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點眾小說APP
體驗流暢閱讀
1
周予墨發(fā)生車禍,梅知微趕到醫(yī)院衣不解帶的照顧了108天,
因為過勞,她的腰椎間盤突出壓迫神經(jīng),右腿失去知覺,雙手指節(jié)也因長期浸泡消毒水而皸裂出血。
醫(yī)生說他可能醒不過來,她就握著他的手說了108夜的“求你醒過來”。
可當他終于睜開眼,目光落在她憔悴的臉上時,說的第一句話卻是——“申莘語呢?我要見她?!?/p>
周予墨失憶了,他忘掉了所有人,卻唯獨愛上了救他出火場的申莘語。
梅知微絕望、崩潰,她給了申莘語一筆錢,求她離開周予墨。
周予墨知道后,直接把他們兒子的信息透露給綁匪,綁匪索要5000千萬的贖金。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莘語到底在哪兒!”
"周予墨!那是你親兒子!"梅知微捂著心口哭到無法呼吸。
他看她的眼神冷漠得像在看陌生人:"梅知微,你趕走莘語的時候,怎么沒想過后果?"
"你不是有錢嗎?不是能用錢打發(fā)人嗎?"他冷笑,"現(xiàn)在,我要你用同樣的方式,把申莘語求回來。"
"如果她不回來,我一分錢都不會給綁匪。"
梅知微的呼吸滯住了。
綁匪的電話還在她口袋里,那頭的男人獰笑著倒數(shù)贖金交付的時間。
而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此刻正用談判生意的語氣和她談條件。
“周予墨......”她的聲音發(fā)抖,“你是不是瘋了,那是你的親生兒子!”
他忽然笑了,笑意未達眼底:“我哪來的兒子?你忘了,我失憶了,我跟那個孩子根本就沒有感情,反倒是莘語,她救了我的命,你卻趕她走,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救命恩人?”
“梅知微,你拿錢打發(fā)她的時候,就該想到后果。”
梅知微的膝蓋一軟,差點跪下去。
“你是故意的?!彼⒅總€字都像從齒縫里擠出來的,“你故意讓綁匪抓走他......”
周予墨沒有否認。
他伸手拿起床頭的手機,屏幕亮起,鎖屏是申莘語的照片。
“還有十二個小時?!彼皖^劃開通訊錄,語氣平靜,“如果申莘語沒出現(xiàn)在我面前,你就等著收尸?!?/p>
梅知微的眼前一片血紅。
她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墻壁,碎片四濺。
“畜生!”
周予墨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省點力氣。”他淡淡地說,“你哭得再慘,我也不會心軟?!?/p>
梅知微絕望的坐在地上。
她跟周予墨在一起了十三年,整整十三年,還比不上只是救他出火場的一次相遇!
那時他們擠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創(chuàng)業(yè)。最窮的時候她把最后一塊面包塞進他手里,自己騙他說已經(jīng)吃過,從那以后她落下嚴重的胃病。
他紅著眼睛抱住她:“知微,等我成功了,一定讓你過最好的生活?!?/p>
他求婚了999次。第999次,他跪在暴雨里舉著易拉罐拉環(huán),說:“就算你一輩子不答應,我也會求到第1000次、第10000次?!?/p>
她哭著點頭,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
得知懷孕那天,周予墨像個瘋孩子般沖出門,繞著名山跑了整整10公里,回來后渾身濕透地抱住她,聲音發(fā)顫:“知微,我會是個好爸爸?!?/p>
可如今,這個曾為她拼命的人,正親手將他們的兒子推向地獄。
“太太!申小姐的飛機被周總截停了,現(xiàn)在媒體全在報道!”助理沖進來喊道。
梅知微猛地驚醒,顫抖著抓起手機——距離綁匪撕票只剩一小時。
她瘋狂撥打周予墨的電話,回應她的只有冰冷的機械女聲:“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申莘語的電話依舊忙音。
每一秒都像刀割。
她盯著綁匪發(fā)來的最后通牒視頻——兒子滿臉淚痕地被按在墻角,綁匪的刀抵著他喉嚨:“周太太,還剩30分鐘?!?/p>
“周予墨......求你......”她對著無人接聽的電話嘶吼,指甲摳進地板縫隙,指節(jié)滲出血絲。
突然,屏幕亮起。綁匪發(fā)來一條消息:【時間到。】
緊接著是一段視頻。
梅知微的瞳孔驟然緊縮——
視頻里,她的兒子睜著驚恐的眼睛,一聲“媽媽”還沒喊完,畫面便陷入一片血紅。
手機從她手中滑落,世界在那一刻崩塌。
她跪在地上,喉嚨里擠出不成調(diào)的嗚咽,像瀕死的獸。
窗外,新聞正在播報周予墨為愛攔截飛機的轟動事件。鏡頭里,他摟著申莘語的腰,笑容溫柔如當年求婚時的模樣。
梅知微抓起兒子的照片按在胸口,終于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周予墨!你不得好死!!”
梅知微咳出一大口鮮血,暗紅的血漬濺在兒子墓前的白菊上。
她死死攥著墓碑邊緣,指尖磨出血痕。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
即使失憶,怎么能用親生骨肉的命當賭注?
她曾一遍遍告訴他,那是他們的兒子,他曾在她的腹中鮮活跳動,出生時他親手剪斷臍帶,捧在懷里哭得像個孩子。
可如今,他們的兒子變成了一捧灰,葬在這片荒涼的墓地,周予墨斷了她所有的錢,她連塊像樣的碑都買不起。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她額頭抵著冰冷的墓碑,哭到干嘔,卻再也流不出一滴淚。
等一切結束,她精疲力竭地回到家時,別墅燈火通明。
還未推開門,就聽見申莘語甜膩的笑聲:“予墨哥,你把我?guī)Щ丶?,不怕知微姐姐生氣嗎??/p>
“那個蠢女人?”周予墨的嗓音帶著熟悉的譏誚,“她到現(xiàn)在還以為我失憶了。只要裝失憶,我做什么她都會原諒——跟十幾年前一樣好騙?!?/p>
梅知微僵在門外,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周予墨他根本沒有失憶??!
那些殘忍的算計、冷漠的羞辱,全都是清醒的暴行。
他假裝遺忘,不過是為了名正言順地跟申莘語勾搭在一起!
周予墨!我要你下地獄!
梅知微顫抖的手指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把十年前那份《婚前財產(chǎn)協(xié)議》找出來。"
她記得清清楚楚——周予墨在第一千次求婚時,為表忠心親自簽署過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
協(xié)議明確規(guī)定:若婚姻存續(xù)期間,周予墨存在重大過錯導致婚姻破裂,梅知微女士享有單方面解除婚姻關系的權利,且周予墨名下所有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及股權將無條件過戶至梅知微女士名下,無需經(jīng)本人確認。
電話那頭,律師謹慎提醒:"根據(jù)協(xié)議條款,財產(chǎn)交割和離婚程序需要30天冷靜期才能生效。這期間若讓對方察覺,可能會交割失敗..."
"我明白。"梅知微打斷道,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十三年都熬過來了,不差這最后三十天。"
掛斷電話,她望向窗外——周予墨正摟著申莘語上車,男人臉上是她許久未見的溫柔笑意。
梅知微緩緩閉上眼睛,將最后一絲痛楚碾碎在眼底。
周予墨,這場戲該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