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大爺易中海的聲音，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四平八穩(wěn)，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他是這個院里公認(rèn)的權(quán)威，八級鉗工的身份和壹大爺?shù)念^銜，讓他習(xí)慣了對所有人都帶著幾分說教的口吻。

何雨柱拉開門，面無表情地看著站在門口的易中海。

易中海背著手，眉頭微蹙，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走了進(jìn)來。

他先是掃了一眼桌上那塊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五花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艷羨，隨即又恢復(fù)了那副大公無私的表情。

“柱子，你今天做得有些過了?！?/p>

易中海自顧自地在桌邊坐下，用長輩的口吻說道，“秦淮茹家什么情況，你不是不知道。賈東旭剛走半年，她一個女人拉扯三個孩子，還有一個老的不容易啊?！?/p>

何雨柱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抄起桌上的菜刀，“噌”地一聲插在砧板上，自顧自地倒了杯水喝。

易中海被他這一下驚得眼皮一跳，但還是繼續(xù)說道：“你買了肉，是你的本事。但咱們一個院里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講究團(tuán)結(jié)。你勻點(diǎn)肉給她們，既顯了你的良心，也讓街坊鄰居高看你一眼，何樂而不為呢？”

“壹大爺，您說完了嗎？”

何雨柱放下水杯，終于開了口。

“嗯？”

易中海一愣。

“說完了就該我說了?！?/p>

何雨柱拉過一張凳子，大馬金刀地坐下，目光直視著易中海，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第一她們家不容易，關(guān)我什么事？是我造成的嗎？院里誰家容易？就她們家特殊？”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diǎn)。”

何雨柱嘴角一撇，露出一絲譏諷，“您壹大爺是院里的長輩覺悟高心腸好。您家里有糧有錢您怎么不接濟(jì)她們？您要是真可憐她們，從今兒起，您老每月工資分一半給她們，再把家里的糧食勻一半過去我何雨柱立馬給您豎個大拇指，夸您一句‘在世活菩薩’！別他媽站著說話不腰疼，惦記我鍋里的！”

一連串的話，如同連珠炮一般，說得易中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張著嘴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他那套道德綁架的說辭，在何雨柱這套簡單粗暴的邏輯面前，被砸得粉碎。

“你......你這叫什么話！”

易中海氣得拍了一下桌子，“我這是為你好！”

“為我好，就別打我東西的主意?！?/p>

何雨柱寸步不讓，“壹大爺，您要是沒別的事，就請回吧。我這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你......你......”

易中海指著何雨柱，手指都在發(fā)抖“好好！你長本事了！我不管你了！”

說罷，他猛地起身，拂袖而去。

走到門口，還憤憤地“哼”了一聲。

看著易中?；伊锪锏谋秤?，何雨柱心中舒暢無比。

對付這種偽君子，就不能給他半點(diǎn)面子。

他關(guān)上門腦海中系統(tǒng)的聲音再次響起。

【叮！每日秒殺已刷新！】

新的商品界面彈了出來。

【今日秒殺商品：新鮮豬大腸一副＋川味秘制香料包】

【描述：已初步清洗的豬大腸，韌性十足；香料包含有上等川產(chǎn)二荊條辣椒、大紅袍花椒八角桂皮等十余種香料，是制作爆炒肥腸的靈魂伴侶?！?/p>

【秒殺價：0．05元人民幣】

【市場價：約1元人民幣＋香料稀缺】

【剩余時間：23：59：58】

豬大腸？

何雨柱眼睛一亮。

這東西在這個年代，很多人嫌棄它臟，處理起來麻煩，屬于下水，價格便宜。

但在一個真正的吃貨和廚子手里，這可是能化腐朽為神奇的絕佳食材。

尤其是配上了那包秘制香料，簡直是如虎添翼！

“秒殺！”

【叮！秒殺成功！物品已存入系統(tǒng)空間?！?/p>

看著系統(tǒng)空間里多出來的一大捆白花花的豬大腸和一包散發(fā)著異香的香料，一個計劃在何雨柱心中悄然成形。

賈家那老虔婆不是眼饞嗎？

不是覺得偷來的東西吃著香嗎？

那我就給你們一個機(jī)會！

他從系統(tǒng)空間里取出那副豬大腸，又從剛剛買的十斤五花肉上，切下大概半斤重的一小塊，肥瘦相間，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他沒急著做而是找了個盆，將豬大腸和小塊五花肉都放在里面，端到了窗臺邊。

他家窗戶正對著院子，窗臺不高，稍微用點(diǎn)力氣就能扒著。

“這天兒有點(diǎn)悶，得讓肉和下水通通風(fēng)，不然容易壞。”

何雨柱故意大聲自言自語，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隔壁賈家聽見。

做完這一切他關(guān)好窗戶，但留了一道小小的縫隙，插銷也只是虛掩著，仿佛只是隨手一關(guān)。

而后，他便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假寐，精神卻高度集中，靜靜地等待著魚兒上鉤。

夜色漸深，四合院里逐漸安靜下來只剩下幾聲犬吠和更夫的梆子聲。

賈家。

秦淮茹哄睡了兩個女兒，自己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白天何雨柱那決絕的眼神和院里人異樣的目光，讓她如坐針氈。

而何雨柱家窗臺飄來的若有若無的肉香，更是像一只無形的手，撓著她的心。

“媽，睡了嗎？”

她輕聲問。

黑暗中，賈張氏的聲音幽幽響起：“睡？怎么睡得著！那天殺的傻柱，買了那么多肉，就在窗戶邊上熏咱們！他這是要咱們的命??！”

“媽，您小點(diǎn)聲?！?/p>

“我小聲不了！”

賈張氏猛地坐起來“我這心里像火燒一樣！憑什么！憑什么他吃肉，我們家棒梗就得喝稀粥！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

她摸索著下了床，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瞇著三角眼朝何雨柱家窗臺望去。

月光下，那個盆里的東西隱約可見，尤其是那塊泛著油光的五花肉，像是在對她招手。

貪婪，瞬間占據(jù)了她的理智。

“媽，您要干嘛？”

秦淮茹察覺到不對，緊張地問。

“你別管！”

賈張氏壓低了聲音，帶著一股狠勁，“他傻柱不仁，就別怪咱們不義！這是他欠我們家的！”

說罷，她輕手輕腳地溜出了房門，像一只黑夜里的碩鼠，貼著墻根，摸到了何雨柱的窗下。

她左右看了看確認(rèn)無人，便搬來一塊磚頭墊在腳下，顫顫巍巍地伸手去夠窗戶。

那虛掩的插銷，被她輕輕一撥就開了。

一股更濃郁的肉香混合著下水的腥氣傳來賈張氏的眼睛都亮了。

她迫不及待地將整個盆都端了下來抱在懷里。

“嘩！”

一瓢滾燙的開水，從天而降，精準(zhǔn)地潑在了她的臉上和手上！

“嗷！”

賈張氏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懷里的盆“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豬大腸和五花肉滾了一地。

“抓賊??！有賊偷東西啊！”

何雨柱的房門“砰”地一聲被踹開他手里提著一個空了的水壺，中氣十足的怒吼聲，如同炸雷一般，瞬間劃破了四合院的寧靜！

“抓賊了！”

“怎么回事？”

“誰家進(jìn)賊了？”

一瞬間，四合院各家的燈接二連三地亮了起來人們披著衣服紛紛跑出家門。

當(dāng)他們看清院子中央的景象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見賈張氏正捂著臉在地上打滾，臉上手上被燙得通紅，起了好幾個大水泡。

而她的腳邊，散落的正是何雨柱白天“通風(fēng)”的那些豬大腸和五花肉！

何雨柱站在門口，一臉的“驚魂未定”和“憤怒”。

“賈張氏！你個老不死的！大半夜撬我窗戶偷我家的肉！你還要不要臉！”

秦淮茹也慌忙跑了出來看到這副景象，嚇得臉都白了趕緊去扶賈張氏：“媽！您這是怎么了？”

“疼死我了！殺人啦！傻柱要?dú)⑷死?！?/p>

賈張氏一邊嚎叫，一邊惡人先告狀。

這時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三位大爺也都趕了過來。

“柱子，這......這是怎么回事？”

易中海皺著眉問道。

“怎么回事？壹大爺，您自個兒看！”

何雨柱指著地上的狼藉和被撬開的窗戶，“這老虔婆，大半夜撬我窗戶偷東西，被我起夜撞見了！我尋思著是賊，情急之下就潑了壺?zé)崴?！誰知道是她啊！”

人證物證俱在，賈張氏撬窗偷竊的事實(shí)，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是你故意設(shè)套害我！”

賈張氏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忘狡辯。

“設(shè)套？”

何雨柱冷笑一聲，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家的東西放在我家的窗臺上，怎么就成設(shè)套了？難不成我家的東西，就活該被你偷？全院的街坊鄰居都在這，你當(dāng)著大家伙兒的面說說這是什么道理！”

鄰居們議論紛紛，對著賈張氏指指點(diǎn)點(diǎn)滿臉的鄙夷。

“這賈張氏，真是賊心不死??！”

“偷東西偷到這份上，被抓了現(xiàn)行還撒潑，真是活久見?！?/p>

“傻柱這次干得漂亮！對付這種人，就不能手軟！”

秦淮茹抱著賈張氏，哭得梨花帶雨：“柱子，算我求你了！我媽她......她就是一時糊涂！你看在她一把年紀(jì)的份上，就饒了她這次吧！”

易中海也站出來和稀泥：“是啊，柱子。我看這就是個誤會賈張氏也受了教訓(xùn)，這事兒要不就這么算了吧？遠(yuǎn)親不如近鄰嘛。”

“算了？”

何雨柱提高了音量，眼神銳利如鷹，“壹大爺，您這話說的可真輕巧！今天她敢偷我半斤肉，明天就敢偷我全部家當(dāng)！后天是不是連我這個人都要被她賣了？這要是不給個說法，以后這院里誰家還敢安生睡覺？誰家的東西還安全？”

他環(huán)視一圈，擲地有聲地說道：“今天這事，兩條路！”

“第一賠錢！我這半斤五花肉，加上這副豬大腸，還有我的精神損失費(fèi)一口價五十塊錢！少一分都不行！”

“五十塊！”

院里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可相當(dāng)于一個普通工人快兩個月的工資了！

“第二不賠錢也行?！?/p>

何雨柱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那咱們就報警！讓派出所的同志來評評理！這深夜撬窗，入室盜竊，尤其盜竊的是‘公家’發(fā)給工人的肉食，這算不算破壞生產(chǎn)，挖社會主義墻角？到時候是拘留還是送去勞改，就看警察同志怎么判了！”

“別！別報警！”

秦淮茹一聽要報警，魂都快嚇飛了。

這個年代，一旦沾上警察，留下案底，那一家子就全完了！

棒梗他們以后招工、上學(xué)都會受影響。

易中海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他沒想到何雨柱這么強(qiáng)硬，直接把事情上升到了“挖社會主義墻角”的高度，這帽子誰也扛不起。

他要是再和稀泥，搞不好會把自己都搭進(jìn)去。

“柱子，五十塊太多了你看......”

秦淮茹徹底沒了辦法，她知道今天的何雨柱是鐵了心了。

她哭著對賈張氏說：“媽！這錢咱們賠吧！不然棒梗他們就全完了??！”

賈張氏也怕了她再撒潑，也知道派出所是不能進(jìn)的。

可五十塊，那是要她的命??！

最后在全院的注視下，秦淮茹哭著回屋，從床底下最深處的箱子里，翻出了一個用布包了好幾層的小鐵盒。

那是賈東旭工傷去世后，廠里發(fā)的全部撫恤金，總共也就三十多塊錢。

她又東拼西湊，把家里所有能換錢的東西都算上，最后才湊了二十五塊錢。

“柱子......我就這么多了這是我們家全部的家當(dāng)了......”

秦淮茹把一堆零零碎碎的錢遞過來哭得幾乎暈厥。

何雨柱看了一眼，冷聲道：“不夠。還差二十五?！?/p>

“我......我寫欠條！我以后砸鍋賣鐵還你！”

“我不信你。這樣吧，”

何雨柱略一思索，“錢就二十五但你婆婆，必須當(dāng)著全院的面，寫一份認(rèn)罪書！承認(rèn)她今晚偷竊的事實(shí)，并且畫押按手印！不然，還是報警！”

寫認(rèn)罪書！

這比殺了賈張氏還難受！

這要是寫了，以后她在院里就再也抬不起頭了！

可形勢比人強(qiáng)，在何雨柱的逼視和秦淮茹的哀求下，賈張氏最終還是哆哆嗦嗦地，由叁大爺閻埠貴代筆，寫下了一份承認(rèn)自己偷竊的認(rèn)罪書，然后屈辱地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即便如此，何雨柱還是讓鄰居去把片警叫來了。

片警同志看完了認(rèn)罪書，又問了問情況，把這事定性為鄰里糾紛，但還是嚴(yán)肅地批評教育了賈張氏，并做了詳細(xì)的記錄備案。

經(jīng)此一役，賈家算是徹底名聲掃地，傾家蕩產(chǎn)。

鬧劇散場，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

何雨柱回到屋里關(guān)上門腦海中系統(tǒng)的提示音終于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完成“懲治惡鄰”新手任務(wù)，獎勵發(fā)放！】

【恭喜宿主獲得：神級川菜技藝（永久）！】

一股龐大的信息流瞬間涌入何雨柱的腦海，無數(shù)關(guān)于川菜的知識技巧火候掌握、味型調(diào)配的精髓，仿佛他自己苦練了幾十年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靈魂里。

他感覺自己的雙手都變得不一樣了充滿了對廚藝的自信和掌控力。

他撿起地上的豬大腸，到水龍頭下重新洗干凈。

是時候，讓這四合院的人，見識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廚藝了！

回到屋他挽起袖子，開始處理肥腸。

切段焯水，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隨后起鍋燒油，放入秒殺的秘制香料包干辣椒花椒在熱油中瞬間爆發(fā)出驚人的香氣！

“刺啦！”

肥腸下鍋，與滾燙的香料油碰撞，發(fā)出美妙的聲響。

何雨柱手腕翻飛，大勺在鍋中舞動顛鍋翻炒，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節(jié)奏感和力量感。

一股霸道無比的麻辣鮮香，猛地從他家的窗戶縫里鉆了出去如同長了腿一般，迅速席卷了整個四合院！

這股香味，比昨天的紅燒肉要復(fù)雜要猛烈要更勾魂奪魄！

麻辣香鮮層層疊疊，直往人的鼻孔里鉆，鉆進(jìn)肺里，再從每一個毛孔里散發(fā)出來！

剛剛經(jīng)歷了一夜折騰的四合院眾人，聞到這股味道，肚子不約而同地“咕咕”叫了起來。

賈家里，秦淮茹和賈張氏聞著這味道，一個面如死灰，一個氣得渾身發(fā)抖。

而何雨柱，則盛出一盤色澤紅亮、香氣撲鼻的麻辣肥腸，就著一碗白米飯，美美地吃了起來。

就在他吃得滿頭大汗，大呼過癮的時候。

“咚！咚！咚！”

他家的門，又被敲響了。

“請問，是何雨柱師傅家嗎？我是軋鋼廠的楊開泰，聞著您這香味，實(shí)在是忍不住，特來拜訪！”

一個洪亮又帶著幾分急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楊開泰？

楊廠長？

何雨柱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靠山，自己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