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歡次日便回俱樂部準(zhǔn)備將‘清池’開走。

卻在蕭馳帶人堵在賽車維修區(qū)門口。

被戳破假失憶的蕭馳也不裝了。

語氣公事公辦，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軟化，“‘清池’的性能和數(shù)據(jù)，是目前車隊里最頂尖的。雪柔接下來的比賽很重要，這輛車能最大程度保證她的競爭力和安全。”

他終于看向她，試圖在她眼中找到過去的默契，“清歡，把它讓給雪柔?！?/p>

付清歡將鑰匙放進口袋的動作微頓。

“不可能。”

她的聲音不大，卻斬釘截鐵，在空曠的維修區(qū)里顯得格外清晰。

蕭馳的眉頭蹙了起來，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拒絕。

“清歡！”他語氣加重了些，“這是為了車隊整體的利益考慮。你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適合使用最好的裝備?！?/p>

他沒有明說，但“興奮劑丑聞”幾個字像無形的標(biāo)簽貼在她身上。

周圍幾個正在忙碌的維修師和隊友停下了手中的活，目光或鄙夷或同情地投過來。

竊竊私語聲隱約可聞。

“還以為自己是車神呢？”

“拖著車隊后腿，占著最好的資源。”

“證據(jù)都確鑿了，臉皮真厚......”

那些目光和低語像針一樣刺來。

她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唯一能證明她的人，正站在她的對立面，要求她交出自己最珍視的伙伴。

季雪柔適時地輕輕拉了一下蕭馳的胳膊，聲音軟糯，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

“阿馳，別這樣逼清歡姐。我不要緊的，我用我原來的車就好，雖然性能差很多，可能也跟不上頂尖車手的節(jié)奏，容易出事…但我沒關(guān)系的?！?/p>

她說著，眼圈微微泛紅，看向蕭馳的眼神充滿了全然的依賴和隱忍。

蕭馳的心仿佛被那眼神戳了一下。

他看向季雪柔，語氣不自覺地放柔，“別胡說，安全第一。”

再轉(zhuǎn)向付清歡時，語氣強硬，“清歡，別任性。你知道‘清池’對車隊現(xiàn)在意味著什么。把它交給雪柔?！?/p>

聞言付清歡幾乎要笑出來，心口卻堵得發(fā)痛。

她當(dāng)然知道清池意味著什么。

它的底盤數(shù)據(jù)，是他們倆在德國試驗場熬了三個通宵一點點調(diào)校出來的！它的引擎爆震問題，是她爸帶著廠里最好的老師傅，用了珍藏的航空材料才解決的！它的每一寸，都有他們的影子！

她的目光銳利地射向季雪柔。

后者像是受驚般往后縮了縮，更緊地靠向蕭馳。

蕭馳下意識地將季雪柔護在身后，這個動作讓付清歡眼底最后一絲光亮也熄滅了。

他看著她，眼神里有掙扎，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種她覺得荒謬的“理所當(dāng)然”。

蕭馳仿佛察覺到自己情緒失控，斟酌片刻，重新開口，“清歡，你擁有過太多榮譽了，少一輛車，一場勝利，對你來說不算什么。但雪柔她只有這個機會了。”

“她為了賽車付出了你想象不到的努力，她不能失敗。”

他看著她，試圖用舊情打動她，低聲開口，“就算幫我一次，好嗎？等我?guī)退痉€(wěn)腳跟，我會幫你解決一切，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