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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蘇大小姐好教養(yǎng),您沒成為我們家主母,倒是三生有幸了。”
由于內(nèi)功深厚,方才候在門口,他便聽見了蘇嫣然的話。天下琴曲唯蘇女的蘇家大小姐,也不過如此。
心下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昨日沒有強(qiáng)行帶蘇家大小姐回去,否則......
一旁的蘇夫人有些不樂意,自己的女兒怎可被外人指指點點。
“羌侍衛(wèi)這話就不對了,我蘇家的人,何時輪得到你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指教?!?/p>
蘇涉自然沒有她這般膚淺,不會逞一時之快,雖不滿羌成的話,但面上卻不顯,還反過來呵斥道,“你少說兩句?!?/p>
隨后又強(qiáng)擠出一個商業(yè)化的笑容,說道,“愚婦心急口快,還請羌侍衛(wèi)見諒。敢問,小女和貴家主......”
羌成倒也懶得和他較真,直接說了來意,“小人正為此事而來,主母身子有異,家主特吩咐小人前來稟告,兩日后家主會攜主母回門?!?/p>
話畢,大手一揮,只見數(shù)位身著金狐暗紋黑袍的侍衛(wèi),頭戴黑狐面具,運著輕功抬進(jìn)來了十個紅木箱子。
“這是家主的小小歉意,望蘇家主不要嫌棄?!?/p>
箱子一個個打開,里邊滿當(dāng)當(dāng)?shù)慕疸y珠寶,拳頭大的夜明珠,碩大的紅珊瑚,血玉制的玉如意等應(yīng)有盡有。
縱使蘇涉見識了不少寶物,也不由得有些驚嘆商家的大手筆。
蘇夫人和蘇嫣然更是被眼前的珠寶勾去了魂魄,目光怎么也挪不開,眼中盡是貪婪。
不過,蘇涉倒也盡快回過了神,雙手抱拳朗聲說道,“還請羌侍衛(wèi)代我謝過商家主好意?!?/p>
無視三人的詫異和貪婪的表情,羌成禮貌性的起身回禮,而后說道,“若無他事,小人便回去了?!?/p>
“羌侍衛(wèi)慢走?!?/p>
蘇涉起身欲送,卻是話音剛落,人已不見了蹤影。
回首看見剛回過神的母女二人,袍袖一揮,說道,“你們好好反省吧!”
話畢,便轉(zhuǎn)身離去,找府中新娶的小妾了。
蘇涉前腳剛走,后腳化著精致妝容的蘇嫣然就沉不住氣了,氣哼哼的將桌上的百花瓷茶盞拍落在地。
茶盞應(yīng)聲而碎,滾燙的茶水濺濕了她華麗的淡藍(lán)色襦裙。
瞬間,她的怒氣又漲了幾個層次,對著一旁服侍的侍女發(fā)火,“賤婢,還不快來收拾。”
侍女忙不迭的蹲下身子,卻又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慢吞吞的,明日便把你發(fā)賣了?!?/p>
這蘇嫣然在平日里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蘇家卻少有人不知道這大小姐的厲害。
蘇夫人見她又抬起了手,便拉住女兒的手:“嫣兒,何苦糟蹋自己的身子?!?/p>
“娘,那小賤人竟然沒死,這可如何是好?”
蘇嫣然生氣的甩開了蘇夫人的手,握緊的手上指甲險些劃破了手。
蘇夫人眼簾低垂,眸中劃過一絲陰狠,陰沉的說道:
“嫣兒何必為此煩惱,她不過是個下賤的東西,即便活了下來,也未必有什么風(fēng)浪?!?/p>
“可是......”
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蘇夫人的眼神,蘇嫣然還是閉上了嘴。
每次她娘露出這幅表情,必定有人遭殃。小賤人,就算你嫁到了商家,也休想踩在她頭上。
......
若說繁華,王朝之內(nèi)屬梁州最甚,即便是京城最大的夜市,也不比梁州的熱鬧。
雖說已近夜半,仍是燈火通明,人潮不斷。小販們吆喝的火熱,路人也樂在其中。
人流之中,一對黑袍的男女格外引人注目。
男子貌若九重天宮上的神明,卻是滿目的冰霜,如同化不開的冰山,拒人與千里之外。
女子被暗色的紗幔遮住了面容,但從身姿上看,倒也是個不俗的人兒。
身著金狐暗紋黑袍的侍衛(wèi)前后開路,為他們開出一條寬敞的大道。
不只是哪家小姐,倚在茶樓的欄桿上望到了他們,不由得驚呼,“嫣兒,快來看,那位公子好生俊俏?!?/p>
聞聲而來的閨中好友,細(xì)細(xì)打量了一會兒,竟然入了神。
如同天人的樣貌,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心口隱隱約約有什么呼之欲出,卻又有些復(fù)雜。
倒是那小姐的一句感嘆,將她拉回了神。
“真可惜了,這公子已有家室,不然倒是和嫣兒你配的上?!?/p>
這嫣兒竟是說的蘇嫣然,原本是陪著李家小姐來看看,卻不想丟了心。
掩下心中的情緒,蘇嫣然羞澀一笑,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低下了頭說道,“李小姐謬贊了,嫣兒哪配得上這樣的公子?!?/p>
只覺那女子有些眼熟,她卻未曾深思,一門心思的想著男子的驚人之貌。直至后來,悔時已晚。
然當(dāng)事人卻是未曾在意她們,一門心思的撒狗糧。
商衍之不適應(yīng)夜市的嘈雜,煩躁的皺了皺眉頭后,便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自家娘子身上。
蘇流安被紗擋了視線,卻依舊興致勃勃。
從前她不是奔波在任務(wù)之間,就是將自己鎖在黑暗的屋子里,細(xì)細(xì)回憶來,竟不曾好好的逛過街。
夜市占地并不是十分遼闊,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忽然,一間名叫懶不迎客的樂器行引去了蘇流安的注意。
侍衛(wèi)清理好為數(shù)不多的客人后,兩人攜手走進(jìn)了這家名字古怪的店鋪。
入目是數(shù)個落滿了灰塵的陳列架,其上三三兩兩的擺放著各種樂器。
店主是個莫約十五六歲的少年,百無聊賴的在一角的破舊桌子上支著頭,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客人被人趕跑了。
他似乎極其懶惰,甚至于樂器都不曾分類,更甚者在墻角竟然堆了有一人高的樂器。
蘇流安見此,倒是對這家店有了更大的興趣。
松開商衍之的手,她穿梭在各個陳列架前,一件件仔細(xì)琢磨著。
這些樂器每一件都算是做工精良,不管是紋路的雕工還是弦的緊致程度,再或者是木料都是上等。
但是,似乎缺了點什么。
一件件仔細(xì)琢磨又放下,一圈下來,蘇流安竟然沒找到一副適合自己的樂器。
她前世倒是挺擅長音攻的,各式樂器不說樣樣精通,但對比尋常大家閨秀的那些花把式音律卻是好太多。
商衍之還等在門口,她有些不死心的走到店主身前,蘇流安問道,“店家,可還有樂器?!?/p>
那少年頭也不曾抬,隨意的揮了揮手,聲音里透著不耐煩,“沒了,就這些。”
候在一旁的侍衛(wèi)見他態(tài)度如此傲慢,有人已然準(zhǔn)備拔劍了。
蘇流安不以為意,讓人收了劍。
笑瞇瞇的拍了拍少年的頭,蘇流安又問道,“那可以告訴我這樂器是哪位工匠所制嗎?我想他給我做一個樂器?!?/p>
這少年一人在這家奇怪的店里,必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被摸摸頭的少年身子一僵,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眸中一閃而過的竟是殺氣。
一股強(qiáng)勁的內(nèi)力從少年處涌出,呼嘯著沖向蘇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