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國家頂級科研項目的負責人，受盡敬仰。

可當我結(jié)束三年封閉研究回家時，卻怎么也找不到妹妹。

見狀，未婚夫和我閨蜜異口同聲道：

“她在國外旅游，玩的可開心了?！?/p>

親戚們紛紛作證：

“是啊，那孩子電話電話不接，信息信息不回，估計快玩瘋了?！?/p>

我不信，瘋了一樣翻遍全家，最終在別墅后的狗屋里找到了她。

我妹妹像畜生一樣被鐵鏈鎖著，渾身潰爛，懷里還揣著我獲獎時送她的鋼筆。

看到我，她激動的渾身顫抖，哭得快要昏厥：

“姐…你終于來了，姐夫和別人搞在一起了，還總打我......…”

聞言，我突然笑出了眼淚。

原來我守護的國，養(yǎng)出了一群畜生。

1

我站在別墅門口，手里還拎著給妹妹帶的禮物。

是她最喜歡的那家甜品店的蛋糕。

三年了，我研究所出來后，第一個想見的就是她。

看到我進來，許林川和蘇琪同時站起身，臉上掛著近乎完美的笑容。

蘇琪搶先一步迎上來，聲音甜得發(fā)膩：

“君悅，你終于回來了！”

“一路上辛苦了吧？”

我避開她伸來的手，目光掃過客廳。

幾個叔伯輩的親戚坐在沙發(fā)上，眼神躲閃，氣氛微妙。

我直接問道：“小薇呢？”

許林川走上前，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小薇她出去旅游散心了，玩得正開心呢，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我盯著他：

“旅游？”

“去哪兒？為什么電話打不通？微信也不回？”

蘇琪挽住許林川的胳膊，輕笑：

“君悅，你別著急嘛。小薇她就是貪玩，可能玩得太嗨了，沒看手機?！?/p>

“你也知道，年輕人嘛......”

我注意到她挽著許林川胳膊的動作自然得刺眼。

我的聲音冷了下來：

“她去哪旅游了？具體地址給我?！?/p>

許林川嘆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絲不耐煩：

“悅悅，你一回來就審犯人似的？小薇那么大個人了，還能丟了不成？”

二嬸在一旁幫腔：

“君悅啊，不是我們說你，你那個妹妹啊，確實不太讓人省心。”

“你走的這三年，她可沒少惹事?！?/p>

另一個叔叔附和道：

“就是！整天瘋瘋癲癲的，胡說八道，還老說林川和蘇琪的壞話?！?/p>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妹妹林君薇，性格內(nèi)向甚至有些膽小。

她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連大聲說話都不會。

而他們竟然說她瘋瘋癲癲？惹是生非？

“她說什么壞話了？”

我盯著許林川和蘇琪，嚴肅了起來。

蘇琪立刻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眼圈說紅就紅：

“君悅，你別聽他們瞎說......小薇她可能就是對我有點誤會......”

許林川把她往身后護了護，看向我的眼神里帶著責備：

“悅悅！你一回來就興師問罪？小薇精神狀態(tài)不好，整天疑神疑鬼，胡說八道，我們都沒跟她計較，你還想怎么樣？”

“精神狀態(tài)不好？”我的心猛地一沉，“她怎么了？”

二嬸撇撇嘴，嘖了一聲：

“還能怎么？”

“就是說胡話唄！非說看見林川和蘇琪......”

“唉，那種難聽的話我都說不出口！還說我們拿了她的錢，虐待她！天地良心，我們供她吃供她喝，倒供出個仇人來了！”

我猛地看向許林川，提高音量：

“我每個月寄回來的錢呢？我給小薇的卡呢？”

許林川臉色變了變，隨即鎮(zhèn)定道：

“她的錢？她有什么錢？你那點工資，夠干什么的？家里開銷那么大，早就用完了！我還倒貼了不少呢！”

我被他們的反應(yīng)氣得渾身發(fā)抖。

放屁！

我的項目是國家頂級機密項目，津貼和獎金非常高！

我?guī)缀醢阉绣X都寄回來了，就是怕妹妹受委屈。

他們怎么可能用完？還倒貼？

蘇琪柔聲細語地幫腔：

“君悅，你真的誤會林川了。這三年，他為了這個家，為了小薇，真的很辛苦。小薇她......她不懂事，總是亂花錢，還偷偷拿林川的錢去買名牌，我們說她還發(fā)脾氣，摔東西......”

她說著，還擠出幾滴眼淚：

“我們也是沒辦法，才把她送去醫(yī)院看看的......”

2

“醫(yī)院？什么醫(yī)院？”

我心臟狂跳，聲音都在抖。

許林川眼神躲閃，結(jié)巴道：

“就是......就是一家挺好的療養(yǎng)院，環(huán)境不錯，醫(yī)生也專業(yè)，給她調(diào)理一下情緒?！?/p>

“哪家療養(yǎng)院！名字！地址！”

我一把抓住許林川的衣領(lǐng)，眼睛通紅：

“告訴我！”

許林川被我嚇了一跳，用力推開我，大吼道：

“林君悅！你發(fā)什么瘋！我好心好意幫你照顧妹妹，你就這么對我？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個什么樣子！”

蘇琪趕緊幫他整理衣領(lǐng)，心疼地說：

“林川，你別生氣，君悅她也是太擔心小薇了......”

“擔心？我看她是跟她妹妹一樣，得了失心瘋了！”

許林川指著我罵道：

“我告訴你林君悅，你妹妹就是活該！她要不是整天作天作地，胡說八道，我們會送她去看病嗎？我們這都是為她好！你別不識好歹！”

為她好？

把我妹妹送進精神病院是為她好？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只覺得無比陌生。

我記得他當初追我的時候，信誓旦旦地說會一輩子對我好，會把我妹妹當親妹妹照顧。

在我進研究所前，他更是拍著胸脯保證道：

“悅悅你放心去為國效力，家里交給我，小薇就是我親妹，我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原來這就是他的不會受一點委屈！

把我給妹妹的錢據(jù)為己有，還把她污蔑成瘋子送進精神病院！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許林川，蘇琪，還有你們......”

我指著客廳里每一個幫腔的親戚，質(zhì)問道：

“我再問最后一遍，我妹妹，林君薇，到底在哪？”

許林川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發(fā)毛，但還在強撐道：

“說了在療養(yǎng)院！你聽不懂人話嗎？”

蘇琪躲在他身后，小聲說道：

“君悅，你別這樣，嚇到我了......”

“閉嘴！”我猛地瞪向她，怒吼：“這里輪不到你說話！”

見狀，許林川立刻把蘇琪護得在身后，沖我吼道：

“林君悅！你沖琪琪吼什么！有本事沖我來！我告訴你，你妹妹就是瘋了！她就是活該！誰讓她嘴賤亂說話！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

啪！

我再也忍不住，狠狠一巴掌扇在許林川臉上！

整個客廳徹底安靜了。

所有人都驚住了，包括許林川自己。

他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敢打我？”

蘇琪捂著嘴尖叫一聲，憤怒的指責我：

“君悅！你怎么能打人！”

“打你怎么了？”

我眼睛通紅，咬牙切齒道：

“許林川，我告訴你，今天要是我妹妹少一根頭發(fā)，我讓你們?nèi)寂阍?！?/p>

也許是我的眼神太嚇人，也許是我的話太過狠厲。

許林川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眼神閃爍，不敢再看我。

蘇琪嚇得臉色發(fā)白，緊緊抓著他的胳膊。

二嬸哆哆嗦嗦地開口：

“君......君悅啊......你別激動......小薇她......她沒在療養(yǎng)院......”

“那她在哪！”

我猛地看向她。

二嬸被我看得一哆嗦，下意識地看向別墅后院的方向。

許林川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像瘋了一樣沖出客廳，沖向后院。

后院角落有一個以前養(yǎng)大型犬的狗屋，已經(jīng)廢棄很久了。

我的心跳得快要沖出胸膛，一種可怕的預(yù)感襲來。

我顫抖著手，打開狗屋那扇矮小的木門。

頓時，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撲面而來。

一個瘦小的身影蜷縮在角落里，身上衣服破破爛爛，嘴里不停發(fā)出呻吟。

“小薇？”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那身影猛地一顫，艱難地抬起頭。

我的心，卻瞬間沉了下去。

3

這張臉蒼白，消瘦，布滿污垢，臉上滿是淤青。

只有那雙眼睛，還依稀有我妹妹的影子。

她看到我后，原本空洞的眼睛瞬間聚焦，眼淚洶涌而出。

“姐......姐姐......真的是你嗎？”

她氣若游絲的喊道。

她掙扎著想坐起來，一陣鐵鏈碰撞聲傳進我的耳朵。

我這才看到，她的腳踝上，竟然鎖著手腕粗的鐵鏈。

另一頭牢牢釘在狗屋的墻壁上！

她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臟兮兮的睡衣，裸露的皮膚上滿是青紫的傷痕和潰爛的膿瘡！

不少地方爬滿了蠕動的蛆。

而她懷里，還緊緊攥著我送給她的鋼筆。

“小薇！”

我尖叫一聲，撲過去抱住她，眼淚瞬間決堤。

“怎么會這樣！是誰干的！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妹妹在我懷里哭得渾身顫抖，幾乎要昏厥過去。

她用盡全身力氣抓住我的衣服，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訴道：

“姐，你終于回來了......許林川......他和蘇琪早就搞在一起了......”

“被我撞見后他們就打我......把我關(guān)起來。”

她哭得喘不上氣，瘦弱的身體在我懷里不斷抽搐。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像被人用刀一片片割開，痛得無法呼吸。

畜生！

一群畜生！

我守護國門三年，奉獻了我的一切！

可到頭來，家里卻出了這樣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生！

就在這時，妹妹突然在我懷里凍的不停哆嗦，牙齒打顫：

“姐，冷，我冷......”

聞言，我連忙脫下外套緊緊裹住她：

“不怕，姐來了，姐帶你走，姐帶你去看醫(yī)生......”

我手忙腳亂地想解開那該死的鐵鏈，可鎖頭銹死了，根本打不開。

我瘋了一樣四處找石頭想砸開它。

許林川，蘇琪還有那群親戚都跟了過來，圍在狗屋外面看著我。

許林川皺著眉，一臉嫌棄地捂著鼻子：

“悅悅，你冷靜點！先出來！這里面臟死了！”

蘇琪躲在他身后，捏著嗓子說道：

“是啊君悅，小薇這病會傳染的，你快離她遠點！”

我猛地抬頭，眼睛血紅地瞪著他們：

“你們給我閉嘴！鑰匙呢？把鑰匙給我！”

許林川被我看得有些嚇到，但立刻又強硬起來：

“鑰匙不能給你！誰讓她不老實！整天想跑！鎖起來是為她好！免得她出去惹是生非！”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許林川你特么還是人嗎！”

妹妹在我懷里艱難地喘著氣：

“姐，他們搶走了你給我的所有東西，說我是瘋子......”

“他們不給我飯吃，用鏈子鎖著我，像拴狗一樣......”

“姐，我好疼，我好怕......”

她每說一句，許林川和蘇琪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許林川厲聲打斷她：

“林君薇你閉嘴！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蘇琪也急了，尖聲道：

“君悅你別信她！她就是個瘋子！滿嘴謊話！那些東西明明是她自己弄丟了，賴在我們頭上！”

“就是！”

親戚趕緊說道：

“小薇這孩子品行有問題！自己亂花錢，還把東西偷偷賣了，反過來誣陷別人！”

“我沒有......”

妹妹哭了，“姐......我真的沒有......”

她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流出不少鮮血！

4

我慌了，緊緊抱住她大喊道：

“小薇！小薇你怎么了！別嚇姐！”

她咳得說不出話，只是痛苦地抓著我的衣服，眼睛死死看著我，充滿了恐懼和不舍。

“裝！繼續(xù)裝！”

蘇琪在一旁冷笑道：

“演得可真像??！林君薇，你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我再也忍不住，輕輕放下妹妹，猛地沖出狗屋，狠狠一巴掌扇在蘇琪臉上！

“賤人！你給我閉嘴！”

蘇琪尖叫一聲，捂著臉躲到許林川身后，委屈道：

“林川！她打我！”

許林川頓時怒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反手就給了我狠狠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極重，打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我嘴角立刻破了，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林君悅！你瘋了！為了個瘋子敢打琪琪！”

許林川指著我的鼻子大聲罵道：

“我告訴你，你妹妹就是活該！她就是個禍害！早就該死了！現(xiàn)在這樣都是報應(yīng)！”

我看著他們，恨不得將他們碎尸萬段。

就在這時，狗屋里傳來妹妹極其微弱的聲音：

“姐，姐姐......”

我猛地回頭，看見妹妹的眼睛望著我，眼底里充滿了依戀和不舍。

隨后她的眼睛慢慢閉上。

“小薇？”

我心臟猛地一停，踉蹌地撲回她身邊，顫抖著手去探她的鼻息。

沒有了。

一點氣息都沒有了。

她的身體，在我懷里慢慢變冷。

“小薇......”

我輕輕搖晃她，哽咽道：“小薇你醒醒......看看姐......姐給你報仇......”

她沒有反應(yīng)。

像睡著了一樣，安靜得可怕。

“噗！”

我猛地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陣發(fā)黑。

我的妹妹。

我從小帶大的妹妹。

我答應(yīng)爸媽要好好照顧的妹妹。

就這么沒了。

“死了？”

許林川這時才似乎反應(yīng)過來，探頭往狗屋里看了一眼。

看到妹妹真的一動不動了，他臉色變了一下，但隨即又強裝鎮(zhèn)定道：

“死了也好，省得活著受罪，也省得再拖累我們......”

拖累？

我為了這個家，在外面拼死拼活三年！

我妹妹卻在家里被他們活活折磨致死！

到頭來，竟然還成了拖累？

我笑了，笑聲嘶啞而瘋狂。

隨后慢慢掏出手機，屏幕解鎖。

許林川臉色一變，大聲道：

“你干什么？”

我沒有回答，屏幕的反光上映出我狠厲的雙眼。

“我告訴你林君悅，你不要做些有的沒的，家丑不可外揚！”

許林川說著，上前想搶手機。

我猛地后退一步，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家丑？許林川，你覺得這只是家丑？”

我直接撥通了一個沒有存儲名字，卻刻在我腦子里的號碼。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

對面?zhèn)鱽硪粋€沉穩(wěn)恭敬的男聲：

“林總工？請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