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收集那日傷害我駙馬所有人的證據(jù)時。

有個幕后之人自己跳了出來。

皇后唯一的孫子慘死，唯一的兒子受此奇恥大辱，對我恨之入骨。

沒多久，她便以商議北境戰(zhàn)功封賞為由，將我宣入了她的坤寧宮。

我知道，那是一場鴻門宴。

但我更知道，那也是我查明母后當年死因的唯一的機會。

我欣然赴約。

坤寧宮內檀香裊裊，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皇后屏退了所有下人，親自為我斟了一杯茶。

她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喪孫之痛。

“昭夜，你總算來了?！彼龂@了口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太子妃的事，是她自己德行有虧，沖撞了你。本宮已經(jīng)重重責罰過她了。只是......她腹中的孩兒，畢竟是皇家的第一個長孫，你就這么......唉，你的手段，還是太狠了些?！?/p>

她是在拖延時間。

我能聽到，宮殿外有細微而密集的腳步聲正在向這里集結。

我沒有點破，只是順著她的話演了下去。

我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聲音也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感傷。

“母后說的是?？吹教渝鞑恢沟臉幼?，我也想起了我自己的母妃?！蔽业哪抗猓瑺钏茻o意地，掃過她那張雍容華貴的臉，“我記得，當年我的母妃也是在這坤寧宮里，突然咯血，纏綿病榻，最后......竟是連太醫(yī)都束手無策?！?/p>

“說來也怪，我母妃常年習武，身子骨一向硬朗。怎么會病得那般急，那般蹊蹺呢？”

皇后的臉上那偽裝得極好的笑容，有了一瞬間的僵硬。

“你......你說這個做什么?！?/p>

“沒什么，”我笑了笑，放下了茶杯，“只是覺得，這皇宮真不是個養(yǎng)人的地方。母后您瞧，這才過了二十年，相似的悲劇竟又要上演了?！?/p>

也就在這時，宮殿外那集結的腳步聲終于停了下來。

大殿的四面八方，傳來了重甲落地的沉悶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