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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嫁入豪門顧家三年,始終無法為丈夫生下一兒半女。
外界皆傳我是一只不會下蛋的雞,
卻無人知曉,決定我腹中胎兒生死的,
是后院那條世代相傳的鎮(zhèn)宅黑鯉。
前兩次懷孕,我滿心歡喜地將特制魚食投喂給它,
它卻次次翻起魚肚,口吐白沫,裝死不動。
婆家以此為大兇之兆,兩次將我綁上手術臺。
第三次,我將丈夫的血滴入魚食,黑鯉終于吞咽,
可下一秒,它竟猛地撞向池壁,從口中吐出一顆剔透的血玉!
公公臉色煞白,指著我驚恐嘶吼:“你懷的......到底是誰的種?!”
01
我整個人都懵了,看著那條撞得頭破血流的黑鯉,還有公公手里那顆妖冶的血玉。
怎么會這樣?我明明滴的是顧言的血,為什么結果會比前兩次更糟?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我臉上,
婆婆張嵐沖到我面前,氣得渾身發(fā)抖:“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我們顧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娶了你這么個不守婦道的臟東西!說!你肚子里的野種到底是誰的?!”
我捂著紅腫的臉辯解,“不是的!媽!孩子就是顧言的!”
“B超單上寫得清清楚楚,預產期也對得上!真的是顧言的!”
“還敢狡辯!”婆婆揚手又要打下來。
“夠了?!惫幊恋穆曇繇懫稹?/p>
他將那顆詭異的血玉攥在手心,“把她給我看住了,”
對一旁的保鏢下令,“沒有我的允許,一步也不準踏出別墅!”
“是!”兩名保鏢立刻上前,一邊一個架住了我的胳膊。
“放開我!你們要干什么?!”我驚恐地掙扎起來,“這不是真的!你們不能這么對我!”
我在空曠的后院里尋找丈夫的身影,“顧言!顧言你在哪兒?!你快來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保鏢強行將我拖回了二樓的臥室,“砰”的一聲落鎖。
我發(fā)瘋似的砸門:“放我出去!這是犯法!顧言!你快開門啊顧言!”
門外卻沒有任何回應。我的拳頭砸得發(fā)疼,嗓子也快喊啞了。
“不行,我不能讓他們再次得逞?!蔽乙а勒酒鹕恚h(huán)顧四周尋找逃跑的機會。
深夜,我將房間里的床單撕成布條,擰成一股粗繩。
從二樓窗戶扔了下去,十幾米的高度,爬下來讓我心臟狂跳。
好幾次都險些脫手摔下去。
落地后我拔腿就往別墅大門的方向狂奔。
沖著遠處的車燈揮舞著手臂,大喊:“救命!救救我!”
02
車門打開,走下來的人卻讓我如墜冰窟。
“想跑?”公公的聲音比夜色還要冷,“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他對保鏢招了招手:“帶回去?!?/p>
“不!”我拼命掙扎,“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要見顧言!我要見我丈夫!”
第二天,窗戶裝上了雕花的鐵護欄。
婆婆假惺惺地對我說:“晚晚,這都是為了你好,保護你的安全。”
從那天起,她開始親自為我熬制所謂的“安神湯”,每天監(jiān)督我喝下去。
“晚晚啊,你現在懷著孕,好好睡一覺,對寶寶好。”她笑得慈祥,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等她轉背,立刻將那黑乎乎的湯藥倒進一盆名貴蘭花里。
可是,僅僅三天,那花就枯萎、發(fā)黑,最后徹底死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在床底角落里,摸到了被剪斷的電話線。
不知道試了多少次,顫抖著將銅絲重新對接,手指被劃得鮮血淋漓
“嘟——”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熟悉的聲音。
我再也忍不住,泣不成聲地哭喊:“媽!是我!是晚晚!救我!媽,救我!”
電話那頭的母親被我嚇到了,“晚晚?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語無倫次地將處境告訴了她,從黑鯉吐血玉,到我被污蔑、被囚禁,再到那碗毒湯。
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帶著滔天的怒火:“他們敢!這群畜生!無法無天了!”“晚晚別怕!”
“爸媽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立刻去救你出來!”
03
第二天下午,我終于聽到了別墅外傳來汽車的聲音。
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到窗邊,來了!他們來了!
然而,當我看清樓下的情景時,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被凍結。
我的父母確實來了。
但他們,是從公公顧振雄那輛黑色的賓利上走下來的。
那個在電話里承諾,要拼了老命救我的母親,此刻正親熱地挽著婆婆張嵐的手臂,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我的父親,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公公顧振雄身后,點頭哈腰,滿臉都是我從未見過的謙卑。
他們看起來,不像是來救女兒的,倒更像是來赴一場盛宴。
“吱呀——”臥室的門被打開了。
父親重重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晚晚,別再任性了。我們都知道了,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來呢?”
我看著他,覺得無比陌生:“任性?我做了什么事?”
“顧家對我們家有大恩,你不能這么不懂事,傷了他們的心啊!”父親的聲音里帶著責備。
我這才知道,我那個不學無術的弟弟,在外面創(chuàng)業(yè)失敗,欠下了幾百萬的巨額賭債,是公公顧振雄出面替他還清。
老家那棟讓所有親戚都羨慕不已的三層新樓,也是顧家慷慨出資蓋的。
我愣在原地,原來,我所以為的避風港,早就被敵人攻陷了。
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從一開始就是被擺在天平上用來交換的終極籌碼。
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所以呢?所以我就活該被冤枉,被囚禁,被灌毒藥?”
“所以我就應該把我的孩子,你們的親外孫,拱手讓人害死?”
婆婆張嵐端著那碗黑乎乎的湯藥,緩步走了進來。
她什么都沒說,只是將碗往桌上重重一放。
就在我想要沖出房間時,我的親生母親,竟然顫顫巍巍地接過了那碗還冒著熱氣的藥。
她走到我面前,淚水漣漣,雙膝“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晚晚,媽求你了......”她親手將那冰冷的碗沿,遞到了我的嘴邊。
“就當是為了你弟弟,為了我們全家......你喝了吧?!?/p>
“你婆婆答應了,只要這個沒了,以后......以后就再也不逼你了?!?/p>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04
我被親媽和婆婆一左一右按住胳膊,強行掰開嘴,
“砰!”一聲巨響,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門口,站著我日思夜想的丈夫,顧言。
他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打濕,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你們到底在干什么!”
我媽被他推得一個踉蹌,手里的藥碗“哐當”一聲摔在地上,黑色的藥汁濺得到處都是。
顧言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脫下西裝外套將我緊緊裹住。
他溫暖的懷抱,瞬間擊潰了我所有的防線。
我死死攥著他的衣襟,崩潰大哭:“顧言!你怎么才來呀?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他們在冤枉我!要殺我們的孩子!”
“別怕,晚晚,別怕?!鳖櫻跃o緊地抱著我,大手心疼地為我擦去臉上的淚水,
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和心疼,“我回來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和寶寶?!?/p>
他猛地轉身,“爸,媽,你們瘋了嗎?!晚晚肚子里懷的是你們的親孫子!你們怎么下得去手?!”
他轉向我爸媽,眼神里的失望幾乎要溢出來:“叔叔阿姨,晚晚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你們怎么能幫著害她?!”
我的父母被他質問得面紅耳赤,低著頭不敢說話。
公公顧振雄的臉色卻始終陰沉如水。
他將那顆詭異的血玉,遞到了顧言眼前,嘴唇快速地動了幾下。
我看不清他的口型,卻能清楚地看見,我丈夫顧言臉上的表情。
那份保護我的憤怒,那份心疼我的愛意,一寸一寸地,在他的臉上凝固,碎裂。
“不......”我掙扎著從地上爬過去,抓住他的褲腳,仰著頭,絕望地哀求他,
“顧言,你別信他的話,孩子真的是你的!求你,看看我”
顧言緩緩地低下頭,他蹲下身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
眼神里,卻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愛意和心疼,只剩下一種我看不懂的、冰冷的決絕。
他一字一句地,對我說:“晚晚,聽話。”“這次我就原諒你了,但是這個孩子,咱們...要不起。”
“顧言…”我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你在說什么?”
他沒有回答,轉向那個一直冷眼旁觀的公公?!鞍郑f得對。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
顧言的聲音平靜得讓人心寒:“我們顧家的臉面,不能因為這個…野種而丟掉?!?/p>
我不再掙扎,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被保鏢拖向那碗被打翻的藥汁,
他們用手沾著地上的毒藥,一點點刮進我的嘴里。
昏迷前,門公公壓低的訓斥聲,卻隱約鉆進了我的耳朵。
“孽子!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用楚瑩那個女人的精血來催化‘龍?zhí)ァ∷难}不純,只會引來邪祟!”
“現在好了,你親手毀了我們顧家百年的希望!”
05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小腹處傳來一陣陣被掏空般的墜痛,
提醒著我,那個曾經在我身體里鮮活存在過的小生命,已經徹底消失了。
“晚晚,”顧言握緊我的手,“我不應該懷疑你的?!薄翱墒前纸o我看了那顆血玉,還有那些照片…”
“什么照片?”我的聲音干澀。
顧言掏出手機,屏幕照片上的女人背影很像我,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話。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我翻看著照片,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個背影…根本不是我。”
“爸說是上個月你去產檢的時候。”顧言的聲音很小,“還說那個男人就是…孩子的生父?!?/p>
看著顧言掩飾的笑容,如果不是我昏迷前聽到“楚瑩”這兩個字,我就信了。
幾天后,我被接回了顧家。
婆婆張嵐一改往日的刻薄,假惺惺地拉著我的手:
“晚晚啊,你還年輕,要收心啊,養(yǎng)好身子要緊。你和顧言都還年輕,孩子以后還會有......”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地接受了他們所有的“原諒”,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
從那天起,我整日精神恍惚,不吃不喝,常常一坐就是一天。
到了晚上,我便夜夜噩夢尖叫,嚇得顧言只能整晚抱著我,不斷地安撫。
他對我越是愧疚,就越是放松警惕。
我開始利用他這份愧疚,“顧言......那天......我好像聽到了一個名字......”“楚瑩......是誰?”
顧言的身體明顯一僵,隨即含糊道:“你聽錯了?!?/p>
他越是掩飾,我便越是肯定,這個楚瑩,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這天晚上,顧言在外應酬,喝得酩酊大醉才回來。
他醉得不省人事,手機就從西裝口袋里滑了出來,掉在床邊。
我假裝去給他倒水,將手機悄悄攥在手里。
試了幾次,用那個女人的名字“楚瑩”拼音,竟然打開了。
里面,全是顧言和一個陌生女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女人,化著精致的濃妝,眼波流轉,笑得嫵媚又張揚。
她親密地依偎在顧言懷里,兩人在游艇上,在高檔餐廳里,在奢華的酒店套房里......
原來,在我滿心歡喜地孕育著我們的孩子時,我的丈夫,正和另一個女人如膠似漆。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可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無聲地滑落。
我一張一張地翻看著,將楚瑩的臉,牢牢地記在腦子里。
原來,這就是你背叛我的證明。
06
半年后。
顧家大宅里,我成了所有人都交口稱贊的“賢妻”。
我不再哭,不再鬧,臉上總是帶著溫婉順從的淺笑。
我親手為顧言搭配他上班要穿的領帶,為婆婆張嵐研究養(yǎng)生的湯羹,
甚至會陪著公公顧振雄下棋,并且每一次都“恰到好處”地輸給他。
我的順從和“懂事”,讓顧家恢復了表面的平靜和虛偽的和諧。
顧言以為我被他徹底馴服,以為那個流掉的孩子徹底磨平了我的棱角。
他不知道,我半年前就請了全城最好的私家偵探。
那個叫楚瑩的女人,她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小三,而是一位在富豪圈里頗有名氣的風水玄學大師,
精通各種奇門異術,據說能幫人改運續(xù)命,催生貴子。
原來,我那尊貴的丈夫,竟是靠著這樣一個女人,來謀劃他所謂的家族未來。
我算準了排卵期,在一個顧言醉酒的晚上,主動迎合了他。
很快,我等到了我想要的結果。
這天是周末,顧家難得全員到齊,在花園里辦了一場露天晚宴。
顧言正溫柔地為我切著牛排,張嵐笑著夸我氣色好了許多,顧振雄也難得露出滿意的神色。
一切都那么完美,那么溫馨。
我從隨身的手包里,拿出了一根驗孕棒,輕輕放在了餐桌中央。
兩條鮮紅的杠,刺眼奪目。
我抬起眼,平靜地環(huán)視著他們每一個人,用一種近乎宣告的語氣,一字一句地開口。
“我懷孕了?!?/p>
“第四胎。”
話音落下的瞬間,顧言切牛排的手僵在半空。
婆婆張嵐的笑容僵在嘴角,眼神里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而我的好公公,顧振雄,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那條黑鯉,請出來!”
顧言抓住我的手腕,聲音壓抑著顫抖:“晚晚,你......”
07
我甚至主動從保鏢手里接過了那個小小的魚食罐,
在顧家三口人幾乎要停止呼吸的注視下,緩步走到了玻璃缸前。
“晚晚,不要!”顧言下意識地想要阻止我。
我當著所有人的面,親手擰開了蓋子,將一撮魚食,輕輕地投入了水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釘在那條黑鯉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得無比漫長。
那條黑鯉,依舊在水中悠然地擺著尾。
它似乎是嗅到了食物的香氣,先是猶豫地在魚食周圍繞了兩圈,
然后,在顧振雄幾乎要屏不住呼吸的時候,猛地張開嘴,將那撮魚食一口吞了下去。
一秒,兩秒,三秒......
花園里死一般的寂靜,連風都仿佛停了。
顧言和張嵐的臉色,已經一片煞白。
我看到顧振雄緊緊攥著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里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然而,預想中的翻肚、死亡,并沒有發(fā)生。
那條吞下魚食的黑鯉,忽然通體一震。
緊接著,它那漆黑的鱗片之下,竟然開始透出點點溫潤的金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