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這些日子，林溪禾再沒聯(lián)系過楚明軒。

楚明軒的煩躁與日俱增。

會所包廂里煙霧繚繞。

有人撞了撞他胳膊，笑得不懷好意：“楚少，你那舔狗怎么沒跟來？平時不都寸步不離的嗎？”

“閉嘴?！背鬈幇丫票郎厦偷囊粩S，酒水濺的到處都是。

他自己也說不清這股火從哪來，只是莫名感覺煩躁，心里竟空落落的。

旁邊的人看出他臉色不對，連忙打圓場：“要不我和她打個電話？”

楚明軒沒說話，指尖在杯壁上摩挲著，算是默認(rèn)。

聽筒里傳來喧鬧的背景音：“楚少喝多了，你趕緊來會所接人?！?/p>

她沉默了幾秒，終究還是換了鞋。

林溪禾推開包廂門，屋內(nèi)靜了一瞬后哄笑聲像潮水般襲來。“喲，真是一條聽話的好狗啊，隨叫隨到。”有人吹著口哨，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飾。

林溪禾的目光掠過人群，落在楚明軒身上。

他靠在沙發(fā)上夾著煙，看到她時嘴角輕輕牽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你沒什么事的話我就走了?！绷窒痰穆曇艉茌p，轉(zhuǎn)身的動作干脆利落。

“站住。”楚明軒的聲音冷了下來。

蘇瑤立刻上前拽住她的胳膊，硬是把她按在楚明軒身邊的沙發(fā)上。

她笑得嬌俏：“溪禾姐來了就多坐會兒嘛，大家熱鬧熱鬧。”指甲幾乎要掐進林溪禾的肉里，眼底的嫉妒藏都藏不住。

林溪禾沒掙扎，安靜地坐在角落。

她看著楚明軒他們猜拳，灌酒，看著蘇瑤親昵地替他擋酒，指尖劃過他的臉。

“你舔了他五年?！碧K瑤突然湊到她耳邊，聲音壓得極低炫耀：“可他昨晚送我回家時說，這輩子只會對我一個人好?！?/p>

蘇瑤端起面前的酒杯輕輕晃了晃。

她突然抬手，將杯中的酒潑在了自己白色長裙上。

“啊！”蘇瑤尖叫起來，眼眶瞬間紅了，“溪禾姐你干什么，這可是我新買的限量款高定！”

楚明軒皺著眉看過來，蘇瑤撲過去挽住他的胳膊委屈哭著：“我剛才好心給溪禾姐遞酒，她卻突然把酒潑在我裙子上。”

“道歉。”楚明軒的目光落在林溪禾身上。

“不是我做的?！绷窒烫痤^，第一次沒有回避他的視線，聲音平靜得可怕，“是她自己倒的?！?/p>

“還敢還嘴？”楚明軒的火氣瞬間上來了，他指著地上的酒漬，“跪下擦干凈?！?/p>

林溪禾沒動，后背的舊傷隱隱作痛。

“聽不懂人話？”楚明軒沖旁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給我按住她?！?/p>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林溪禾的胳膊，強行把她按跪在地。

冰冷的大理石硌得膝蓋生疼，林溪禾掙扎著：“我都說了不是我做！”

“少廢話?！背鬈巹e過臉，不想看她眼底那抹委屈，看的讓他莫名心慌。

林溪禾被迫低下頭，用衣袖一點點擦拭地上的酒漬。

“用力點啊。”蘇瑤突然抬腳，狠狠踩在她的手背上。

鉆心的疼痛順著指尖蔓延開來，林溪禾悶哼一聲，額頭上瞬間沁出冷汗。

她抬起頭，正好對上楚明軒的目光。

他皺著眉，視線落在她泛紅的指尖上。

下一秒，他卻猛地起身，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茶幾：“煩死了！”

玻璃碎片四濺，其中一塊擦過林溪禾的小腿，劃開一道血口。

她疼得瑟縮了一下，卻看見楚明軒的目光在她流血的小腿上停頓了下，隨后毫不留戀地拽著蘇瑤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廂。

門“砰”地關(guān)上，隔絕了屋外的喧囂。

林溪禾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

她沒開燈，摸黑給自己的傷口消毒。

酒精棉擦過小腿時，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亮起的光映出楚明軒的名字“明早七點，醒酒湯。”

她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初雪正簌簌落下。

她忽然想起那天也是下雪天，杜言澈把她的手揣進他的大衣口袋里，呵著白氣說：“以后每個冬天我都給你捂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