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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這天下午,蘇晴興致勃勃地從包里掏出兩張票:“季馨,顧言,過今晚我們樂團在劇院有個音樂會,希望你們能來捧場!”
季馨本想婉拒,顧言一個冷眼掃來,把她拒絕的話堵在喉嚨。
她只能沉默著上了車。
半路路過花店,顧言停下車,買了一束粉玫瑰,塞在后座。
季馨看著身旁嬌艷欲滴的粉玫瑰,和蘇晴一樣,柔軟溫暖,漂亮沉靜。
她晃神,驟然響起,前世結婚七年,就連隔壁臨近退休的林醫(yī)生都會買花送給妻子,而顧言,卻連一根草都沒有送過。
她總以為他不懂浪漫,而是他不會對她浪漫而已。
他的浪漫全給了蘇晴吧,于是她這個正牌妻子便再難得到半分柔情。
演出后臺,他抱著粉玫瑰走到蘇晴面前,激起四周一片驚呼。
“蘇晴,你對象對你真好,這玫瑰一捧也少說幾百塊吧?!?/p>
“就是,不像我,連花瓣都沒見過?!?/p>
蘇晴在起哄聲中紅了臉,顧言眉眼帶笑,沒有解釋他們的關系,只溫柔的注視著他。
一陣哄笑過后,蘇晴將注意力轉到她身上:“季馨,我一會兒要化妝換衣服,你能不能幫我把樂譜放在舞臺的鋼琴上?”
“我......”季馨剛開口,只見顧言從蘇晴手上接過樂譜,直接扔在她身上:“當然可以,你的事最重要!”
一小時后,音樂會開始。
舞臺上,蘇晴穿了一身潔白的真絲白裙,像一只優(yōu)雅的天鵝。手指輕盈的在鋼琴鍵盤上飛舞。沁人心弦的音樂在空曠的音樂廳的環(huán)繞。
顧言坐在觀眾席,眼睛深情的注視著臺上的蘇晴。
季馨回頭看她,只見眸子里閃著從未對她釋放過的欣賞。
她突然意識到前世自己錯的多么離譜。
她因為他一句喜歡“賢惠良母”,放棄自己苦學多年的中醫(yī)為他洗手做羹湯。在他疲累時會替他按摩、幫他針灸。
她學習多年的技藝只為他一個人服務,她在他的冷漠中磨平了棱角,他卻連一個好臉都未曾給她。
舞臺中央,悠揚的音樂進入尾聲。
“啊?。?!”凄厲的叫聲將整個音樂廳寧靜、美好的氣氛打破。
血珠滾落在鋼琴的黑白鍵盤上,渲開一片紅。
“天哪,怎么會流這么多血!”臺上有人驚呼。
顧言幾個健步沖上舞臺,看了一眼蘇晴的手,鮮血從手指不斷涌出?!班辍币宦?,他扯破了西裝,用布條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隨后又抱著蘇晴往出口跑。
臨走前,他突然回頭,目光冰冷而鋒利:“跟上,你們血型一樣,萬一需要輸血,你也能應急!”
蘇晴被送到了急診手術室,除了季馨和顧言,隨行的還有樂團的負責人張教授和幾個樂手。
張教授擰著眉頭,沉言道:“鋼琴鍵的縫隙里,有刀片,幸好到曲子已經到尾聲,彈奏比較柔和,否則手指就保不住了?!?/p>
蘇晴躺在病床上,哭的梨花帶雨:“到底是誰要害我,我手廢了以后怎么彈鋼琴?”
身邊幾個年輕的小提琴手,輕聲嘀咕:“誰啊......那么陰險......”
“就是,這不是要致人于死地嘛?”
忽然,一個女孩深吸一口氣,目光驚恐,手指微微顫抖地指向季馨:“她......她......”
“怎么了?”張教授關切問道。
“演出開始時,就是她在舞臺上鬼鬼祟祟。”
尖銳地聲音將死寂打破,顧言猛地轉身,眼神冰冷地嚇人。
“你說什么?”
“她......演出前,蘇晴拜托她......她拿樂譜,除了她沒有人接近過鋼琴,而且我看見她在舞臺上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她放的!”
季馨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是幫蘇晴放過樂譜,她本來不想的,顧言非要讓她去。而且她也只是放了樂譜,哪有時間放刀片......
“你血口噴人,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放刀片?”
顧言的目光比刀尖還要銳利,咬牙切齒的問道:“為什么害蘇晴?”
“我沒有!”季馨不由打了個寒顫,聲音也在微微顫抖。
顧言將她從椅子上拽起,摔到墻角,目光凜冽,仿佛在看一個罪大惡極的殺人犯:“就因為我給蘇晴送花,你嫉妒,就要毀了蘇晴的手?你怎么那么惡毒?”
“真不是我,顧言你相信我一次!”
厚重的手術被打開,醫(yī)生走了出來。
顧言狠狠腕了季馨一眼,轉向醫(yī)生:“醫(yī)生,怎么樣?”
來:“蘇小姐的血已經止住了,只是......”
“傷口挺深,雖然沒傷到神經,但還是會影響活動,需要好好修養(yǎng),否則傷了神經,這只手就不能動了。”
蘇晴在從其他樂團成員得知“真相”時,哭得梨花帶雨:“季馨,你為什么這么狠毒,你不愿意我和顧言接觸,你直接和我說呀,為什么要毀了我的職業(yè)生涯?”
顧言抱著蘇晴,眼睛看向季馨確實蝕骨的寒冷:“晴晴,既然是她害了你,你想怎么辦?”
蘇晴眼淚簌簌滾落:“我的手差點廢了,職業(yè)生涯也差點被毀,只是......季馨畢竟是你的妻子,我也不忍心讓她坐牢......”
“那就讓她嘗嘗斷手之苦吧,這種失去手的恐懼,我永遠也忘不了......”
顧言沉默起身,像一個恐怖的羅剎,一步步向她逼近。
“我真的沒有......”季馨如墜冰窟,渾身發(fā)冷,“你不能只聽信一面之詞,我就只是去放了樂譜!”
“我發(fā)誓真的不是我!”
她撕心裂肺的吼叫,想要拉起顧言的一絲信任,但又是那么的蒼白無力。
“啊——”
劇烈的疼痛讓她嘶吼出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在急診病房里清晰可聞,她疼的眼前發(fā)黑,冷汗瞬間將衣服浸濕。
視線越來越模糊,昏死前,她看著顧言溫柔的將蘇晴攬入懷中,替她擦拭眼淚。
她奄奄一息的被推入手術室。
沒有麻醉的緩解,哪怕她昏睡不醒,劇烈的疼痛仍然貫穿黑暗。
醒來時,顧言就站在床沿,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他:“疼嗎?”
她嘴唇干裂,說不出話,只能眨眨眼無聲控訴。
“知道疼,就記住。收起你的嫉妒心,別在做這些陰險的惡事!”他語氣冰冷,“你的手我已經幫你接好了?!?/p>
說完,他轉身欲走,一個多余的眼神也沒有給她。
電話鈴聲不適時的響起。
”季馨,師傅之前跟你說的,讓你來醫(yī)館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
“我考慮好了,可以過來的。”
“你要去哪?”顧言猛然轉身,臉色驟變。
“不重要,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顧言很少聽見她這樣說話,壓下心里的異樣,嫌棄瞄了她一眼:“只要你不在為難蘇晴,隨便你怎么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