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淺，這也是你的意思？”

“活人試藥，你是醫(yī)生，你知道危險性的。”

可蘇清淺絲毫不在意，輕描淡寫道：

“阿城也是沒辦法，課題要趕進(jìn)度?！?/p>

“你懂藥理，就算有反應(yīng)也能及時應(yīng)對，總比找外人安全?！?/p>

我?guī)缀跻Τ雎?，眼淚卻先掉了下來：

“一瓶連動物實(shí)驗(yàn)都沒做過的藥，連標(biāo)簽都沒有，你跟我說安全？”

“蘇清淺，你忘了我們當(dāng)醫(yī)生第一天宣的誓嗎？”

“你現(xiàn)在為了幫他出氣，連醫(yī)德都不要了？連夫妻情分都拋了？

七年婚姻里的畫面突然涌上腦海。

每次我加班到深夜，她會燉著湯等我；

我媽生病，她跑前跑后掛號繳費(fèi)；

我們一起在實(shí)驗(yàn)室熬通宵，為了一個病例爭論到天亮。

可眼前的她，陌生得讓我心慌。

她眼里沒有半分往日的溫柔，只有對顧城的維護(hù)。

蘇清淺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不忍。

轉(zhuǎn)頭看向顧城時，語氣又硬了起來：

“別廢話了，要么試藥，要么看著你媽在里面多待一會兒?！?/p>

“兩條狼狗餓久了，可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p>

我徹底絕望了，岳母待我如親兒子。

可現(xiàn)如今卻因?yàn)槲以獾饺绱藨K無人道的折磨。

我閉了閉眼，淚水砸在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好，我試。但你必須現(xiàn)在就讓人把狗牽出來，把媽送到搶救室?！?/p>

“這才對嘛?！?/p>

顧城立刻笑了，從身后的文件袋里掏出一份皺巴巴的合同，甩在我面前。

“先簽了這個，自愿試藥同意書，省得你之后反悔，說我們逼你。”

我沒時間猶豫，拿起筆，顫抖著簽下自己的名字。

顧城收走合同，又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個透明藥瓶。

淡藍(lán)色的液體在里面晃蕩，瓶身光禿禿的，連個成分表都沒有。

“既然如此，咱們今天就開始第一期的試藥吧?！?/p>

說著，他拿著藥劑就向我逼近。

“課題還沒通過審批，藥劑安全性也沒做檢驗(yàn)，怎么能直接試？”

我后退一步，本能地抗拒。

“至少要先做細(xì)胞實(shí)驗(yàn)，確認(rèn)無毒副作用——”

“張醫(yī)生你不會要反悔吧？”

顧城陰陽怪氣地打斷我。

“剛才不是挺痛快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不想救你媽了？”

“我不是怕——”

“行了！”蘇清淺突然喝斷我，沖門口的保安使了個眼色，“按住他！別浪費(fèi)時間！”

兩個保安立刻沖上來，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

顧城拿著針管走過來，針尖對著我的靜脈，寒光閃閃。

我掙扎著，卻被保安攥得更緊。

藥劑順著針管緩緩?fù)七M(jìn)，一股刺骨的涼意順著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看著蘇清淺，她站在一旁，眼神平靜的沒有絲毫波瀾。

我咬著牙，聲音發(fā)?。?/p>

“現(xiàn)在......該履行你的承諾了?！?/p>

蘇清淺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

“那是當(dāng)然。”

說著就讓護(hù)士把平板遞給我。

可平板里的畫面，讓我瞬間目眥欲裂。

兩條狼狗突然瘋了一樣撲上病床，尖利的牙齒咬進(jìn)岳母的肩膀。

血瞬間涌出來，染紅了白色的床單。

岳母的慘叫聲透過屏幕傳過來，凄厲得讓人心碎。

她根本沒叫人去救媽！

“蘇清淺！你騙我！”

我猛地站起來，把平板砸到她面前，屏幕“啪”地裂開一道縫。

“你答應(yīng)過我，試了藥就放媽出來！”

“你看清楚！里面的是你親媽！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蘇清淺見我如此激動，臉上露出懷疑的神色。

彎腰撿起面前的平叛，看見里面的畫面后，臉色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