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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繼子剛考上名校,他發(fā)的一篇【繼母的眼神】帖爆火。
當年和二婚丈夫結婚后,我怕小男孩心里不舒服,對他極盡體貼關心,買吃買穿從不吝嗇,主動接送上下學。
可在他的帖子里,卻將我描述成了一個變態(tài)。
【阿姨每次給我買東西,看我的眼神好恐怖?!?/p>
【我到哪都逃不開,上學放學的路上都要被盯著。】
【每次洗澡上廁所,我都要里里外外檢查好多次?!?/p>
【我只想好好讀書而已,怎么就這么難。】
似是而非的話,讓我成了鍵盤俠嘴里的變態(tài)偷窺狂。
我被人肉網暴,甚至丟了工作。
繼子靠著這波賣慘,一躍成了網紅。
我找到他,想讓他澄清事實,卻被他反鎖房門縱火燒死。
事后,他繼續(xù)賣慘,說自己是正當防衛(wèi)。
我卻被永遠定死在了偷窺狂的恥辱柱上。
再睜眼,回到他被丈夫帶回家那一天。
這一世,我不會再對他好,我家也不是他家。
1
“小川,快叫阿姨。”
看著丈夫從背后拉出來一個怯生生的孩子,他低著頭不敢看我,只是小聲又快速的叫了一聲“韓阿姨。”
我就知道,我重生了。
回到了與陳小川這個惡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我的二婚丈夫常年被前妻冷暴力并出軌,終于下定決心提出離婚。
好不容易擺脫了渣女的糾纏,經人介紹認識了我。
陳小川是男孩,丈夫的前妻劉悅又是過錯方,撫養(yǎng)權理所當然地歸了丈夫。
我心疼他們父子倆的不幸,養(yǎng)一個孩子也沒什么經濟壓力,所以當丈夫提出要把陳小川偶爾帶回家住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婚后,我怕陳小川過得不舒服,對他極盡體貼關心。
買吃買穿上,我也從不吝嗇,換季必帶他去商場。
陳小川以前的衣服大多是黑白灰,跟他一樣陰郁沉悶。
每次買衣服,丈夫擔心店員挑選的會不會太花哨了,我都在一旁幫腔,
“小孩子就得穿花花綠綠的,多好看啊,他這個年紀不就應該穿點花衣服嗎?”
我們住的城市多雨,一到了夏天總是猝不及防就下一陣暴雨,我怕他出事,上學放學主動接送。
他跟著我們生活了三年,我早就把他當成了的親兒子,甚至也一直沒要個自己的孩子。
高考那年,陳小川超常發(fā)揮,考上了本市的重點大學。
開學后,就算他是在本市讀大學,我還是決定每個月給他打3000生活費。
可沒想到,開學兩個月后,他開始學著直播起號,在他的帖子里,我成了一個變態(tài)。
之后的那段日子,我再也不愿意想起,火舌舔舐皮膚的痛還歷歷在目。
八年的心血養(yǎng)出了吃人的魔鬼。
既然老天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就再也不會心軟。
我沒有像上一次一樣熱情地招呼陳小川,只淡淡地對他點了點頭。
吃飯的時候,我進了廚房幫丈夫端菜,他有點緊張地拉住我。
“任雪,你是不是不喜歡小川?。空鎸Σ黄?,這孩子就是膽小,以后熟了就沒事了?!?/p>
“陳澤,我一個沒生過孩子的女人,更沒養(yǎng)過兒子,這件事你得讓我好好想想。”
丈夫是個沒什么主見的人,我跟他都是二婚,也談不上愛,只是合適就一起搭伙過日子。
上輩子結婚八年我們也沒紅過臉,要不是陳小川做出那種喪良心的事,我們可能會平平淡淡生活到老。
這一次,就要看他拎不拎得清了。
飯間,也許是陳小川察覺了我的冷漠,他咬著嘴唇聲細如蚊。
“韓阿姨,我不會給你添亂的,我只是想跟爸爸住在一起。”
我心底冷笑一聲,他最會裝可憐,上輩子淚眼漣漣把大家都騙到,連我的命都沒了,給我添的亂還不夠嗎?
“小川,你放心,我不會阻攔你爸爸對你盡責的??僧吘刮覍δ銇碚f是個陌生人,我也沒想好要怎么當一個母親。”
陳小川有些失望地低下了頭。
可他明明就不喜歡我這個繼母,失望什么?
只怕是怕失去理想中的優(yōu)渥生活吧。
2
沒過幾天,婆婆突然病倒了。
因為繼子年紀不小,婚前我們說好的,陳小川晚上去婆婆那住。
結果現(xiàn)在婆婆生了病,沒辦法,只能接過來家里住一段時間。
丈夫還要去日夜照顧婆婆,這下只剩下我和陳小川相處。
我早早做了準備,給家里客廳裝上監(jiān)控,能把客廳里的一舉一動都拍得清清楚楚。
上輩子就是因為沒證據,才讓他那些顛倒黑白的話成了扎進我心口的刀,這輩子,我絕不會再給他留任何栽贓的機會。
丈夫把陳小川送到家安頓好后,就急匆匆趕去了婆婆那,家里瞬間安靜下來。
陳小川站在玄關,雙手緊緊攥著書包帶,低著頭。
“韓阿姨,我會自己煮泡面,不會麻煩你的。”
我沒看他,徑直走回了書房。
“不用,你顧好自己就行,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接下來的日子,我刻意跟陳小川保持距離。
他早上七點起床洗漱,我就六點半出門買早餐,等他收拾完出門再回家。
他在客廳看電視,我要么待在書房處理工作,要么干脆出門散步。
就算偶爾碰到,也只是簡單的幾句對話,從不多說一個字。
這天晚上,我從書房出來倒水,正好看到陳小川坐在沙發(fā)上,眼睛死死盯著電視屏幕。
屏幕里正在轉播國外的一場交響音樂會,小提琴演奏者的手指在琴弦上靈活跳躍,悠揚的琴聲透過電視傳出來。
陳小川的眼神里滿是癡迷,甚至不自覺地跟著節(jié)奏動了動手指。
上輩子,就是這場音樂會讓他對小提琴著了迷。
那時我見他看得入神,還主動問他是不是喜歡。
他怯生生地點頭后,我立刻找了最好的小提琴老師,花錢給他報了班。
每次上課都親自送他去,還在旁邊認真記老師說的練習要點,回來守著他一遍遍地練習。
他的賬號也是因為一個拉小提琴的視頻開始火起來的,之后就開始利用賬號污蔑我,他在帖子里寫:“阿姨總夸我手指靈活,這讓我很惡心。”
把我的好心全扭曲成了齷齪的心思。
這輩子,我絕不會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我倒完水,就站在旁邊慢慢喝,沒像上輩子那樣主動搭話。
陳小川察覺到我的目光,轉過頭來,眼神里帶著點試探。
“韓阿姨,你喜歡小提琴嗎?”
我抬了抬眼皮,語氣平淡。
“喜歡啊。”
說完,我沒再看他,轉身就要回書房。
3
陳小川沒想到我會這么敷衍,連忙站起身追了兩步。
“韓阿姨,我們班好多同學都報了課外班,有的學鋼琴,有的學大提琴。我覺得小提琴挺好的,方便攜帶,以后不管是去讀書還是工作,都能帶著......”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我的表情,眼神里滿是期待。
顯然是等著我像上輩子一樣,主動提出要給他報班。
我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語氣依舊敷衍。
“哦,是嗎?那挺好的?!?/p>
見我根本不接茬,陳小川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韓阿姨,我想學小提琴。”
我這才抬起頭,看著他漲紅的臉。
他眼睛里閃著期待的光,上輩子我就是被這副模樣打動,二話不說就給他報了最貴的課程。
“可以啊?!?/p>
我慢條斯理地說。
他眼睛瞬間亮得驚人,嘴角已經揚起笑容。
“你跟你爸爸商量好就行。”
陳小川那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他張了張嘴,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丈夫的收入不如我高,這一世我沒有主動承擔陳小川的開銷。
養(yǎng)他肯定是由丈夫承擔,哪有余錢供他學這些奢侈的愛好?
正好這時丈夫回到家,額頭上還帶著汗珠,滿臉疲憊。
“你們在聊什么?”
“正好你爸回來了,你們父子倆商量吧?!?/p>
我轉身就進了書房,把父子倆留在客廳。
問清事情的原委后,丈夫嘆了口氣,拉著兒子進了臥室。
我出來隔著門板,聽見斷斷續(xù)續(xù)的啜泣聲和丈夫壓低聲音的解釋。
“爸爸現(xiàn)在真的......奶奶的醫(yī)藥費......等以后......”
半小時后,父子倆出來了。
陳小川眼睛紅腫,死死咬著下唇。
丈夫跟著出來,坐在我旁邊嘆了口氣。
“小川說看同學都學,他也想學。可我媽還在醫(yī)院,醫(yī)藥費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實在沒多余的錢給他報班了。我跟他說了半天,他也聽進去了,就是心里有點委屈?!?/p>
我語氣平靜,沒再像上一世那樣主動攬下他的學費。
“沒事,孩子嘛,難免會有想要的東西,等他想通了就好了。”
丈夫點點頭,沒再往下說。
上輩子我對陳小川掏心掏肺,卻養(yǎng)出了一只白眼狼。
這輩子,我不會再給他任何得到好處的機會。
4
晚飯時,餐桌上的氣氛格外沉悶,陳小川扒拉著碗里的米飯,眼眶紅紅的。
見我們誰都不說話,他抬起頭,聲音帶著哭腔。
“韓阿姨,我知道爸爸現(xiàn)在有難處,可我是真的喜歡小提琴......”
我放下筷子,一副惋惜的樣子。
“小川,不是我不想讓你學,而是小提琴這東西需要童子功。”
“你現(xiàn)在已經上高中了,手指的靈活性和對樂理的感知力,跟從小開始學的孩子差太遠,真的晚了?!?/p>
這話像戳中了他的痛處,他猛地放下筷子,眼淚流得更兇了
“晚又怎么了?我可以比別人更努力,我每天練三個小時,五個小時。難道您不應該鼎力支持我的夢想嗎?”
他聲音刻意放軟,眼神里帶著一絲祈求,就像上輩子那樣。
我還沒開口,坐在旁邊的丈夫就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我的袖子。
“任雪,小川他是真的喜歡,要不我們......”
“陳澤,你忘了你媽媽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她沒有養(yǎng)老金,只有居民醫(yī)保,報銷剩下的醫(yī)藥費,咱們家已經出了大頭。你的工資基本都貼進去了,我的收入除了還房貸,還要供咱們三個人的生活,哪里還有多余的錢給他報小提琴班?”
我頓了頓,目光落在丈夫臉上,繼續(xù)說:“還有,最近我爸媽身體也不好,需要一筆錢備用。我還想問問你,之前你借給你表弟的那筆錢,能不能盡快要回來?他買房的時候,你媽逼著你借了不少,現(xiàn)在咱們家急用錢,總不能一直拖著吧?”
丈夫的臉瞬間漲紅,又慢慢變得蒼白。
他表弟買房,他媽媽逼著他拿出錢借了一些給舅舅家。
上輩子直到我死,這筆錢也沒還上,他自然不好意思再提。
他低下頭,手指緊緊攥著桌布,聲音細若蚊蠅。
“我......我知道了,我回頭問問他?!?/p>
他當然知道這筆錢不好要,他也一直不好意思催,現(xiàn)在被我點破,他根本沒臉再替陳小川求情。
陳小川還想再說什么,丈夫立刻拉了拉他的胳膊,輕輕搖了搖頭。
他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最終還是沒敢開口,只是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有不甘,有委屈,還有一絲隱藏的怨懟。
可他有什么資格怨懟呢。
上輩子他什么都得到了,可還是反手害死了我這個掏心掏肺的繼母。
我心里清楚,陳小川不會就這么放棄。
他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會想盡辦法得到,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也不會變。
但我不會再像上輩子那樣心軟,我已經吃過一次虧,丟了一條命,這輩子,我只會守住自己的底線,絕不會再給他任何傷害我的機會。
5
這天,陳小川放學回家時,手里攥著一張補習班宣傳單,站在客廳里猶豫了半天,才把宣傳單遞到我和丈夫面前。
“爸,韓阿姨,我們老師說我英語成績有點跟不上,建議我去補補課......”
我抬眼掃了他一下,沒接話。
“嗯。”我淡淡應了一聲,繼續(xù)翻看手里的文件,沒再追問后續(xù)。
一千多塊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但上輩子我主動提出送他去補課,每天早晚開車接送,他轉頭就在帖子里寫“阿姨總以送我補課為借口,路上一直盯著我看,把我盯得死死的?!?/p>
把我的關心說成別有用心,這輩子,我絕不會再給他任何挑刺的機會。
陳小川見我沒反應,站在原地僵了半天,最后還是丈夫接過了宣傳單。
我心里清楚,丈夫的工資除去婆婆的醫(yī)藥費和日常開銷,這點錢丈夫擠一擠還是能拿出來的,最終他也沒好意思對我開口。
給陳小川報了補習班之后,每周末都要去補課,上輩子我怕他路上不安全,不管刮風下雨都開車接送,可這輩子,我一次都沒問過。
補習班在另一個區(qū),沒有直達的地鐵和公交,他每次都要轉兩趟車,來回要花一個多小時。
這天早上,我起床時就看到窗外烏云密布,天氣預報說中午會下暴雨。
丈夫一早就去了婆婆家,臨走前還叮囑陳小川帶好傘。
陳小川收拾好書包,站在門口猶豫了半天,終于還是走到我面前。
“韓阿姨,今天外面要下暴雨了,補習班太遠,能不能麻煩您送我一趟?”
我剛好穿上外套要出門,一口回絕了他。
“抱歉,單位臨時通知要加班,我得趕緊過去,沒辦法送你。你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就打車去?!?/p>
話雖如此,我一分錢也沒給他,至于他有沒有剩下的錢打車,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說完,徑直開門走了出去,沒再看他臉上的表情。
晚上我加班回來,剛打開門就聽到臥室里傳來爭吵聲。
丈夫的聲音還有些氣憤。
“你為什么不去補課?老師都給我打電話了!一個月一千多塊,那是我省吃儉用攢下來的,你說不去就不去?當初不是你吵著要去的嗎?”
緊接著是陳小川的反駁,聲音又尖又利,跟平常那副乖巧怯懦的模樣大相徑庭。
“爸,你能不能別什么都提錢?今天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我怎么去?轉兩趟車,身上都要濕透了。你倒好,娶了韓阿姨就享福,把我扔在奶奶家,住得那么差,還要照顧奶奶,你什么時候想過我?”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傳來,緊接著是陳小川的哭聲。
我站在客廳,沒進去勸架。
陳小川就是個吸血鬼,誰對他好,就要被他攀附上,搞得家破人亡。
丈夫從臥室里出來時,眼睛紅紅的,看到我站在客廳,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
“讓你看笑話了?!?/p>
我搖了搖頭。
“沒事,你們父子倆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就好。”
上輩子我和丈夫結婚,沒陳小川攪局的時候,日子過得還算平靜。
可這輩子我態(tài)度轉變后,陳小川的抱怨和不滿越來越多,家里的氣氛總是壓抑得讓人難受,我的生活質量也大不如前。
我靠在門板上,心里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充滿算計和矛盾的婚姻,到底還有沒有必要繼續(xù)下去。
6
這天我出去郊游,在鄉(xiāng)下果園收獲頗豐,請了幾個朋友來家里吃飯。
席間大家說說笑笑,氣氛很熱鬧,只有陳小川坐在角落里,臉色陰沉得像要滴出水來。
我知道他最近心情差,前幾天他數學考試考砸了,被老師找了家長,回來后又被丈夫狠狠批評了一頓。
上輩子,我為了讓他提高數學成績,厚著臉皮找了我的一位教授朋友張鼎凡,拜托他給陳小川補課。
朋友也很仗義,在時常要出差和日常繁重的教學任務中,還能固定每周末給陳小川補習兩小時,硬生生把他的數學從班級倒數拉到中等。
高考更是考了132分,對他來說屬于超常發(fā)揮,幫他穩(wěn)穩(wěn)考上了重點大學。
今天這位朋友也在場,飯吃到一半,丈夫突然拉著陳小川的手,笑著對教授朋友說。
“張教授,您看我們家小川,數學成績一直跟不上,您能不能抽空指點他一下?我們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陳小川也抬起頭,眼神里帶著一絲期待看向張鼎凡。
我立刻開口,笑著打斷他們:“別開玩笑了,鼎凡可是大忙人,平時又要上課又要出差,哪有時間給高中生補課?”
“再說了,張教授的補課費多貴啊,我可出不起?!?/p>
“小川就是個高中生,知識點沒吃透而已,平時上課認真聽,多做點題就行了,哪用得著勞煩您這個大學教授?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嘛。”
我拍了拍張鼎凡的肩,半開玩笑地說,朋友們都笑了起來。
張鼎凡也順著我的話說。
“確實,高中生主要還是靠課堂,我平時也真沒什么時間。小川,你上課好好聽老師講,有不懂的問老師,肯定能跟上?!?/p>
丈夫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里滿是尷尬。
陳小川也低下頭,手指緊緊攥著衣角,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我假裝沒看見他們的表情,繼續(xù)和朋友們聊天。
這輩子,我不會再為陳小川動用任何私人關系,他的路自己走,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7
很快就到了陳小川的生日,上輩子的這天,我特意提前下班,帶著他去商場買了滿滿兩大袋衣服。
商場里只要是他多看兩眼的,我都毫不猶豫地買單。
晚上吃飯時,我還遞了個兩千塊的紅包給他,他當時紅著眼眶,第一次主動叫了我“媽媽”。
可后來他在帖子里寫,“阿姨最喜歡聽我叫她媽媽,還總說我好看,讓我覺得特別惡心”。
網友們被煽動得義憤填膺,紛紛罵我是披著人皮的惡魔、戀童癖,推斷我是欲求不滿了,喜歡這種變態(tài)的角色扮演,
沒人知道,當時他因為身材較胖,喜歡的女生跟校草打得火熱,陳小川每天都躲在房間里哭,心情糟得生活都一塌糊涂。
我心疼他,才勸他,別跟同學比容貌,把成績搞好,到了好大學,優(yōu)秀的人多的是,減肥和戀愛都有大把時間,健康自信的男孩才最帥。
可這些掏心窩子的話,全被他扭曲成了齷齪的暗示。
我至今想不通,他這顛倒是非的本事是從哪來的。
丈夫性格怯懦,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從來不會說半句假話。
想來想去,只能是遺傳了他那個冷暴力,出軌成癮滿嘴謊言的親媽劉悅。
這次,我沒給他準備任何生日禮物。
丈夫帶著陳小川去了商場,回來時兩人明顯堵著氣,誰也不理誰。
原因是丈夫覺得陳小川選的衣服太前衛(wèi)了,而陳小川說丈夫太老土了。
丈夫看著眼眶紅紅的陳小川,嘆了口氣坐到他旁邊,
“你一個高中生,心思不放在學習上,整天琢磨這些干什么,你最近成績怎么下滑得這么厲害,老師都打電話給我了?!?/p>
陳小川猛地抬頭,眼神里閃過一絲怨毒。
“你們什么都不幫我,我想學小提琴,你們不讓。我想請名師補課,你們不給我請請。現(xiàn)在連買件衣服都要管?你們什么都不支持我,我怎么學習!”
“小川,你怎么能這么跟爸爸說話呢?”
丈夫的手微微發(fā)抖,眼眶已經紅了。
我沒吭聲,自己縮進了書房。
8
這個生日最終還是沒過成。
晚上睡覺前,丈夫翻來覆去睡不著,終于還是開口了。
“任雪,我總覺得,你對小川是不是太不關心了?”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根刺,扎得我瞬間清醒。
我轉頭看著他,壓著心里的火氣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當初跟你結婚,就是覺得你是個負責任,顧家的好女人,可現(xiàn)在,你對小川總是冷冰冰的,連他生日都不上心?!?/p>
丈夫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眼眶微微泛紅。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胸口積壓的怒火終于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