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創(chuàng)業(yè)失敗，我陪她在天橋下擺了五年地攤

公司東山再起那天，她把所有親信都請到了豪華包間，說要論功行賞。

當初卷款跑路的合伙人被請回當了副總，美其名曰鍛煉了她的抗壓能力。

一直嘲諷她異想天開的弟弟分到一套海景房，說是讓他以后能看得更遠。

就連樓下餐廳送外賣的小哥，都拿到十萬塊紅包：「感謝你風雨無阻，讓我能吃上一口熱飯?！?/p>

而陪她熬過所有苦日子，還為她住進ICU的我，卻始終沒得到她一個眼神。

看著她給弟弟戴上昂貴的手表，我的心像是被泡進了冰水。

她終于注意到沉默的我，舉起酒杯無辜道：「你怎么這么計較！我給了你我最寶貴的愛情?。　?/p>

「難道你陪我度過難關(guān)，就是為了這些身外之物嗎！」

「我讓你見證了一個女人的崛起，這段經(jīng)歷不就是你最寶貴的財富嗎？」

「對了，你不是一直想開個花店嗎，我閨蜜她老公正好不想干了，你去盤下來吧?！?/p>

眼前的女友意氣風發(fā)，她的家人朋友眼里是藏不住的輕蔑。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我這五年同甘共苦的愛情，廉價得可笑。

1

酒席散場的時候，林知夏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

她弟弟林睿牽著新交的富二代女友，趾高氣揚地把一串車鑰匙丟給我。

「我姐喝多了，你負責把她弄回去?！?/p>

「還有，這是她新買的保時捷，別刮了，你賠不起?！?/p>

我面無表情地接過鑰匙。

「知道了。」

林睿輕蔑地上下打量我。

「陳默，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姐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你別以為陪著我姐吃了幾年苦，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我姐心善，念舊情，才留著你。」

「你要是識相，就該自己主動消失，別等著我姐親口趕你走，到時候大家臉上都難看?！?/p>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林知夏的意思？」

林睿嗤笑一聲，牽著女友的手轉(zhuǎn)身就走。

「你自己想。」

我扶著爛醉如泥的林知夏回到我們共同租住的出租屋。

那是一個不足三十平米的開間，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廉價的潮濕氣味。

與今晚的豪華包間、香車美酒，格格不入。

我把她扔在床上，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五年了。

我所有的青春，所有的積蓄，所有的尊嚴，都耗在了這個女人身上。

我以為我們是同甘共苦的愛人。到頭來，在她眼里，我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時丟棄的舊物件。

行李箱的輪子在地上發(fā)出輕微的滾動聲。床上的林知夏忽然翻了個身，含糊不清地嘟囔。

「水......水......」

我頓了一下，還是倒了杯水過去。

她睜開一條縫，看到是我，皺起了眉。

「你怎么還在？」

我的心猛地一抽。

「林知夏，你說什么？」

她似乎清醒了一些，撐著坐起來，不耐煩地揮揮手。

「我說，你怎么這么晚還不睡？」

「哦，對了，今天宴會上，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阿默，你不能這么想。」

「趙琳雖然當年拿走了錢，但那也是被逼無奈，她現(xiàn)在回來，能幫我處理很多我不方便出面的事。」

「我弟，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發(fā)達了，能不向著他嗎？」

「至于你......」她頓了頓，眼神里帶著一絲施舍。

「我們的感情，是他們能比的嗎？」

「那些都是物質(zhì)，是俗物。」

「只有我給你的愛，才是最純粹，最無價的?！?/p>

「你懂嗎？」

我看著她理直氣壯的臉，忽然覺得很惡心。

我拿起收拾好的行李箱。

「林知夏，我們分手吧?！?/p>

她愣住了。隨即，她臉上的深情款款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暴怒。

她一把搶過我的行李箱，狠狠摔在地上。

「你又在發(fā)什么瘋！」

2

行李箱的卡扣被摔開，里面的衣物散落一地。

大多是些穿了多年的舊衣服，洗得發(fā)白，還有幾件是為了陪她見客戶買的廉價職業(yè)裝。

林知夏指著我的鼻子罵。

「陳默，你是不是覺得我公司上正軌了，想來分一杯羹了？」

「不就是在宴會上沒給你名分嗎？」

「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套房，一輛車？」

「我早就看透你了，你就是個拜金男！」

她的話像是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扎進我的心臟。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我看著她，聲音里帶著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林知夏，我為你切除的那半顆肝臟，你還記得嗎？」

提到這個，林知夏的臉色僵了一下。

那是三年前的事。公司最困難的時候，我突然吐血昏迷，被好心路人緊急送醫(yī)后，醫(yī)生說我是過度飲酒引起的肝硬化，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中期，必須戒酒住院治療。

我告訴她時，她沉默了很久，然后抱著我說。

「阿默，我們現(xiàn)在治不起。」

「等公司好了，我一定給你找全世界最好的醫(yī)生?！?/p>

我信了。我吃著最廉價的藥，在她警告的眼神里苦澀的喝下別人的勸酒。

而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軟話。只是在我一次次因為喝酒被折磨的痛不欲生時，輕描淡寫地說：「辛苦了?！?/p>

此刻，她臉上的那一絲愧疚也只停留了一秒。隨即，她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提那個干什么？都過去了。」

「當時公司那個情況，我們哪有錢治？」

「那是我們?yōu)榱宋磥碜龀龅臓奚?，是我們相愛的證明！」

「你怎么能拿這種事來要挾我？你的心怎么這么狠？」

她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將我貶低得一文不值。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是我太計較，是我太物質(zhì)，是我太狠心。

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只覺得一陣反胃。

我沒有再跟她爭辯，彎腰默默地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撿起來，塞回行李箱。

我的沉默，似乎讓她覺得是自己占了上風。

她語氣緩和了一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阿默，別鬧了?！?/p>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你要看長遠一點?！?/p>

「現(xiàn)在公司剛有起色，多少雙眼睛盯著我，我不能有任何污點?！?/p>

「等公司徹底穩(wěn)定下來，我們就結(jié)婚，好不好？」

她伸手想來拉我。

我猛地后退一步，避開了她的觸碰。

「不必了?！?/p>

我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

爺爺，我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您是對的，有些人的人品，是刻在骨子里的，永遠不會變。

這五年的苦，我沒有白吃。

「林知夏，從今天起，我們兩不相欠。」

她沒想到我如此決絕，愣在原地。等我打開門，她才反應過來，沖過來想攔我。

「陳默！你敢走出這個門，就永遠別想回來！」

我沒有回頭。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我聽見屋里傳來她氣急敗壞的砸東西的聲音。

還有她的怒吼。

「你給我等著！你會后悔的！」

我拖著行李箱，走在深夜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眼淚，終于決堤。

五年的青春，喂了狗。

但幸好，也終于到了清算的時候。

3

我搬進了一個朋友暫時不住的公寓。

切斷了和林知夏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拉黑了她的電話和微信。

我以為這樣就能開始新的生活。但我低估了她的無恥。

一個星期后，我接到了林睿的電話。他的聲音充滿了幸災樂禍。

「陳默，我姐找你都快找瘋了。」

「躲起來了？你以為躲得掉嗎？」

我冷冷地開口。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她找我干什么？」

「分手？」林睿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戈惸质质俏医闼δ?，不是你甩我姐?！?/p>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跟我姐提分手？」

「我告訴你，我姐現(xiàn)在很生氣，后果很嚴重?！?/p>

我不想再跟他廢話，準備掛掉電話。

「你要是敢掛，我保證你下一秒就后悔?！沽诸ｊ帎艕诺卣f道。

我的手頓住了。

很快，我的微信收到他發(fā)來的一張照片?？吹秸掌哪且豢蹋胰淼难悍路鸲寄塘?。

那是一張我們當年初嘗禁果時她拉著我拍的照片。

她看著鏡頭笑容明媚，而我看著她，眼里滿是對她濃烈的愛意。

照片下面，是林睿發(fā)來的威脅信息。

「我姐說了，你要是再躲著不見，她就把這個發(fā)到你公司和你爸媽那里?！?/p>

「告訴所有人你對女朋友始亂終棄，道德敗壞?！?/p>

「你不是在一家國企上班嗎？最看重員工的品德了吧？」

「還有你爸媽，要是知道他們一向引以為傲的兒子，在外面做出這種人渣的事情，會不會被氣得當場進醫(yī)院？」

「對了，我姐現(xiàn)在可是青年女企業(yè)家，是名人，她說的話，大家都信?！?/p>

「而你呢？你只是一個被她拋棄的，聲名狼藉的男人。」

「你說，到時候，大家會信誰？」

我握著手機，氣到指尖都在發(fā)白。

看著那張照片，我?guī)缀跻滩蛔⒄嫦嗝摽诙?。但一想到爺爺臨終前的囑托，我只能把所有屈辱和憤怒都咽下去。

爺爺年輕時曾被最愛的女人背叛，一生最恨忘恩負義、人品低劣之徒。他從一開始就看林知夏不順眼，私下查過她，斷定她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蛇蝎女人。

所以爺爺才在遺囑里設下那樣的條款，逼著我，用五年的時間，去親身驗證一個女人的真心。

如今，他們終于露出了最丑陋的獠牙。

他們以為，這是我最大的軟肋和恥辱。

他們不知道，這恰恰是開啟一切的鑰匙。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你們想怎么樣？」

電話那頭的林睿，發(fā)出一聲得意的輕笑。

「很簡單?！?/p>

「我姐公司馬上要上市了，需要一個完美的形象?！?/p>

「你回來，繼續(xù)扮演你那個深情、專一、共患難的男朋友。」

「等公司上市成功，我姐會給你一筆錢，讓你滾蛋?！?/p>

「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否則，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p>

他的話，像是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我曾經(jīng)以為，我們共患難的五年，是我們之間愛情的證明，哪怕最后走到分手的地步，也不至于撕破臉?？晌覜]想到，在她們眼里，我的愛竟然是她拿來交易和威脅的籌碼。

我的心，一寸寸地冷下去。最后，只剩下徹骨的憎恨。

我對著電話，冷笑一聲。

「好啊?！?/p>

「讓林知夏來見我?！?/p>

「地點我定?！?/p>

4

林知夏約我見面的地方，是一家會員制的高級餐廳。私密性極好，很適合談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她看起來比上次見面時憔悴了一些，但眼神里的意氣風發(fā)絲毫未減。

看到我，她立刻換上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阿默，你終于肯見我了。」

「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p>

她旁邊的林睿，則是一臉藏不住的鄙夷和不耐煩。

「姐，跟他廢什么話，趕緊把協(xié)議簽了，我晚上還有個派對呢?！?/p>

林知夏瞪了他一眼，然后從一個精致的奢侈品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和一枚鉆戒。

她把鉆戒推到我面前，盒子打開，里面是一顆碩大的鉆石，在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阿默，我們結(jié)婚吧?！顾f得情真意切，仿佛我是她此生唯一的摯愛。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繼續(xù)表演。

「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p>

「但你要理解我，我是一個企業(yè)家，要以事業(yè)為重?！?/p>

「現(xiàn)在公司要上市了，我需要一個穩(wěn)定的家庭，一個為我付出一切的賢內(nèi)助?！?/p>

「你，就是最好的人選?！?/p>

她頓了頓，將那份文件也推了過來。

「這是婚前協(xié)議，你只要簽了它，我們馬上就去領(lǐng)證?！?/p>

林睿在一旁敲邊鼓，語氣酸溜溜的。

「姐夫，這可是我姐特意找人從南非給你定制的‘永恒之心’，價值八百萬呢！多少男人想娶她都沒機會，你可別不識好歹。」

我拿起那份所謂的婚前協(xié)議。上面的條款，苛刻到荒唐。

第一，我名下不能有任何個人財產(chǎn)。

第二，我不能參與公司任何事務，包括決策和分紅。

第三，婚后我必須辭去工作，做全職丈夫，并且全權(quán)負責孩子的事情，在不出軌的前提下，三年為她“生”一男一女兩個繼承人。

第四，如果離婚，我屬于過錯方，凈身出戶。

每一條，都在把我往絕路上逼。他不是要一個丈夫，他是要買一個溫順聽話、任憑她削骨吃肉。一個能為她完美人設添磚加瓦的、沒有思想的擺件。

爺爺，您的眼光真準。您說過的，一個女人在低谷時能許諾一切，但在巔峰時露出的嘴臉，才是她最真實的模樣。

我看著眼前這對姐弟，一個虛偽深情，一個刻薄惡毒。忽然覺得無比的荒唐可笑。

我拿起那枚八百萬的鉆戒，在燈光下仔細看了看。

然后，在他們錯愕的目光中，我輕輕一拋。

鉆戒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精準地落入了旁邊裝飾用的魚缸里，濺起一小朵水花，然后沉底。

「撲通?！?/p>

聲音不大，卻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林知夏和林睿的臉上。

「陳默！你瘋了！」林知夏猛地站起來，臉色鐵青。

林睿也尖叫起來：「八百萬！你知道那值多少錢嗎！」

我慢條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手，抬起眼，看向他們。

「林知夏，你搞錯了一件事?！?/p>

我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我確實很愛你。」

林知夏和林睿的臉上，瞬間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得意表情。他們以為，我終究還是妥協(xié)了，要用這個來討價還價。

林知夏重新坐下，恢復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說吧，怎么樣才愿意跟我結(jié)婚，你想要什么？一套房子？還是一筆錢？」

我笑了，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

「你還記得，五年前，我爺爺生病，我去照顧了他半年的事嗎？」

林知夏皺了皺眉，顯然不記得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

「有這回事嗎？那又怎么樣？」

我微笑著，拋出了第一顆炸彈。

「其實，我不是去照顧爺爺?！?/p>

「我是去陪他做財產(chǎn)公證了?！?/p>

「他名下價值千億的財產(chǎn)都會由我和我未來的妻子來繼承?！?/p>

「誰能和我結(jié)婚，就可以分走他名下百億現(xiàn)金以及國內(nèi)外幾十套房產(chǎn)和數(shù)十家公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