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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生日那天,他訂的餐廳臨時取消,最后只能在家吃外賣。
后來才從他朋友手機里看到,那天他陪著“胃疼”的李薇薇在醫(yī)院打點滴,朋友圈還發(fā)了她憔悴的側臉照配文“心疼”。
他給我的解釋是:“她一個人在這邊,生病了多可憐?你生日年年有,急什么?”
以及無數(shù)個他抱著手機聊到深夜的晚上,屏幕的光映著他嘴角不自覺的笑意。
我湊近,他只匆匆鎖屏:“跟薇薇說點事,她最近心情不好,你別老疑神疑鬼,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要有什么早有了!”
發(fā)小妹妹。
這四個字,像一塊遮羞布,掩蓋了所有越界的關心、不合時宜的親密。
每一次我表達不滿,換來的都是他“小氣”、“不懂事”、“無理取鬧”的指責,和李薇薇那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眼神。
我原以為我懷孕之后,陳輝至少會收收心,將重心放在我身上,可迎接我的卻是他對李薇薇偏袒的變本加厲。
夠了。
這段令人作嘔的婚姻,我不想再要了。
第二天,陽光刺眼,我平靜地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那些承載著虛假甜蜜回憶的合影、他送的首飾,我一件沒拿,只帶走了屬于自己的衣物、證件。
就在我拉上行李箱拉鏈的瞬間,門鎖“咔噠”一響。
陳輝狂歡一晚后回來了。
他大概是回來換衣服,或者想看看我“消氣”沒有。
當他的目光落在我腳邊的行李箱,以及房間里明顯被清理過的屬于我的痕跡時,他臉上的那點漫不經(jīng)心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錯愕,隨即是山雨欲來的陰沉。
“你干什么?!”
他聲音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尖銳,幾步?jīng)_過來,一腳踹在行李箱上!箱子被踹得歪倒在地。
“徐婉!你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收拾行李?你想去哪?”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雙眼赤紅,胸膛劇烈起伏,死死瞪著我。
我彎腰,平靜地把被踹倒的箱子扶正,拉好拉鏈,動作不疾不徐,甚至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我的沉默和無視,徹底點燃了他。
“作作作!你就可勁兒作吧!”
他指著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怨毒和鄙夷。
“仗著肚子里揣了塊肉,整天擺個臭臉,給誰看?三天兩頭鬧脾氣,沒完沒了!徐婉,我告訴你,我真的受夠了!”
“行!你不是要走嗎?滾!現(xiàn)在就給我滾!”
他猛地一揮手,指向大門,面目猙獰,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嘶啞變形。
“有種你滾出去了就別再回來!這家里容不下你這尊作天作地的大佛!我看你離了我,挺著個大肚子能去哪!”
“滾——!”
最后那聲咆哮,在空曠的客廳里回蕩,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響。
我直起身字,終于抬眼看向他。
眼前這張臉,和記憶里那個曾經(jīng)讓我心動的人影,再也重疊不到一起。
“好?!?/p>
我輕輕應了一聲,“如你所愿?!?/p>
我拉起行李箱的拉桿,輪子在地板上發(fā)出平穩(wěn)的滾動聲,我繞開他,像繞過一堆散發(fā)著惡臭的垃圾,徑直走向大門。
身后,是他粗重的喘息。
他沒有再阻攔,或許他篤定我會像以前一樣,鬧幾天又哭著回來求他,又或許,他根本就不在乎。
誰知道呢?我不在意了,從此以后陳輝的生活與我無關。
我拉著行李箱,一步踏出,再也沒有回頭。
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