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別人之前不是應(yīng)該先報(bào)上名來？”

閆振雷用力點(diǎn)頭，客客氣氣地說：“晚輩閆振雷，師出茅山靈虛道人?！?/p>

姜九笙瞥了他一眼。

“茅山的，難怪殺妖不專業(yè)，你師父的名號我沒聽過?！?/p>

“是是，家?guī)熞膊凰闶裁创竺恕！?/p>

閆振雷心里嘀咕：連靈虛道人都沒聽過，看來不是隱士高人就是孤陋寡聞。

他屁顛屁顛跟隨左右，還想套取點(diǎn)消息出來，卻聽到前方有人大呼大叫。

“那鳥兒怎么停下來了？”

“它的眼睛在發(fā)光！”

血紅色的鳥兒，連眼睛都是紅色的，閃著幽光，還真像是黃泉出來的鳥。

一名將領(lǐng)聽到喧鬧聲走出來，呵斥道：“何事喧嘩？”

有士兵大聲回答：“游將軍，軍營里有妖怪殺人，我們正在捉妖?！?/p>

“胡說八道！軍營里哪來的妖？”

姜九笙退后一步，把閆振雷推了出去。

閆振雷一改剛才唯唯諾諾的樣子，趾高氣揚(yáng)地走過去。

“是本天師說軍營里有妖的，游將軍讓開，不要耽誤本天師捉妖?！?/p>

“閆天師，這里是靈堂，還請到別處撒野。”

游將軍最后兩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顯而易見，這胖天師在軍營里并不受歡迎。

“你這是阻攔我緝妖司辦公務(wù)嗎？”

緝妖司？

姜九笙對這個名字并不陌生。

她當(dāng)年設(shè)緝妖司是為了處理一些普通人無法處理的案子。

游將軍惱羞成怒，“這里是軍營，不是你緝妖司放肆的地方！今日端王頭七，閆天師難道要打擾王爺安寧嗎？”

姜九笙心思一動。

端王？是那個從小跟在她屁股后面要拜師的小家伙嗎？

他戰(zhàn)死了？

姜九笙晃動手指，黃泉鳥低空飛入營帳中。

“看來妖物就在此處?！?/p>

她的聲音傳入閆振雷耳中，旁人卻都聽不到。

閆振雷挺直腰板，“既是王爺頭七，本天師更該進(jìn)去上一炷香了。”

他理由正當(dāng)，游將軍無法阻攔。

其余士兵們紛紛跪地，給端王磕頭。

端王戰(zhàn)死，世子重傷未愈，軍營里群龍無首，這才使得軍營混亂了些。

姜九笙跟著閆振雷往里走，半路被游將軍攔了下來。

“你是何人？”

“端王故人?！?/p>

“笑話，端王何時認(rèn)識你這樣的小丫頭，而且你是怎么進(jìn)軍營的？”

有人弱弱地發(fā)聲：“將軍，她是九鳳從戰(zhàn)場上背回來的，我們懷疑她是附近的村民。”

又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姜九笙曾經(jīng)有一匹同名同姓的馬。

看來端王確實(shí)是她故人。

姜九笙抬頭看著對方，自信地說：“端王小名平安，我與他母親......有親?！?/p>

游將軍壓根不知道王爺還有這樣的小名。

但她說的煞有介事，不像假的。

而且只是祭拜一下，就算不認(rèn)識也沒什么。

游將軍讓開道路。

姜九笙走進(jìn)營帳，一股冰冷之氣迎面撲來。

端王的尸體躺在巨大的冰棺內(nèi)，兩側(cè)站滿了各級將領(lǐng)。

一名婦人背對著姜九笙跪著，正往火盆里丟紙錢。

黃泉鳥盤旋在那婦人頭頂不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