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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和傅西洲最相愛的那年,發(fā)現(xiàn)媽媽是破壞傅西洲家庭的小三兒。
傅西洲和我大吵一架之后分手,一走就是三年。
他終于回來了,卻是為了和新女友結婚。
昏暗的包廂里,我借著酒勁勾起他的下巴:“做我一周的情人好不好?”
他厭惡地推開我,卻在我點開一段親密視頻時臉色大變。
“我們是名義上的兄妹,卻瘋狂到這種程度,你猜我把它公布出去,正在融資緊要關頭的傅氏會怎么樣?”
傅西洲陰沉著臉捏住我的下巴,眼尾泛紅:“好,一周!之后再也不許來糾纏我!”
我當然不會再糾纏他。
因為我癌癥晚期,只有一周可活了。
1
我跨坐在他的腿上,指尖旋開他的襯衫紐扣,探進他的襯衫里到處點火。
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木樨香,我情難自禁,喃喃低語:“西洲,這些年你想過我嗎?”
“我對你,只有恨!”
我苦笑,啞著嗓子說:“我知道......”
但下一秒,滔天的病痛來得猝不及防,我猛地推開傅西洲,卻被他霸道地重新壓在身/下。
傅西洲狹長的眸子里閃過輕蔑:“別玩欲迎還拒,惡心!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我給你!”
他恨不得用瘋狂的撞擊將我碾碎成塵。
我疼得眼前發(fā)黑,卻還是咬著牙媚笑:“這么野,不會在國外沒碰過女人吧?怎么?對我舊情難忘?”
“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當初看上你!”
傅西洲漫不經(jīng)心的話,像綿密的針刺得我一陣心痛。
情事結束,傅西洲一把推開我,眼底的嫌惡和鄙夷都懶得掩飾。
手機響了,是傅西洲的新女友江年年。
“西洲,我發(fā)燒了,好難受......”
傅西洲皺眉:“我馬上過來!”
我緊緊攥住他的衣角,紅著眼乞求:“抱抱我再走好嗎?”
“不好!”
他用指腹蹭了蹭我的嘴唇,猛的推開我就往外走。
我厚著臉皮要搭他的車,他斷然拒絕。
“我的車,只有我的女人可以坐!”
所以,我不配!
我苦笑著問:“你愛她嗎?”
“她是和我相伴余生的人!”
我的心不由一陣鈍痛。
這句話,他也對我說過。
只可惜,人心易變,眨眼已經(jīng)物是人非。
我苦笑:“傅少爺,別忘了咱們的一周之約?”
傅西洲扔下一盒事后藥,冷冷地說:“吃了!不要給我打電話,我不想年年誤會!”
說完,絕塵而去。
我盯著他的背影,久久不愿收回視線。
病痛毫無預兆再次席卷而來,我疼得眼前發(fā)黑,直到抖著手握住口袋里的吊墜才稍稍緩解。
那是傅西洲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我一直帶著,從未離過身。
一天后,傅西洲打來電話。
“怎么?想我了?”
“聽說你這些年經(jīng)常去醫(yī)院看我媽媽!”
我以為他會說謝謝,沒想到他的聲音瞬間冷下來:“以后別去了,我媽媽不想看到你,而且被年年撞見也不好!”
傅父和我媽在一起之后就再沒管過重病的傅母,醫(yī)藥費一直是我在同時打好幾份工在維持,幾次病危急救也是我簽的字。
傅母不領我的情,對我非打即罵,我都可以忍,唯獨傅西洲的態(tài)度讓我心寒。
我忍不住反問:“我是你妹妹,被她撞見怎么不好了?”
“妹妹?可以和哥哥上/床的妹妹嗎?你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
他的聲音像淬了冰。
從我蓄意勾引他開始,就已經(jīng)作好被他撕碎尊嚴的準備。
可我的心還是很痛是怎么回事?
我翻開遺愿清單,第一件必做的事就是拍婚紗照。
女人這輩子總要穿一次婚紗,無人可嫁,那就自己嫁自己好了。
我沒想到會在婚紗店遇到傅西洲和江年年。
兩人深情對望,眼神拉絲。
那是愛情最美好的樣子。
難言的酸澀自心底蔓延至全身。
我想轉身離開,傅西洲似有所感,猛地轉頭看過來,眼神冰冷如刀。
“你怎么來了?”
江年年居然知道我是誰,主動拉住我的手。
“林夕,我經(jīng)常聽西洲提起你,他說你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2
最疼愛的妹妹嗎?
我想象不出傅西洲說這話時的表情。
他不心虛嗎?
門外出現(xiàn)一個男人,眉眼和傅西洲有幾分相似。
他快步走過來,溫柔地牽起我的手。
“一眨眼就看不見你了,原來你跑到這里來了,讓我好找!”
江年年疑惑皺眉:“這位是......”
“我叫洛東君,是林夕的男朋友!”
我怔了怔,勉強擠出一絲笑,熟稔地挽住他的胳膊。
“哥哥,嫂子,我們要去看電影了,再見!”
我能感覺到背后有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盯著我,卻不敢回頭去確認是不是傅西洲。
前男友救場,總算把我從尷尬中解脫出來。
沒想到,他伸手跟我要五萬。
“你和傅西洲的事我早有耳聞,我配合你演戲,你理應給我酬勞!”
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跟我要錢了,要是放在以前,我不會給他。
“一萬!多一分也沒有!”
“也行!夠我去賭幾場了!”
我回到家時已是深夜,一開燈,被沙發(fā)上坐著的人嚇了一跳。
我媽嫁給傅父后,讓我跟著她一起去住豪宅,我沒答應。
這棟老房子里有爸爸的痕跡,我不想離開。
傅西洲沒有為貿(mào)然闖入道歉,淡淡地說:“沒想到密碼是我的生日!”
“來找我有事?”
傅西洲抓住我的肩膀,把我甩到沙發(fā)上,紅著眼捏住我的下巴。
“年年生理期,碰不得!”
我指尖蜷緊,刺進皮肉,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原來如此!”
“不然呢,你以為我是吃那個男人的醋?”
我沒說話,主動吻上他的唇。
意/亂/情/迷之時,他喃喃喊出“夕夕”兩個字。
久遠的記憶一下子涌入腦海,我拼命忍住鼻澀,生怕自己哭出來。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一間便利店。
他是顧客,我是店員。
半夜店里人少,我餓了,給自己煮了一份關東煮。
他要了一罐啤酒,一袋花生米。
我看他長得帥,忍不住和他攀談了幾句,竟無意中發(fā)現(xiàn)我們是校友。
有一搭沒一搭竟然一直聊到天亮。
我們互加微信,成為朋友。
有一次他喝醉了,說了很多話,我們異口同聲說出“我喜歡你”。
雙向奔赴的愛情總是令人難忘。
我們哭得像兩個傻子。
他第一次吻我,第一次喊我“夕夕”。
我們說好要一輩子在一起,可惜命運弄人,我依舊愛他,他卻因為我媽恨我入骨。
“你早就知道你媽和我爸的關系,為什么不告訴我?”
這是他提出分手那天和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我想說我不知道,可還沒說出口,他已經(jīng)走了。
他恨我讓他陷得越來越深,無法自拔。
這三年來,我一直試圖找機會跟他解釋,可他拉黑了我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他已經(jīng)有了未婚妻,這下連解釋的必要都沒有了。
看我分神,傅西洲皺眉,一口咬住我的肩膀。
“專心點兒!”
我疼得尖叫出聲,眼淚終于噴涌而出。
他沒有絲毫疼惜,反而動作更猛。
傅母病危的消息傳來時,天剛蒙蒙亮。
我放心不下,跟著傅西洲一起去了醫(yī)院。
傅母看到我,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讓我滾。
我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走廊里凍得瑟瑟發(fā)抖,耳邊傳來傅母歇斯底里地嘶吼:“西洲,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媽,就一輩子不要和林夕在一起!我要你發(fā)毒誓!”
“她們母女就是一對狐貍精,把你們父子的魂兒都勾走了!你還在猶豫什么?你不答應我,我死不瞑目!”
3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傅西洲的聲音微微發(fā)顫:“我答應您!”
傅母仇恨的目光透過門縫落在我身上,我說不出此時是什么心情,哭著落荒而逃。
傾盆大雨悄然而至,病痛再次發(fā)作,我倒在路邊的水坑里。
止痛藥就在口袋里,可我卻連伸手去拿的力氣都沒有。
活著好痛苦。
以前覺得一周太短,現(xiàn)在卻覺得格外漫長。
這具衰弱的身體已經(jīng)承載不了太多的情緒,不如就這么死去吧。
我睫毛輕顫,緩緩閉上雙眼。
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里。
是路過的好心人把我送來的。
主治醫(yī)生憂心忡忡地說:“住院治療吧,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
我苦笑:“我只想體面地死去!”
醫(yī)生長嘆一聲,沉默了。
我頂著高燒去選墓地,陰魂不散的洛東君又出現(xiàn)了。
“給我點兒錢!”
還是熟悉的臺詞。
“我快死了,手里只有十萬,勉強夠買一個骨灰盒,一塊兒最便宜的墓地!”
洛東君明顯不信:“你好歹也是傅家千金,怎么可能沒錢?別哭窮了!”
我打開手機銀行給他看。
他的臉色僵了僵:“你媽不管你?”
“她沒管過我,要不是我爸活到我成年,我早死了!”
大概看我實在不像在說謊,他訕訕地爆了幾句粗,走了。
我突然劇烈咳嗽,鮮血從嘴里噴濺出來,白色的裙子都被染紅了。
“知道我要來,特意跑到這兒來裝病博同情是嗎?”
傅西洲冷著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不是......我......”
“滾!別擾了我母親的清靜!”
他抱著一束花走進墓園。
我這才知道,他的媽媽也葬在這里。
本來還沒想好要不要買在這里,看到他,我直接找推銷員定了這里的墓地。
等我死了,他每次來祭奠母親,說不定愿意順便看我一眼。
這個“說不定”竟讓我開心了很久。
買了墓地,就沒錢買骨灰盒了。
我應聘去了原來那家工作過的便利店打工。
江年年出現(xiàn)時,我疑惑地皺眉:“找我有事嗎?”
她走到我面前,笑瞇瞇地說:“聽說你來這兒上班了,我給西洲燉了點兒補品,給你留了一份,希望你收下!”
我心里覺得不對勁,可出于禮貌還是接過了保溫盒。
她湊近了些,壓低嗓音說:“你勾引西洲的事我都知道了,明天你的私/密照就會出現(xiàn)在頭版頭條,傅氏會徹底毀在你手里。你猜西洲會不會氣得殺了你?”
我怒火中燒,下意識地推了她一把。
保溫飯盒被她揚到半空,蓋子不知怎么彈開了,熱湯不偏不倚灑到她臉上。
她捂住臉尖叫。
傅西洲沖進來,狠狠扇了我一個耳光,甩下一句“你給我等著”,打橫抱起江年年沖了出去。
4
“不是我......”
我喃喃出聲,可惜傅西洲聽不見了。
即使聽見他也不會信。
一個小時以后,我的私密照登上熱搜,傅氏股票狂跌,我也成為騷浪賤的代名詞被瘋狂網(wǎng)暴。
有人沖到便利店來問我一晚多少錢,可不可以包夜,還有人帶著臭雞蛋爛菜葉子來砸我,我沒法工作,又不敢回家,只能跑去城郊的小旅館避風頭。
深夜,我正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幾個黑衣人破門而入把我綁走了。
我昏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被一盆冰水潑醒。
幾個猥瑣的中年男人浪笑著對我上下其手。
我拼命掙扎,蜷縮成一團,憤怒大喊:“別碰我,不然我的家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為首的黃毛呲牙大笑:“你的家人?傅西洲嗎?就是他派我們來的,他說了,留你一條賤命,其他的,隨便我們怎么玩!”
“傅西洲”這三個字生生把我釘在原地。
“小美女,你的照片我們是看過的,不過你比照片上還要漂亮。我們哥幾個有福了,這輩子值了!”
病痛再次襲來,我大口大口地嘔出血來。
他們驚愕地停下了動作,面面相覷。
“這女人是什么做的,怎么還沒碰就這樣了?”
“這么吐下去,會死的!到時候咱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幾個人倉皇逃跑。
他們都沒注意到,我掙扎的時候,后腦勺戳進墻上凸起的鐵釘。
隨著時間流逝,我的意識迅速渙散。
疼痛幾乎將我貫穿,我卻還是瘋了一樣想見傅西洲最后一面。
模糊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
我費力地勾起唇角,輕輕地喚了一聲“西洲”。
“是我,洛東君!”
我好不容易攢起的一口氣松了大半。
做夢都沒想到,在我人生的最后一時刻,陪在我身邊的竟是替身前男友。
“能不能......看在我給過你錢的份兒上,把我送到殯儀館,火化下葬?”
洛東君把我抱進懷里,啞著嗓子說:“我現(xiàn)在帶你去醫(yī)院,說不定還有救......”
“我癌癥晚期,本來就快死了......”
洛東君泣不成聲:“我真是該死,你都這樣了,我還跟你要錢!”
沒有時間了。
我的聲音越來微弱:“幫我轉告傅西洲,我不恨他,我祝他和江年年幸......”
沒來得及說完,我的手更無力垂下。
靈魂飄出體力,或許是執(zhí)念太深,眨眼便飄到了傅西洲身邊。
他和江年年的婚禮進行到一半。
正好到了交換戒指的環(huán)節(jié)。
穿上結婚禮服的他看上去比平日更加英挺俊朗,只是一向肅冷的臉莫名變得心事重重,司儀提醒了好幾遍,他才像是猛然回神。
江年年喜極而泣,主動把手伸到傅西洲面前。
“西洲,我暗戀了你十年,終于等到你了!”
臺下已經(jīng)有年輕的女賓客感動得落下淚來。
戒指套到一半,傅西洲突然捂住胸口,臉色煞白。
他轉頭問助理:“去查查夕夕在哪里?”
江年年的臉色僵了僵:“不用查,我剛才還看到她了。她和她媽媽一起來的,可能是去衛(wèi)生間了!”
心口的鈍痛壓著傅西洲,他看助理沒動,冷著臉怒吼:“快去!”
他話音剛落,警察突然出現(xiàn)。
“城郊發(fā)生一起命案,死者叫林夕,她生前只和你聯(lián)系過,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diào)查!”
傅西洲臉色大變,發(fā)出困獸般的嘶吼:“什么?不可能,這不可能......”
(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