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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當(dāng)天,丈夫霍昀然的小青梅回國了。
他拋下我們的慶祝晚宴去接她。
她控訴我不讓她睡我的婚床,霍昀然就毒啞了我,把我扔到了南美黑幫。
我求死不能,眼前卻突然懸浮了一個死亡倒計時。
五年后,小青梅才叫人把我接回國。
扔到丈夫、不,是前夫的公司地庫里。
盯著眼前的倒計時,我高興極了。
只剩五天,我就可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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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扔到地庫的第一天,我就見到了前夫霍昀然。
那時我正在舔地上的積水。
因為死亡倒計時,我無論如何也死不了。
卻能體會到一切干渴饑餓和痛苦。
因此,明知積水骯臟,我照舔不誤。
舔了,才能緩解干渴。
至于旁人的目光,那算什么。
霍昀然走進地庫,遠遠就看到了我。
“霍總,您先出發(fā)吧,我來料理?!?/p>
“打120吧,到底是一條命?!?/p>
霍昀然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緊。
“我現(xiàn)在只想找到杜露露?!?/p>
他的聲音和嘆息輕易挑撥了我的神經(jīng)。
然而,現(xiàn)在的我,有什么相認(rèn)的必要呢?
我仍舊埋頭在污水里。
“繼續(xù)找!”
“不管花多少錢,一定要找到杜露露!”
“她當(dāng)年害得燕燕病情惡化?!?/p>
“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捐出骨髓救燕燕!”
“她活該!”
我以為我的心早就不會痛了。
原來還會。
好在只有一會兒,它又回到了死氣沉沉的日常。
難怪霍昀然這么著急找我。
是要我去救王真燕呢。
麻木的皮膚像是被火燎過,一陣連綿劇痛。
兩只義眼硌得生疼,針刺一樣。
我張開嘴,只發(fā)出氣流嘶嘶聲。
突然頭皮一痛,有人抓著我的短發(fā)一路拖行。
上了車。
作為只能聽到的瞎子啞巴,我一動不敢動。
“嘖嘖,真慘。這是犯了什么事?”
“是做成了貓人吧,全身還有哪里是好的,這女人居然能活下來?”
有人過來,嫌棄的揮揮空氣。
“真臭!”
一根木棍戳了戳我。
“哇塞,這貓皮真長身上了!怎么弄成的?!”
這樣的感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至少沒刀割石砸,算客氣的。
“李特助,你通知出去,杜露露一周之內(nèi)再不聯(lián)系我——”
“就把她家的祖墳給鏟平了!”
霍昀然斬釘截鐵。
“她要眼睜睜看著燕燕受苦,那她全家死了也別想清靜!”
我蜷縮著,朝霍昀然的方向偏了偏臉。
我看不見了,記性卻好。
我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墳,
不是早就被他的小青梅王真燕掘了嗎?
那天我跪在他倆面前咚咚磕頭,磕到血肉模糊。
他無動于衷。
王真燕還用開水潑我玩。
我想不通。
明明在霍昀然父母病重去世后,是我爺爺照顧他,保護他,栽培他。
他怎么忍心?
同樣我想不通的是,他為何把我送給南美黑幫折磨?
大概他心里一直深愛王真燕。
和我在一起,分分秒秒都是委屈。
那他怎么不早說呢?
“霍總,杜家的祖墳......”
李特助剛開口,霍昀然就斷然道:
“誰讓杜露露非要逼我!”
我聽到李特助的嘆息。
可是已經(jīng)不存在的東西,怎么威脅人?
“杜家的祖墳五年前就被王真燕小姐吩咐刨干凈了,恐怕無法威脅杜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