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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邁巴赫后座,時漾掙扎著想下車,卻被程予風一把按在座椅上。
“放開......我要回家......”她呼吸急促,藥效讓皮膚泛起不正常的紅暈。
程予風單手解開領(lǐng)帶,直接捆住她亂動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看清楚,我是誰?”
時漾眼神渙散,忽然笑了:“白開水......程予風......”
這個稱呼讓程予風心里微怔。
白開水先生。
時漾以前總這么叫他。
在時漾眼中,年少時的程予風永遠坐在靠窗倒數(shù)第二排,校服領(lǐng)口洗得發(fā)白,像一杯被陽光穿透的白開水,干凈得能看見所有光線在流動。
時漾的意識已游離在模糊的邊緣。
“難受......”無意識的呢喃從嘴里溢出,熱浪在血管里翻滾。
她不受控地蹭過他的頸窩,貪戀那抹微涼的肌膚。
程予風渾身驟然繃緊,他將時漾按回座椅上,冷聲對司機道:“開車回家,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低?!?/p>
“好的,程總。”
程予風租住的公寓在市中心,因為剛剛回國的緣故,他還未在云城買房子。
下車后,時漾在程予風懷中依舊不安分,他抱著她大步穿過長廊,電梯鏡子里映出他們交疊的身影。
房門合上,時漾就從他懷里滑下,后背抵著冰涼的門板。
程予風迅速拿了冷毛巾給她擦了把臉,又喂她喝了一杯水。
時漾這才找回片刻清醒,卻在抬頭時撞進程予風冰冷的目光里。
他撐在她耳側(cè)的手臂暴起青筋,喉結(jié)滾動,死死盯著她。
“現(xiàn)在看清我是誰了嗎?”
程予風聲音略帶沙啞,見時漾不語,他又掐住時漾下巴:“時漾,你還是落在我手里了?!?/p>
時漾仰頭望進那雙壓抑著風暴的眼睛,藥效讓視線模糊,但記憶深處的畫面卻異常清晰。
十七歲的程予風在圖書館的陽光下推眼鏡,被她戲弄時耳尖泛紅的模樣。
當年,是她先招惹了他,但被拋棄的卻是他。
時漾能夠感覺到他逐漸加重的力道,下巴傳來疼痛,她抓住程予風手想甩開,但卻再次被他鉗制住。
“程予風......你放開......”
話音未落,一個吻便已經(jīng)落了下來。
那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報復(fù)。
他緊緊扣住她后腦勺,卻在她吃痛輕顫時本能地放輕了力道。
這種矛盾的溫柔比粗暴更令人戰(zhàn)栗。
他恨不能將她揉進骨血,又舍不得真的弄疼她。
程予風原本微涼的身體此時也變得滾燙起來,時漾恍惚間嘗到了血腥味,不知是誰咬破了誰的嘴唇。
“讓我放開?”程予風稍稍撤離,“好啊,你求我......”
時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個記憶里清冷自持的白開水先生,此刻每個毛孔都蒸騰著失控的欲望。
時漾在他再度俯身時偏過頭,那個吻便落在頸側(cè)。
程予風低笑一聲,無視時漾的反抗,將她抱回了臥室。
時漾雖然逐漸清醒,但身體依舊軟綿綿的,只是有一點很奇怪,她對程予風的親密接觸卻沒有厭惡的感覺。
甚至......有些渴望,有些享受。
時漾覺得應(yīng)該是藥力作用才會讓她情難自禁,此時,程予風的手開始在解她的衣服。
指尖擦過她發(fā)燙的肌膚,激起一陣細微的電流。
“程予風,求你......”時漾抓住他的手,“不要這樣?!?/p>
時漾維持僅剩一點的清醒,但事實上,欲望已經(jīng)膨脹。
在爆裂的邊緣,時漾艱難求生。
“時小姐看來平時沒怎么求過人吧,”程予風帶著挑釁,“你忘了當初甩開我的時候,我是怎么求你別離開的?”
時漾抿唇,程予風壓低聲音:“我像狗一樣,求你不要走?!?/p>
程予風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很快身上的連衣裙就被剝?nèi)?,時漾渾身只剩內(nèi)衣和一條安全褲。
既然無法逃脫,那就任由擺布吧。
時漾咬住下唇,程予風半跪在床邊,他將自己的襯衣紐扣一粒粒解開,胸膛線條隨著呼吸起伏,腰腹肌肉繃出漂亮的弧度。
程予風忽然俯身,與時漾貼在一起。
他抓起時漾的手放在他腰間,掌心下的肌膚滾燙,心跳震得她指尖發(fā)麻。
時漾的呼吸驟然急促,有那么一瞬間,她感覺觸到他腰側(cè)一道明顯的疤痕。
剛想把手移開時,卻被程予風死死壓在了那道疤上。
“還記得這道疤怎么來的嗎?”程予風幾乎貼上她的鼻尖上,呼吸交錯間帶著煙味的苦澀,“你當時說......”
“你會留疤的......”時漾接過話,“可我后來給你買了祛疤膏,你一次都沒用過?!?/p>
程予風低笑:“是因為你才有了這道疤,我舍不得抹掉?!?/p>
時漾終于放棄了抵抗,她輕撫上他的脊背,慢慢試探,程予風巋然不動。
她仰起臉,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這個吻帶著幾分生澀的急切。
她的舌尖輕輕觸碰他的牙齒,可就在她即將沉溺的瞬間,程予風的手掌抵上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將她推開了。
時漾一怔,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被強裝的冷靜覆蓋。
她抿了抿唇,喉嚨發(fā)緊:“......什么意思?”
程予風壓抑著洶涌的情緒,可最終,他只是低笑了一聲,嗓音沙啞:“時漾,你確定你現(xiàn)在是清醒的?”
沒等她回答,程予風將她一把拽起,帶去浴室。
推開浴室門,他調(diào)好水溫:“把你身上的酒味洗干凈。”
時漾站在花灑下,水珠順著她的發(fā)絲滑落,她將把手向右一推,涼意一點點滲進皮膚。
他明明可以趁人之危,可他偏偏不要。
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程予風再次點燃一支煙,他用強大的意志力撲滅了身上燃起的熊熊大火。
水聲停止,時漾拉開一道門縫:“程予風,把你衣服給我一件,我沒有換洗的衣服?!?/p>
多年未見,她還是這樣,永遠單刀直入,從來沒有委婉。
程予風拉開衣柜,將一件灰色T恤扔給她。
“那個......褲子給我拿一條?!?/p>
程予風冷笑:“時漾,你忘了你剛才什么樣?穿不穿褲子有什么要緊?”
時漾抿唇,她拽了拽身上寬大的T恤,衣服邊緣剛好可以遮蓋到大腿根。
她拉開門,氤氳的水汽隨著她的腳步漫出。
程予風依舊光著上身靠在床頭,手中把玩著一個金屬打火機。
他的目光從她泛著水光的足尖一寸寸上移,掃過筆直纖長的腿,在衣服下擺若隱若現(xiàn)的陰影處停留片刻,最終定格在她的臉頰上。
“洗衣機在哪里,我把裙子......”
“已經(jīng)扔了!”程予風嗓音低啞,“沾了臟東西?!?/p>
他刻意咬重最后三個字,眼底閃過一絲戾氣。
時漾深吸一口氣,此時困意襲來,她走到床邊準備躺下。
程予風再次將她推開:“時漾!別得寸進尺,去沙發(f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