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裂虛空回來，是想問問我的好閨閨蘇離，這皇后當(dāng)?shù)媚伈荒仯灰一丶摇?/p>

可她親兒子指著一個妖妃，管她叫母后。

她丈夫，那個我親手扶上皇位的男人，說蘇離善妒，被罰去“霜骨淵”思過了。

霜骨淵？

我笑了。

那個能把人吸成干尸喂妖花的地方，他們管那叫“思過”？

行，五年不見，他們是真會玩。

我看著妖妃頭上那支我送給蘇離的鳳釵，決定先教教他們，什么叫“規(guī)矩”。

......

“你母后呢？”

我站在承恩殿前，腳下是冰冷的漢白玉臺階。五年前，就是在這里，我親手將蘇離交給了趙恒。

可現(xiàn)在，殿內(nèi)飄出的不是蘇離最愛的七里香，而是一種甜到發(fā)膩的異香。

我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鳳榻上，那個蘇離拼了半條命才生下的兒子，正殷勤地為一個妖嬈女人捶腿。

趙澈頭也沒抬：“蓮淺母后在這兒啊。父皇說，澈兒要孝順蓮淺母后?！?/p>

女人嬌笑著，親了趙澈一口。

她云鬢高聳，斜插著一支點(diǎn)翠鳳凰釵。

那支釵，我閉著眼都能描出它的紋路，是我尋遍三界奇珍，親手為蘇離打造的封后信物。

“我問的是蘇離！你的親娘！”我聲音發(fā)冷。

趙澈終于不耐煩地回頭，那張與蘇離有七分相似的臉上，滿是厭惡：“哪來的宮女，這么沒規(guī)矩？沒看到我正給母后捶腿嗎？”

“她一個廢后，也配給我堂堂太子當(dāng)娘？！我母后是蓮淺！”

蓮淺故作驚訝地掩唇：“原來是離姐姐的朋友啊，難怪這么無禮粗......”

“哎呀，那都是一家人了。澈兒還小，不懂事，我回頭一定......”

她沒能說完。

“啪！”

一聲脆響，殿內(nèi)死寂。

蓮淺扇飛出去，狠狠撞在廊柱上。她頭上的鳳凰釵“叮”地一聲，掉在我腳邊。

她噴出一口血，整個人癱軟在地，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宮人們手里的東西“哐當(dāng)”落地，侍衛(wèi)們握著刀，卻沒一個敢動。

我彎腰，撿起鳳釵，用指尖細(xì)細(xì)擦拭著上面沾染的脂粉氣。

“就憑你，也配戴她的東西？”

“啊！你敢打我母后！”那小畜生終于反應(yīng)過來，尖叫著朝我撞來。

我伸手一撈，掐著他的后頸提到半空?！澳负螅刻K離才是你的親娘！”

“住手！”

一聲雷霆怒喝，身著龍袍的趙恒匆匆趕到，看到殿內(nèi)狼藉，臉色瞬間鐵青。

他認(rèn)出了我，眼中卻無半點(diǎn)故人情誼，只有被冒犯的帝王之怒。

“凌九霄？！你好大的膽子！”

“一回來就在朕的后宮撒野，傷朕的皇后和太子！”

我看著他，看著這張?zhí)K離曾愛到骨子里的臉，忽然就笑了。

“皇后？”我掂了掂手里的鳳釵，

“趙恒，你把蘇離，弄到哪里去了？”

趙恒的表情沒有絲毫愧疚，只有理所當(dāng)然的冷漠。

“不就是霜骨淵？她善妒成性，頂撞皇后，朕罰她去靜心幾日，磨磨性子！有何不可？！”

“倒是你，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傷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霜骨淵？！

靜心幾日？

磨磨性子？

我嘴角的笑意沒變，只是不再出聲。

原來，我親手扶持上位的帝王，就是這么對他發(fā)誓要守護(hù)一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