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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伯卿側(cè)身躲過。
就在南宮清羽準(zhǔn)備射第二支箭時(shí),許伯卿已經(jīng)搶先一步拉滿了弓。
可下一瞬,一只利箭射中他的手臂。
弓箭掉落,劇痛襲來,許伯卿難以置信地看向收回弓箭的黎北萱。
“阿卿你為何要亂箭傷人?”
許伯卿雙眼猩紅:“明明是他先拿箭射我......”
黎北萱看向在場(chǎng)的眾人。
“到底是誰先動(dòng)的手?”
“駙馬也不是第一次想置我于死地了,何必如此迂回麻煩,不如我就此了結(jié)?!蹦蠈m清羽拿起箭矢將朝心口捅去。
黎北萱死死拽住他:
“放開!”
“沒本宮的命令你不許死!”
看著黎北萱將掙扎不停的南宮清羽緊緊擁入懷中,許伯卿痛苦難當(dāng)。
黎北萱瞬間有了決斷:
“既然真相難辨,你們兩人理應(yīng)各受懲罰?!?/p>
“來人,將南宮清羽帶回寢殿罰跪,我稍后親自掌刑?!?/p>
“至于駙馬,剝?nèi)x仗,令其披發(fā)赤足獨(dú)自回宮!
手臂鮮血直流,可許伯卿的心卻比身體更痛。
黎北萱居然不相信他。
“阿卿,本宮貴為公主,不應(yīng)偏袒任何人,你暫且忍耐一下?!?/p>
黎北萱俯下身,滿臉不忍。
許伯卿唇角溢出一抹苦笑,一顆心已經(jīng)痛到麻木。
他強(qiáng)撐著起身,脫發(fā)去履,轉(zhuǎn)身赤腳往回走。
手臂上的鮮血流淌了一路,就像他千瘡百孔的心。
宮女、太監(jiān)紛紛側(cè)目:
“脫冠去履乃是這宮中最為羞辱人的懲罰,駙馬從此這讓公主府怕是再無威信了?!?/p>
“可不是,都說殿下愛駙馬入骨,可我看,比不得那位南宮公子,殿下剛才還扶著他一路哄著回寢殿呢?!?/p>
“你別說了,現(xiàn)在寢殿里面的聲音都羞死人了,駙馬也太可憐了,不僅失去了寵愛,還因?yàn)榈钕聦?duì)其出身心存芥蒂被剝奪了生子的權(quán)利?!?/p>
許伯卿腳步一頓。
原來黎北萱說的親自掌刑居然是在床上行歡。
他苦笑著搖頭,眼淚卻滾滾而落。
終究是自己癡傻看錯(cuò)了人啊。
好在還有五日就可以離開這公主府。
屆時(shí)駙馬之位和黎北萱他都不要了。
許伯卿再也撐不住猛地嘔出一口血來,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shí),黎北萱正在往他嘴里喂藥汁。
“本宮已經(jīng)查清真相,確是南宮清羽先拿箭射你?!?/p>
“可他應(yīng)該是無心之失,你貴為駙馬,不該和一個(gè)侍衛(wèi)斤斤計(jì)較?!?/p>
許伯卿盯著手臂上的傷口,苦笑出聲:
“在殿下眼中,是不是只有臣任由南宮清羽當(dāng)場(chǎng)射殺,才算寬容大度?”
許伯卿眼中的淚光讓黎北萱心頭一跳。
她下意識(shí)伸出手想要將他擁入懷中安慰一番。
“殿下,南宮公子醒了?!?/p>
聽到吳公公的耳語,黎北萱幾乎是瞬間收回雙手。
“阿卿,你先好好歇息,明日本宮帶你去福安寺還愿?!?/p>
許伯卿閉上雙眼,淚水滑落。
喉結(jié)滾動(dòng),他最終將心頭的苦澀連同藥汁一同咽了下去。
他踉蹌著起身,將指尖的血滴在蠱蟲上。
黎北萱,還有四日你便可以和南宮清羽執(zhí)子之手。
而我也可以逃離這深宮。
我們都可以如愿以償了。
......
福安寺佛音裊裊,鐘聲悠遠(yuǎn)。
許伯卿看著從同一輛馬車上下來的黎北萱和南宮清羽,心中早已沒了波瀾。
他拋開兩人來到月老神像前,虔誠(chéng)禮拜。
“善男五年前與公主在此求得的姻緣簽,如今公主已然心悅他人,善男故來此銷毀此簽,以示緣盡?!?/p>
五年前黎北萱和他一起搖到這只姻緣簽時(shí),欣喜若狂到淚流滿面。
可如今簽上刻得“生生世世”卻成了最大的笑柄。
許伯卿苦笑著將竹簽折成兩半,扔進(jìn)了香爐中。
“駙馬在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