還戀戀不舍呢?！?/p>

「真不敢想如果我們晚去幾分鐘，虞聽玫還不得被他們吃干抹凈了？」

我心中大駭，死死地咬著下嘴唇，才沒讓自己驚呼出聲。

我上一秒還在感動，以為顧臨淵還對我留有一絲真心，沒想到那幾個油膩的保安竟然也是他找來的。

聽了朋友的話，顧臨淵點了一支煙，眉宇間是散不去的煩躁。

「你懂什么，這是她欠我的，如果不這么做，她就會離開我。」

「我只有這樣，才能讓她越來越依賴我，才能讓她知道這個世界布滿了危險，離開我她是活不了的。」

「我要她永遠活在我建造的籠子里，永遠對我內(nèi)疚，永遠聽我的話。她只配給人按一輩子的腳，其他什么也別想做！」

我雙手緊抓著身下的真皮座椅，眼淚默默流了下來。

我想不明白，我到底欠了他什么？

大四的時候，顧臨淵開始創(chuàng)業(yè)，我爸媽二話不說，拿出資源人脈扶持他的事業(yè)。

他能這么快建立起自己的商業(yè)帝國，和我爸媽當(dāng)年的支持培養(yǎng)有分不開的關(guān)系。

大學(xué)畢業(yè)的那個月，顧臨淵的媽媽得了絕癥，爸媽更是不顧叔叔的勸阻，毅然拿出幾十萬給顧臨淵媽媽治病。

同時為了保護顧臨淵的自尊，不讓我告訴他真相。

后來顧臨淵媽媽去世，也是我?guī)兔Σ俪衷岫Y。

我真的不明白，我已經(jīng)做到這般地步，為什么他還是心有怨恨？

進了家門后，顧臨淵蹙著眉坐到沙發(fā)上，左看看右看看，責(zé)怪道：「虞聽玫，家里這么臟，你也不知道收拾收拾?！?/p>

我看著過去幾個月都沒回家的顧臨淵，沒回話。

爸媽車禍去世后，為了幫顧臨淵還債，我賣掉了爸媽留給我的房子，和顧臨淵一起租了這個小出租屋。

可是顧臨淵卻并不?；丶遥郧拔乙詾樗菫榱诉€債四處奔波，現(xiàn)在才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顧總，怎么瞧得上這個發(fā)霉又漏雨的廉價出租房呢？

我沉默地拿出來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顧臨淵見我沒理他，又拿出了多年不用的行李箱，瞬間火了。

「虞聽玫你什么意思，你真不想當(dāng)按腳妹了？你終于裝不下去了是不是！」

「下一步呢，是不是連我這個窮男友也要拋棄？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嫌貧愛富的拜金女！」

我看著氣得冒煙的顧臨淵，心里只覺得好笑。

顧臨淵警惕地盯著我，「虞聽玫，我和你說話，你笑什么？」

我直直地望進他的眼里：「我怎么敢呢，顧總？」

「如果我把您惹生氣了，您再簽一個五百萬的欠條，我豈不是真的要當(dāng)一輩子的按腳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