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扶額，有些無語。

“好吧，你非要這么認為我也沒辦法?！?/p>

“你看！我就說吧！”

豐一秀明顯覺得自己猜中了，一副一臉傲然的樣子。

江凡翻了個白眼，連連搖頭，徹底無語。

校門口，比老爹江益民更熱心的是攝像大叔，已經(jīng)樂呵呵等在門口了。

“小子，年紀輕輕的一點朝氣都沒有，這樣可不行??！”

攝像大叔見江凡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忍不住笑著說道。

“哎，每天早五晚九，這日子比牛馬還牛馬，生產(chǎn)隊的驢也不敢這么使喚啊，還朝氣......”

江凡嗤笑搖頭，滿臉死氣沉沉。

攝像大叔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干笑道：“咳咳，江凡小子，人生就一次高考，這是改變命運的機會，哪能不好好把握呢？更何況，整個華夏的高中生不都是這個待遇嗎？這不是為了抓住逆天改命的機會嗎......”

攝像大叔一邊說著，一邊還對著江凡使眼色，示意江凡正在直播，說點正能量，別跑題。

《龍國式教育》今天一天，直播熱度瘋漲，引起了平臺的高度重視，今天下午已經(jīng)找他談話讓他盡量把控節(jié)目節(jié)奏，帶動話題，結(jié)果沒想到，自己明明只是好心提醒一句，結(jié)果又跑偏了。

果不其然，江凡沒好氣的冷哼一聲。

攝像大叔就知道情況不妙了。

“逆天改命？說得真好聽，人家三代人努力，你接受全國通用的九年義務填鴨式教育，通過應試高考就能跟人家一個起跑線了？”

“說白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都是有數(shù)的！”

“哪來那么多魚躍龍門的童話故事？”

江凡一番輸出，直播間彈幕再度開始霸屏，看得攝像大叔心里發(fā)毛，江凡卻已經(jīng)沒心情關(guān)注彈幕了。

“咳咳，只要努力明天會更好的?！?/p>

攝像大叔依舊嘗試著將話題扯回積極陽光。

江凡依舊招牌笑容，滿臉不屑，繼續(xù)輸出：“明天為啥會更好，誰知道明天會更好？你以為你是上帝還是玉皇大帝？”

“明天好不好誰知道？”

“為啥非要用這種垃圾話來麻痹自己，來慰藉自己現(xiàn)在遭遇的苦難呢？”

“我要是告訴你下輩子會更好，你會不會現(xiàn)在就去死？”

直播間彈幕一度失控。

“我靠，主播，你是真狠啊，老子這相當于被你判了死刑了！”

“淚目了，淚目了，主播為啥這么毒舌，竟戳人肺管子......”

“我靠，拜服，一個高中生這么人間清醒的嗎？我感覺自己不如狗！”

“哈哈哈，好一個不如狗......”

攝像大叔盯著直播間飄過的彈幕，滿臉黑線，這都什么跟什么？

別的主播都是變著法的討好觀眾，跪舔金主，提供所謂的情緒價值，這江凡小子直播間畫風咋就這么清新脫俗呢？

這樣的懟人直播也有人看？

不過細想想，江凡說得似乎......還有些道理，越琢磨越覺得悲哀......

攝像大叔終于選擇果斷閉嘴。

將江凡一路送回家，攝像大叔終于結(jié)束了一天的拍攝。

江益民笑臉相迎，邀請攝像大叔進屋喝茶，被攝像大叔拒絕之后，還客氣的獻上一根黃鶴樓。

只待攝像大叔轉(zhuǎn)身離開，江益民臉上立馬晴轉(zhuǎn)多云，扭過頭來面對江凡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黑云壓城。

“江凡！你小子要翻天了是不是？老子送你去學校讀書，你不好好念書也就算了，還頂撞老師，還打人，你小子，反了你了！你個逆子！”

江益民越說越生氣，褲腰帶不知不覺已經(jīng)捏在了手里。

江凡嘴角瘋狂抽搐，自己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前世牛馬，穿越了沒有系統(tǒng)傍身就罷了，竟然還要當白天當牛馬，晚上皮鞭沾涼水。

“江益民，有事等吃了夜宵再說！”

于凝穿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狠狠瞪了江益民一眼：“還不去照顧生意！”

江益民憤憤不平的瞪了江凡幾眼，重重嘆息一聲，匆匆向著攤位跑了過去。

江凡將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一時間也有些不是滋味。

吃過夜宵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了，江凡直接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第二天大清早，鬧鐘聲照例響起，又是元氣滿滿，戰(zhàn)斗力爆棚的一天。

江凡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jīng)早上六點了！

一骨碌爬起床，來到窗口，就看到江益民已經(jīng)在粥攤忙前忙后了，于凝也在旁幫手。

打開臥室門，攝像大叔站在房間門口已經(jīng)扛著攝像機待命了。

江凡呆呆盯著攝像大叔出神，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什么。

今天江益民沒大早上叫自己起床幫忙，跟于凝兩人忙前忙后似乎根本沒工夫搭理自己，客廳桌子上，還擺著五張紅票子。

那是自己這個月的零花錢？

“行了，江凡小子，走了，該去上學了！”

攝像大叔對江凡露出一個笑容，打招呼道。

江凡呆呆點頭，狐疑盯著攝像大叔，開口問道：“大叔，你是不是跟我爸說了什么？他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p>

“為人父母哪個不望子成龍，相互理解。”

攝像大叔對著江凡眨了眨眼，頓時有種成就感悠然而生，心中暗笑，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其實還是個小孩子。

如果面對一般高中生，攝像大叔做這點小事是根本沒有任何成就感可言的。

但是換做江凡，他沒來由就覺得成就感滿滿，尤其是看到江凡呆愣愣的樣子，更是升起幾分洋洋得意。

江凡點點頭，洗漱一番，將桌子上的五百塊不客氣的踹進口袋，準時出發(fā)。

一路上，江凡罕見的沉默寡言讓攝像大叔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猶記得昨天這小子還生龍活虎的，跟一個擺攤小販斗智斗勇，今天咋就突然變得沉默寡言了呢？

“小子，你今天這狀態(tài)有點不對勁啊......”

攝像大叔有些狐疑的盯著江凡：“你咋突然轉(zhuǎn)性了？這可不像你啊......”

江凡翻了個白眼，依舊沒有吭聲的意思。

攝像大叔頓時感覺一陣古怪，滿肚子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