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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別墅,主樓臥室。
江疏月躺在周凜川身下,雙手緊緊攀著男人的肩膀,喉間也只是發(fā)出破碎的呻吟,“先…先生。”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在他懷中攀上巔峰,眼前一片空白。
周凜川抱住她,指尖漫不經(jīng)心撫過江疏月汗?jié)竦谋臣?,低沉開口,“五日后,我和念初訂婚。”
江疏月身子一顫,眸中溢出各種情緒。
下一秒,她的眼睛被人捂住,耳邊是周凜川平靜的聲音。
“境外勢力基本鏟除,從今往后不需要你再為念初當擋箭盤,我們也不必再逢場作戲,日后,你就只是周家的殺手了?!?/p>
朦朧的月色模糊了男人的神情,看不真切。
江疏月死死攥緊被褥,指甲嵌入掌心,卻感受不到半分疼。
望著熟悉的輪廓,回憶如洶涌潮水般涌來。
她從小父母雙亡,是十里八鄉(xiāng)最小的流浪兒。
八歲那年冬天,她餓得不行,大著膽子和一群混混搶吃食。
被揍個半死,如死狗般扔在路邊。
快要凍死時,是路過的周凜川將她撿回家,給她一口飯吃。
“從今往后你就是我周凜川的人,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他教她槍法,識字,殺人。
而她成了他手中最鋒利的那把刀。
只要他下的命令,無論多艱難險阻,窮兇極惡,她都不計后果,一一完成。
原以為兩人絕無可能,直到半年前一個晚上,渾身是血的周凜川闖進她的房間。
“境外勢力猖獗,他們襲擊了溫家,想要拿念初威脅我,我不可能次次都能將她護得很好,所以,需要對外宣稱你是我的女朋友,護念初安寧?!?/p>
感受著愛慕之人的氣息,江疏月心臟脹得又酸又澀。
但終究還是抵不過心中一絲貪念,達成了協(xié)議。
一切危險解除后,兩人這段關系便終止。
只是,她沒想到來得這么快又這么突然。
好半晌,眸光暗淡,她才開口。
“先生......我知道了?!?/p>
見她如此聽話,周凜川皺了一夜的眉總算松了幾分,剛想抬手撫摸她的秀發(fā)。
門外卻忽然傳來保鏢急切的聲音。
“周總,溫小姐在酒吧和人打起來了!”
周凜川立刻穿好衣服,眸中蓄起殺意,眼神掃過床上的江疏月時,神色一頓。
“你和我一起去?!?/p>
等兩人趕到酒吧時,只見溫念初被人圍住,倔強著不肯道歉。
“要我道歉你做夢!”
眼見兩撥人又要打起來,周凜川面色陰冷走過去將溫念初護在懷里。
“我看誰敢!”
見他一來,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動作。
忽然一道戲謔的聲線回蕩在酒吧大廳。
“唉喲!我當是誰這么大口氣呢,原來是周大老板?。 ?/p>
開口之人是周家最大的死對頭,秦家私生子秦庭琛。
他的視線掃過對面三人,收起笑意,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后,摔杯而起。
“你未婚妻打了我寶貝侄子,不道歉這可不行吧。”
“但我呢也不是不講理之人,你的前女友和未婚妻你選一個,其中任意一個在我侄子面前磕99個響頭,這事就一筆勾銷,怎么樣?”
此話一出,周凜川死死攥緊拳頭,遲遲不肯松口。
忽然,他的衣角被溫念初拉住,只見她癟癟嘴,語氣嫌棄又嬌嗔。
“凜川哥,我不想給這個肥頭大耳道歉。”
溫念初最是張揚跋扈,明艷動人,只一聲便讓周凜川丟盔棄甲。
他將人摟進懷里,細聲輕哄。
等將人安撫好,再抬眸便是一片冰冷,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強勢。
“疏月,念初身體嬌弱,這罰你替她受,這個月工資翻倍。”
每個字都像針尖鉆進江疏月的心臟,泛起隱秘的刺痛。
可她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她是屬下,對命令只有服從。
“是,周先生?!?/p>
江疏月彎膝跪地,額頭磕在冰冷的地面。
“磕響點,我侄子耳背,聽不見!”
身子一僵,磕在地面的聲響卻是一聲大過一聲。
99個響頭,磕得江疏月兩眼發(fā)黑,鮮血淋漓。
而周凜川早在溫念初撒嬌聲下,將人抱走,離開了酒吧。
看著空蕩蕩的一角,她斂去眸中自嘲,指骨蹭了蹭腰側的槍支。
明日便是五年一度的射槍大賽。
贏得冠軍,便可向周家人提出一個要求。
而她的愿望便是,在兩人訂婚之日,脫離組織,遠走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