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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想娶媳婦?真會說笑?!?/p>
朱正此次被委以重任,以身作則,來領(lǐng)小媳婦的將士,都是立功入冊過的。
別以為舔著臉過來說上兩句好話,就能領(lǐng)走媳婦。
朱正回過頭來,對登記處的士卒問道:“差不多了吧?”
“朱牌頭,花名冊上的士卒都領(lǐng)完媳婦了,還有兩個姑娘沒人領(lǐng)?!笔孔湔硗昝麅裕鐚嵳f道:“可能是兩個姑娘長得一模一樣,認不出誰是誰吧,兄弟們?nèi)⑾眿D是帶回去洗衣做飯生孩子,就這對細皮嫩肉的,肯定啥也不會?!?/p>
“兄弟們實在,誰也不想娶個祖宗回家供著,本牌頭直接送她倆去春香院。”
朱正摸著胡子,打量身前這對雙胞胎,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這批送來的姑娘,都是叛軍罪臣家眷,派發(fā)給將士還有剩下的,得找個安身之所,發(fā)揮余熱,榨干價值。
他一抬眼,見雙胞胎姐妹害怕的攥緊著手,招手道:“跟上!”
“朱牌頭,朱牌頭,還有我呢!”
陸川欠著身子,追了上來。
“老陸頭,聽不懂人話?搞你的衛(wèi)生去!”
“我都快五十了,還單著呢,她倆不是沒人要嘛,正好呀!”
陸川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讓朱正關(guān)注照顧他一下。
春香院是什么地方,就是妓院,清白女子進去,會被糟蹋成什么樣?
他了解朱正,是個好色之徒,家里已經(jīng)娶了五個媳婦,再看這對雙胞胎,長相動人,身材高挑,皮膚吹彈可破。
指不定還沒到春香院,就被朱正悄摸摸的帶回家做?。?/p>
當(dāng)然了,沒真憑實據(jù),不好當(dāng)眾戳穿。
人家是牌頭,馬上就是什長了,不好讓人家下不來臺。
陸川就是想要個媳婦,還有五斗軍糧,要求不高。
他湊到朱正耳邊,嘀咕道:“吳三得了風(fēng)濕病,還給他記功送媳婦,此事若讓在場的人聽到,怕是說不通吧?”
“老東西,威脅我?”
朱正雙眼一瞪,大聲呵斥!
本就看不起陸川這種老頭子,需要出力的時候用不上,阿諛奉承也不會,就連最基本的喝頓大酒都不主動。
吳三則恰恰相反,所以朱正憑什么要便宜陸川。
他敢把媳婦分給吳三,就對質(zhì)疑有了解決辦法,沒點手段,他一個小小牌頭怎敢攬發(fā)小媳婦這么大的活?
還有這對雙胞胎,自打一進軍營,便被他盯上了,故意排在最后頭,自個帶回家享用的。
能讓陸川壞了好事?
朱正上前,一把揪著陸川的衣領(lǐng),拖著到了校場中央,面對著將士百姓:“陸川質(zhì)疑本牌頭不公,說吳三沒功,卻領(lǐng)了媳婦,是在怪本牌頭徇私?!?/p>
“朱牌頭,我沒這意思。”
陸川不是質(zhì)疑,而是和朱正商量,給他一個媳婦而已。
顯然,朱正是不吃他這套,看朱正那義憤填膺的樣子,是要把事鬧大???
“本牌頭今天站在這,絕不允許你誣蔑。”
朱正冷聲著,從腰間拿出一張紙,徐徐打開念道:“臘月二十七,吳三巡防時,遇兩個酒鬼調(diào)戲良家,被其制止,他見義勇為!”
“三月初八,吳三撿到一兩銀子,送到本牌頭處,后被失主領(lǐng)走,他拾金不昧!”
“五月十五,又是吳三發(fā)現(xiàn)遼兵喬裝進山門關(guān),及時制止城內(nèi)機密外泄,他一心為公!”
“還有幾條,我就不往下念了,我問問你老陸頭,這些是功嗎?我問問大家,吳三有沒有資格領(lǐng)個小媳婦?”
有理有據(jù),字正腔圓,全場雅雀無聲。
吳三的功績履歷,別說娶一個媳婦,十個都不過分。
陸川還能說什么?做假做到這分上,無可挑剔!
“陸川,為什么干一輩子還是個兵?你好好反思了嗎?”
朱正可不敬老,他當(dāng)上司的數(shù)落下屬,還要挑時間場合嗎?
敢讓老子出洋相,壞了升官大事,老子能抱你家孩子跳井!
他指著陸川額頭繼續(xù)道:“給你發(fā)媳婦,能取來遼兵狗頭嗎?”
“不是本牌頭看不起你,你啊,就是個窩囊廢!哪涼快哪待著去!”
“此話當(dāng)真?”
陸川抬高嗓門頂了回去,要不是身板不好,早就給朱正煽兩大嘴巴子過去了。
老子頂級特種兵,一等一!能被小小牌頭給侮辱了?
還看不起我?你配看嗎?
陸川上前拉著兩個姑娘,伸出二指對朱正道:“兩個我都要了,遼兵狗頭拿倆,夠嗎?”
兩個姑娘從始至終未曾開口,罪臣之女,戴罪之身。
被抓到這里,嫁為人妻亦或是入春香院,已不是她倆所能掌控得了。
可在被陸川與朱正的爭奪下,令她倆糾結(jié),甚至是著急。
到底跟誰走,給個痛快吧!
“放肆!陸川,我是給你臉了是嗎?”
朱正被陸川回懟,臉上掛不住,上前阻止。
“你自己說的呀,給我媳婦,然后去取遼兵狗頭,我應(yīng)了呀!”
“陸川!有你這么斷句的嗎?我所說的是......”
“朱牌頭,軍中無戲言啊,好歹是要升什長的人,想言而無信?當(dāng)著眾將士面,這軍令狀我就立下了!”
陸川就六天的活頭,將死之人。
他想活下去,首先要有媳婦,其次是軍令狀,要有命去拿吧。
所以媳婦很重要,至于那軍糧,也是順帶手的事嘛。
相信朱正不是傻子,現(xiàn)場這么多人看著,扣上出爾反爾的帽子,給他升官之路蒙上一層陰影。
這不,朱正被將了一軍,杵在原地。
陸川連忙催促著雙胞胎:“別愣著了,回家回家,幫我扛十斗軍糧。”
“是......”
雙胞胎領(lǐng)了十斗軍糧,分成兩袋,一人一袋。
陪同在陸川左右,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軍營,這畫面特別違和。
“老陸,女人比命重要?真是瘋了!”
“炕都上不去的糟老頭子,還領(lǐng)走倆姑娘,他老陸家祖墳冒青煙了?!?/p>
“王小七,你還真別酸,有本事你也拿軍令狀去?要我說還是朱牌頭心善,有格局,兩個姑娘不論嫁誰,總比春香院那火坑強!”
“是啊是啊,不愧是要升什長的人,就陸川那些話,換我就忍不了。”
“......”
“散了,都散了吧。”
朱正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說他有格局,心地善良,只是場面話而已,他是被陸川給架上去了!
一對雙胞胎,好不容易留到最后,卻讓陸川這狗東西給截了胡。
他奶奶的......拿軍令狀換走小媳婦,陸川?就他?
朱正等軍營里的人走差不多,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各種不安:“三兒,吳三!你他娘的死哪去了?”
......
陸川帶著雙胞胎回到家。
路不長,卻走了很久,是他六十年來最風(fēng)光的一次。
不娶則已,一娶就倆,還是雙胞胎!
“老陸,我的老天爺,真領(lǐng)到媳婦了?”
聽到動靜的王阿貴快步迎了過來,打量著陸川新媳婦,揉了揉眼說道:“我這老花眼啊,模樣是看得清,可咋有重影呢?”
“老王,不是重影,是兩個人,一模一樣的兩個人?!?/p>
“啥?一下子領(lǐng)了倆?你身子骨吃得消不?”
王阿貴嚇到手抖,拐杖都掉到地上去了,“朱牌頭可真照顧你,還能分你兩個,跟我說說,你和朱牌頭的交情咋這么好的?”
“好啥呀,我先把新媳婦領(lǐng)進門,不跟你嘮了?!标懘ㄐ睦锟杉绷?,想著回屋上床驗貨去,沒時間跟羨慕著直流哈喇子的王阿貴多說。
他一轉(zhuǎn)頭,想到了什么,接過一袋子軍糧,分了一些出來:“老王,欠著你一斗軍糧,現(xiàn)在還你。”
“你我老哥倆什么關(guān)系,一斗軍糧算個啥嘛,不用還不用還,留著和媳婦過日子??粗闳⑸舷眿D,替你高興,你老陸家后繼有人了?!?/p>
“那你倒是別接啊,嘴上說不要,手伸的比我還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