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推開包廂沉重的門，混雜的煙酒氣和香水味撲面而來。

流光溢彩的燈光下，林姍姍正被三五個男人圍在卡座中心，笑得花枝亂顫。

一身細吊帶加熱褲，白得晃眼。

裴曜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一個大步跨過去，近乎粗魯?shù)匕窍伦约荷砩系男蓍e外套，二話不說就嚴(yán)嚴(yán)實實蓋在林姍姍光裸的腿上，語氣里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親昵的嗔怪：

“穿這么點像什么話！也不看看這群餓狼什么眼神？”

那一刻，我像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僵在原地，看著他旁若無人地照顧另一個女人。

林姍姍抬頭看見我，臉上立刻堆起無辜，軟著手推裴曜：

“哎呀阿曜你快走開！嫂子看著呢，回頭又該生我氣了......”

旁邊一個微胖的男人立刻打著哈哈圓場：

“嫂子別介意啊，姍姍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大家都寵慣了，沒大沒小的，其實特別單純！”

“就是就是，”另一個也附和，“玩鬧起來沒分寸而已，曜哥把她當(dāng)親妹妹的！”

林姍姍順勢抱起裴曜的外套，笑得一臉“坦蕩”，聲音拔高確保我能聽見：

“嫂子，昨天那個印子真是大冒險輸了逼不得已的！你別怪阿曜！我倆光屁股一起長大的，真要有什么早就在一起了，還能輪到......咳，反正就是純哥們兒，不來電的！”

所有的目光，或好奇或打量或略帶責(zé)備，都聚焦在我身上。

裴曜像是終于完成了某種表演，轉(zhuǎn)過身，眉頭緊鎖，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疲憊和不耐煩，對著我：

“現(xiàn)在你都聽到了？也看到了？可以放心了嗎？唐穗，有時候我真覺得是你心思太復(fù)雜，把我們想得太齷齪?！?/p>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往我心上捅。

“說真的，你這樣挺沒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