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蔣瑤和沈澤穿著情侶款的鬼怪服裝，在鏡頭前親密地?fù)г谝黄鹱龉砟槨?/p>

我的太陽穴一抽一抽地跳。

蔣瑤的視線死死釘在地板上，不敢看我。

“陸辰，你聽我解釋?！?/p>

“上個月萬圣節(jié)，店里搞活動?！?/p>

“阿澤非拉著我一起拍宣傳照，說這樣有噱頭?！?/p>

“這些照片，都是為了工作需要拍的?！?/p>

我眉頭緊鎖。

“我記得，你膽子最小，晚上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會嚇得睡不著?！?/p>

沈澤低著頭，姿態(tài)放得極低：

“陸哥，這事不怪瑤瑤?！?/p>

“她本來死活不肯，是我硬求她的，說創(chuàng)業(yè)太難了，需要點爆點......”

他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

“您知道的，我剛畢業(yè)，沒什么人脈，瑤瑤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人了?！?/p>

我盯著蔣瑤。

她的睫毛快速顫動，嘴唇抿得發(fā)白。

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薄汗。

她心虛得不能再明顯。

我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是么？”

“那你們身上的鬼怪情侶裝，又怎么解釋？”

蔣瑤的臉色有些發(fā)青，嘴硬地辯解：

“只是款式像而已，網(wǎng)上有很多相似的款......”

沈澤見勢不妙，立刻轉(zhuǎn)移話題。

“陸哥，瑤瑤沒騙你，那些衣服都是網(wǎng)上淘的?！?/p>

“幾十塊錢一件，不值錢?！?/p>

我的視線掃過凌亂的臥室和沙發(fā)上的口紅印。

最后停在蔣瑤光禿禿的脖子上。

那里本該戴著我送她的訂婚項鏈，此刻卻什么都沒有。

我指了指她的脖子，問：

“那條項鏈呢？”

蔣瑤的眼神再次飄忽：

“我......我最近總要扮鬼，怕道具把項鏈刮壞，就收起來了?！?/p>

我正想說話，沈澤突然喊他餓了。

蔣瑤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關(guān)切。

“我去做點吃的?！?/p>

“你們先聊，很快就好?！?/p>

她熟練地走進(jìn)被改造成道具間的廚房，從一堆雜物里翻出個小電鍋。

看著她在煙霧繚繞中忙碌的背影，我突然覺得陌生。

他們兩個，才更像是這個“鬼屋”的主人。

而我，是個不速之客。

蔣瑤熟練地煮著泡面，還臥了兩個雞蛋。

熱氣升騰時，她甚至沒皺一下眉。

我猛然記起我們剛在一起時。

她撒著嬌對我說：

“陸辰，我這輩子都不會下廚的?！?/p>

“油煙味會弄臟我的漂亮裙子，我可不想做一個家庭主婦，你要養(yǎng)我一輩子?！?/p>

我答應(yīng)了，也一直這么做。

可今天，她為了一個同學(xué)，親自下廚。

沈澤癱在沙發(fā)上，雙腿交疊，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他瞟了我一眼，假惺惺地說：

“陸哥，你也一起吃點吧。”

“瑤瑤煮的面可香了。”

我沒搭理他。

沈澤還在那兒說個沒完。

“瑤瑤煮的面，有家的味道，比五星級酒店的還好?！?/p>

我抿著嘴，問他：

“這大半年，都是她做飯給你吃？”

沈澤想也不想就點頭。

“是啊，瑤瑤對我可好了，怕我吃外賣沒營養(yǎng)，天天換著花樣給我做?！?/p>

“我太感動了，她對我比親姐姐還好。”

我笑了，笑意卻沒抵達(dá)眼底。

蔣瑤端著兩碗面走出來，聽到我們的對話，腳步明顯頓了一下。

她強顏歡笑，把其中一碗放在我面前：

“陸辰，你嘗嘗，我新學(xué)的，加了秘制醬料?！?/p>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