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樣你也不算沒做什么貢獻，也算幫我們個忙，多合適呀，對吧？”

“秋紅知道了肯定安心，她心態(tài)穩(wěn)了，雙人舞肯定能跳得更順利。”

我強壓下心底翻涌的不適感。

現(xiàn)在戳穿，就看不到他們接下來更荒唐的舉動了。

“......好。我知道了。你們......好好排練。”

聽到我又順從答應，李衛(wèi)東的語氣徹底輕快起來，像解決了件棘手事。

“這才對嘛！陳雅，你果然最懂體諒人！”

“那就這么說定了?。∧阌浀冒衍娧b熨燙好，演出那天帶到后臺去?！?/p>

“對了，你那些涂涂抹抹的化妝品，俄羅斯進口的口紅，你別吝嗇，演出那天都借給秋紅......”

“演出完我陪你去看你一直想看的那個電影?！?/p>

他甚至不忘細致地提出各種的要求。

“嗯?！?/p>

我從喉嚨里發(fā)出個單音節(jié)。

“行，那先這樣，秋紅還在等著對動作，我過去看看?！?/p>

他急著轉(zhuǎn)身，快步走向排練廳中央。

接下來的兩天，沒什么動靜。

李衛(wèi)東沒再找我，只在休息時又提了次借東西的事，生怕我忘了，耽誤蘇秋紅上臺露臉。

蘇秋紅則在慰問演出前的動員會上哽咽著發(fā)言。

說自己剛進文工團就得到壓軸機會，全靠李衛(wèi)東一遍遍陪她摳動作。

還反復強調(diào)自己不是愛出風頭，只是單純的想把最好的表演獻給前線戰(zhàn)士。

說著說著紅了眼眶，引得臺下戰(zhàn)友紛紛鼓掌安慰。

李衛(wèi)東坐在第一排，時不時遞紙巾給她，眼神里滿是溫柔，還輕聲幫她補充幾句排練細節(jié)，顯得格外貼心。

其他戰(zhàn)友的鼓勵聲此起彼伏。

我站在后排角落，面無表情地看著，連抬手鼓掌的動作都沒做。

演出出發(fā)前一天下午，宿舍門被敲響了。

我開門，意外看到李衛(wèi)東和蘇秋紅。

蘇秋紅看到我，立刻露出靦腆的笑。

“陳雅姐，沒打擾你收拾行李吧？”

李衛(wèi)東則直接往宿舍里探頭，目光掃過我攤在桌上的獨舞樂譜和壓在旁邊的紅綢舞鞋，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下。

“有事？”

我擋在門口，沒打算讓他們進來。

“哦，也沒什么大事?！?/p>

李衛(wèi)東收回目光，語氣隨意。

“明天要提前去車站集合，我來幫秋紅借相機，她想明天拍幾張照片。順便來看看你，這兩天沒見你去群舞排練，是在練新的舞蹈？”

他的視線又落回桌上的樂譜，帶著點審視。

“你......還在琢磨獨舞？群舞那邊都缺人了你可以補位，別瞎折騰了?！?/p>

蘇秋紅也眨著眼睛，關(guān)切地看著我。

“陳雅姐，群舞排練其實不難的，我可以陪你一起練，你別自己琢磨獨舞了，多費時間呀......”

我看著她虛偽的樣子，緩緩開口：“我沒打算去跳群舞?！?/p>

對面兩人同時愣住。

蘇秋紅先反應過來，語氣帶著絲藏不住的慌。

“?。坎蝗ト何枇?？那......那群舞隊形要重新排，會不會耽誤演出準備呀？”

李衛(wèi)東的臉色沉了下來。

“陳雅，你這兩天到底在想什么？不是都答應去群舞補位了嗎？現(xiàn)在說不去？難道你不打算上臺了？”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有點想笑。

“我有辦法解決自己上臺演出的事。”我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