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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求婚成功當晚,我發(fā)現(xiàn)了陸心柔和她養(yǎng)弟的大尺度寫真。
我給了她兩個選擇,要么取消婚約,要么送走養(yǎng)弟。
她沉默地在客廳喝了一夜的酒。
第二天就把養(yǎng)弟送出國留學。
我以為她是因為愛我,所以選擇了我。
直到婚禮前一周,我收到了一條海外郵件。
里面是陸心柔和養(yǎng)弟的聊天截圖。
「姐,你真要為了我,在婚禮上當眾逃婚讓他身敗名裂嗎?」
「乖,誰讓他小心眼,害你去那么遠?這是他欠你的?!?/p>
「我要在婚禮上,讓他知道什么叫絕望?!?/p>
我不動聲色,默默把里面附帶的視頻發(fā)給助理。
「把婚禮開場視頻,換成這個。」
真正絕望的人,從來都不會是我。
1.
發(fā)完信息,我面無表情,繼續(xù)看著視頻里糾纏的兩個人。
一向冷淡保守的陸心柔,做著那些她平時聽見都會臉紅斥責我「下流」的動作。
陸昭文懶洋洋靠在沙發(fā)上,手掌在她頭發(fā)上撫摸。
「姐,你真要為了我,在婚禮上逃婚?」
「要是齊清宴不原諒你怎么辦?。俊?/p>
陸心柔從他腿間抬起頭,神情滿是嘲弄和不屑。
「他敢?」
「他愛我愛得要死,小時候不過是陪了他幾天,他就跟個搖尾乞憐的狗一樣,再也離不開了。」
她的手順著陸昭文的大腿往上,聲音又軟又黏。
「可我心里,除了你,再也裝不下別人了?!?/p>
「只可惜我們的身份,注定不能在一起。」
「不過沒關(guān)系,我的第一次永遠是你的。」
陸昭文假惺惺地蹙眉,似乎很傷心:
「可是你還是要嫁給齊清宴,以后你會有他的孩子,你會忘了我?!?/p>
「好了,別哭了?!?/p>
陸心柔捧著他的臉,溫柔地哄勸。
「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你的?!?/p>
「讓齊清宴養(yǎng)著,給他當個便宜爹,好不好?」
陸昭文破涕為笑,狠狠抱著她吻了上去。
屏幕里一片交纏的水聲。
我再也看不下去,按滅了屏幕。
背叛。
欺騙。
甚至還想讓我替他們養(yǎng)孩子?
我們這五年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我承認,因為小時候那段被所有兄弟排擠、孤立無援的經(jīng)歷。
我對唯一向我伸出過手的陸心柔,確實多了幾分偏愛和縱容。
但我不是傻子。
能從我爸那幾十個私生子里殺出來,坐穩(wěn)繼承人的位置。
我的手段,從來就不溫柔。
陸心柔,你想讓我在全城名流面前身敗名裂?
那我們看看,誰會先跪在地上,哭著求饒。
「咔噠?!?/p>
門開了。
我還沒來得及收斂情緒,一團金色的影子就朝我猛撲過來。
巨大的沖擊力把我撞倒在地,厚重的狗毛糊了我一臉。
我瘋狂掙扎,喉嚨里的癢意已經(jīng)開始瘋狂滋生。
門口傳來陸昭文幸災樂禍的笑聲:
「言言看來很喜歡姐夫呢,你看看多熱情!」
陸心柔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感覺呼吸開始困難,皮膚像有無數(shù)螞蟻在爬。
「陸心柔!我狗毛過敏!快讓這只狗滾開!」
陸心柔的笑聲一頓,好像才想起來這件事。
她走過來,卻被陸昭文一把拉住。
「姐,言言只是跟姐夫玩呢,沒事的?!?/p>
「姐夫一個大男人,想起來自己站起來就好了。我們言言脾氣可乖了。」
他的語氣天真無邪,眼神卻滿是挑釁。
陸心柔竟然真的停住了腳步。
「好了清宴,別演了,自己站起來吧,別嚇到言言?!?/p>
她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仿佛我的痛苦是什么拙劣的表演。
怒火和求生的本能讓我爆發(fā),我用力一腳踹在壓在我身上的金毛肚子上。
金毛吃痛,狠狠咬住了我的手臂。
一大塊血肉模糊的皮肉被硬生生扯了下來。
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氣。
2.
陸心柔臉色慘白地想來扶我。
她的手剛碰到我的胳膊,就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嚎打斷。
「言言!言言你怎么樣啊!姐,言言痛得站不起來了!它流血了!」
陸心柔的動作猛然僵住。
轉(zhuǎn)身快步走向陸昭文和那條狗。
言言,昭文。
我聽著這個名字,眉心狠狠一跳。
我還沒來得及深想,就對上了陸昭文怨毒地眼神:
「姐夫,就算你再討厭我,也不該這樣對言言?!?/p>
「我在外地的五年,只有它陪著我?!?/p>
「我只不過是想帶它來參加姐姐的婚禮,很快就走?!?/p>
「難道姐夫就這么容不下我,容不下它嗎?」
他話說得委屈至極,陸心柔的眉頭瞬間皺緊:
「清宴,你這次真的過了!馬上跟昭文道歉!」
手臂上被撕裂的傷口和全身皮膚下洶涌的過敏反應,幾乎要將我的理智吞沒。
我扶著墻壁,勉強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咬牙說:
「我沒錯,我不道歉!」
我求生地本能讓我摸出手機準備撥打急救電話。
下一秒,手機被陸心柔狠狠打飛。
「你又想做什么?你做錯了憑什么不道歉?」
「齊清宴,現(xiàn)在,馬上道歉!」
窒息感越來越強,我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
「陸心柔,我快過敏窒息了?!?/p>
「送我去醫(yī)院。」
我的臉已經(jīng)腫脹得不成樣子,聲音也嘶啞得駭人。
陸心柔看著我的慘狀,有些慌了。
可她身后的陸昭文又哭了起來。
「姐!言言不行了!它好像斷氣了!姐你快送它去醫(yī)院吧!求求你了!」
陸心柔猶豫瞬間煙消云散。
她毫不遲疑地扶起抱著狗的陸昭文,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
「昭文別怕,姐馬上帶言言去最好的寵物醫(yī)院?!?/p>
在意識徹底模糊前,我聽見陸心柔在門口停下腳步。
我心底難免有了一絲期待。
卻聽到她冷漠地說:
「一會我會給你叫120。清宴,你也別怪我?!?/p>
「要不是你先動手踢言言,言言怎么會咬你?這是你自找的?!?/p>
「你忍忍?!?/p>
縱使早就心死。
此刻我也感覺了徹骨的難過。
陸心柔趕到時,醫(yī)生正在給我處理最后一針。
她站在門口,目光落在我血肉模糊的手臂上閃過一絲嫌棄。
看她抬腳要靠近,我抬起手,攔住了她。
「你別過來,你身上有狗毛?!?/p>
我的聲音因為喉嚨水腫,還帶著粗糲的沙啞。
她皺起眉,臉上寫滿不滿和煩躁:
「不過是一點過敏,清宴,你別這么作?!?/p>
我冷冷地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來的時候,給我急救的醫(yī)生說,我的喉頭已經(jīng)嚴重水腫。
再晚幾分鐘,救護車就該直接拉我去手術(shù)室氣管切開了。
這一刻我才真正感受到,陸心柔真的從未愛過我。
見我不說話,陸心柔以為我還在鬧脾氣。
放軟了語調(diào),開始哄我。
「我知道,你看到昭文不開心?!?/p>
「可姐姐結(jié)婚,哪有弟弟不在場的道理?」
「婚禮結(jié)束,我馬上就送他走,好不好?」
她話說得情真意切,眼神卻飄忽不定。
這是她心虛的表現(xiàn)。
我敷衍地點點頭。
她以為我已經(jīng)消氣,臉上立刻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對了清宴,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們的婚禮延后幾天好不好?」
「我想多邀請一些人?!?/p>
「比如,你公司的所有職員,我公司的所有職員,把大家都請來,熱鬧熱鬧?!?/p>
她興奮地看著我。
我的心卻一寸寸沉入冰窖。
她是想讓更多人,來見證我婚禮上被拋棄的狼狽。
我沒想到,她能對我這么狠。
那我再加把火吧。
「不如再請點媒體,弄個全程直播吧?!?/p>
陸心柔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清宴!你真懂我!」
我也笑得真實起來。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我們的婚禮,無比盛大。」
「讓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目睹到?!?/p>
每一個字,我都咬得極重。
她沉浸在自己的計劃里,完全沒聽出我的弦外之音。
或許是我的配合讓她有些心虛,她清了清嗓子說:
「對了,公司臨時有個緊急項目。」
「我這幾天可能要出差,就不能來醫(yī)院照顧你了?!?/p>
我善解人意地點頭:「好?!?/p>
她似乎對我過于平靜的反應感到一絲不安。
但很快,她想到了我往日對她的百依百順。
那絲不安又變成了理所當然。
她有開始提新的要求。
「昭文這幾天沒地方住,我想讓他先住到我們的婚房里。」
我猛地抬頭,盯著她。
「那是我們的婚房,我們都還沒住進去,他憑什么?」
陸心柔的臉拉了下來:
「我已經(jīng)決定了。」
「當年要不是你一句話,他會被送走五年嗎?清宴,你別總是斤斤計較?!?/p>
「你欠他的,多著呢。」
她說完,便摔門而去。
我看著自己被紗布層層包裹的手臂,緩緩地笑了。
陸心柔,你說的對。
欠的,總是要還的。
3.
但我絕不打算忍。
那個婚房,從設計圖紙到軟裝配色,每一個細節(jié)都滲透著我的心血。
就算是給流浪漢,我也不會讓陸昭文那種貨色踏進去半步。
我立刻給管家撥了電話讓他去改密。
卻不想半小時后,管家給我打來視頻通話請求。
「先生!先生你快看??!太太她瘋了!」
畫面里陸心柔手里握著一把巨大的鐵錘。
發(fā)瘋般地砸向那面掛滿了我們合照的背景墻。
「他不讓昭文住,我就毀了這里!全都毀了!」
整個房子,幾乎成了一片廢墟。
我的血一下子沖上了頭頂。
「陸心柔!你給我住手!」
她聽到了我的聲音,動作停了下來。
冷漠地看著手機屏幕里的我:
「齊清宴,我已經(jīng)為了你,委屈昭文五年了。」
「為什么你還是這么不依不饒?齊清宴,你就非要逼我嗎?」
「你再這樣,我們就取消婚禮!」
她以為這是對我的終極威脅。
我看著滿屋的狼藉,看著她身后眼神得意的陸昭文。
我笑了,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了出來。
「好啊?!?/p>
「那就取消好了?!?/p>
這個房子,是她陪著我,一點一點勾勒出家的模樣。
她明知道我有多珍視這里。
可現(xiàn)在,就因為我不肯讓陸昭文住進。
她就可以毫不猶豫地將這一切親手砸成碎片。
連同我最后一點情誼,也一并砸得灰飛煙滅。
看著屏幕里我通紅的眼睛,陸心柔眼中的瘋狂似乎退去了一些。
「好了,清宴。」
「不要再做過分的事,好好養(yǎng)病。」
「我們婚禮上見?!?/p>
她放下鐵錘,拉著陸昭文往外走。
「昭文乖,別怕,姐姐帶你去住酒店?!?/p>
當晚,陸昭文的微信消息彈了出來。
一張張照片,拍得曖昧又刻意。
「姐夫,姐姐對你有這么好嗎?」
我懶得理會他的發(fā)瘋,直接將他拉黑。
繼續(xù)我給助理發(fā)了信息,確認婚禮的機位360度無死角。
我要讓所有人都來。
我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
婚禮前一晚,陸心柔終于結(jié)束了她的「出差」。
她走過來,想給我一個擁抱。
我側(cè)身避開,她撲了個空,有些尷尬。
「怎么了?」
她的衣領沒拉好,脖頸到鎖骨,一片刺目的紅痕。
我垂下眼,不去看她。
她立刻明白了什么,不自然地拉高了真絲襯衫的領口,掩蓋住那些痕跡。
「清宴,婚禮都安排好了嗎?」
她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
我點頭:「當然了。」
她臉上綻開一個滿意的笑容,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那就好?!?/p>
「對了,昭文很喜歡你那套高定新郎禮服,我讓人拿給他了?!?/p>
「你明天隨便穿一套西裝就行,畢竟,你欠他......」
我打斷她,大度地說:「好,給他吧。」
陸心柔準備好的一肚子話全都堵在了喉嚨里,她詫異地看著我。
「一件衣服而已?!?/p>
她盯著我看了很久,最終什么也沒說。
她大概覺得,我已經(jīng)徹底被她拿捏,變成了一個連反抗都不會的廢物。
婚禮當天,我穿著一身最普通的黑色西裝到場。
陸昭文穿著本該屬于我的那件手工定制禮服站在陸心柔身旁。
他們站在一起,宛如一對璧人。
賓客席中立刻傳來竊竊私語。
「天啊,新郎好帥!跟陸小姐真是郎才女貌!」
「不對啊我怎么聽說齊家太子爺才是新郎啊?」
司儀顯然也有些發(fā)懵,拿著手卡,目光在我們?nèi)酥g來回游移。
陸心柔站在舞臺中央,享受著這出由她親手導演的鬧劇。
我看到她拿起話筒,即將說出第一個字時。
我先一步搶過她的話筒開口:
「各位來賓,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p>
「為了慶祝這個特殊的日子,我特意準備了一段開場視頻?!?/p>
「算是我,送給我們婚禮的第一份禮物。」
陸心柔和陸昭文的臉色,在我說話的同時,微微變了。
直覺讓他們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舞臺后方那面巨大的LED屏幕亮起。
出現(xiàn)的,卻不是任何浪漫的音樂或畫面。
而是一個酒店房間的昏暗場景,和一個男人壓抑又興奮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