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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業(yè)打電話通知我,說我名下那套頂級學區(qū)房已經(jīng)轉(zhuǎn)讓,需要新業(yè)主去辦變更手續(xù)。
我握著手機,整個人被話砸懵。
那套學區(qū)房是我婚前財產(chǎn),房產(chǎn)證上只有我一個人的名字。
怎么會變更業(yè)主?
我立刻打電話給老公沈巍,他笑著解釋:
“我這不是想著以后孩子上學方便,把你那套換成現(xiàn)在這套更大的嘛,手續(xù)我托關(guān)系加急辦的,剛想告訴你?!?/p>
“用我的房子換?新房主是誰?”我冷聲打斷。
“當然是我們??!等以后再改成孩子嘛。”
可他忘了,我們婚前就約定好了丁克。
掛斷電話,我抓起車鑰匙就沖向了不動產(chǎn)登記中心,同時打給了在那里工作的大學同學。
“幫我查,沈巍把我那套學區(qū)房過戶給了誰,我要在他們放鞭炮慶祝之前,把這事攪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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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的電話非但沒讓我安心,反而讓我心慌。
那套學區(qū)房雖然舊,但地段無敵,是能直接敲開重點小學大門的金鑰匙。
周邊同類房源有價無市,他哪來的本事?lián)Q一套更大的,還加急辦理。
我想起上周,沈巍還酸溜溜地說:“你那房子捂得那么緊,防誰呢?我們是一家人。”
他不知道,我捂緊的不是房子,是我在這段婚姻里的退路和安全感。
我猛地一打方向盤,決定先不去不動產(chǎn)登記中心,找小區(qū)物業(yè)問個清楚。
車子沖到小區(qū)物業(yè)服務(wù)點門口,臨近開學,這里果然人山人海。
我撥開人群,直接找到物業(yè)前臺,亮出身份證:“你好,我是1棟1單元1505的業(yè)主,來查詢一下業(yè)主信息變更的情況?!?/p>
物業(yè)工作人員頭都沒抬,一臉煩躁地抬眼瞥我:“這位女士,你不是剛辦完人臉識別和信息更新嗎?怎么又來了?我們這很忙的!”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剛辦完?什么時候?”
“就五分鐘前??!”他不耐煩地揮揮手,“顧女士辦完業(yè)主轉(zhuǎn)讓手續(xù),把人臉識別錄了,合同也簽了字才走的。你這人怎么回事?”
顧女士?可我明明姓楊。
我心臟驟然縮緊,連忙問:“我姓楊,我才是業(yè)主!”
我的聲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引來了周圍一些人的側(cè)目。
那物業(yè)終于正眼打量我,眼神里充滿了不滿:“系統(tǒng)里白紙黑字寫著,業(yè)主現(xiàn)在是顧雪桐女士和沈巍先生!人家是夫妻倆,我們今天忙得很,你要是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只能叫保安了!”
顧雪桐和沈巍,還是夫妻?!
這幾個字像顆炸彈,在我眼前引爆。
顧雪桐,她是沈巍那個死了丈夫的寡嫂。
我渾身血液都涼了,正要拍桌子讓他把轉(zhuǎn)讓合同拿出來看個明白,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
一輛嶄新的寶馬車停了下來,車牌號是我親自挑選的。
那是我省吃儉用,送給自己的三十歲生日禮物。
車門打開,顧雪桐穿著一身價格不菲的套裝,拎著最新款的包走了下來。
看到我站在物業(yè)前臺時,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閃過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
“妹......妹妹?你怎么來了?”她快步走過來,表情極其不自然。
我看著她,語氣冷的嚇人:“誰是你妹妹?顧雪桐,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么我的房子變成你的了?還有,沈巍什么時候成了你老公?”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
顧雪桐的臉瞬間白了,眼眶說紅就紅,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妹妹,你誤會了?!彼曇暨煅?,“是我不好,我女兒馬上就要上小學了,戶口還沒落定,阿巍他也是心疼孩子,就說先讓我暫住一下,方便報名?!?/p>
“這車子,也是阿巍說家里還有車,先借給我開,方便接送孩子,我真的不知道你會這么生氣......”
她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瞬間,周圍那些不明前因的目光變了味。
“哎呦,原來是親戚啊,借住一下而已,至于這么咄咄逼人嗎?”
“就是,看著挺體面一女的,怎么這么小氣刻薄?”
“估計是怕自己老公被人搶了吧?嘖,嫉妒心真強,人家孤兒寡母多可憐啊?!?/p>
這些議論像臟水一樣潑過來,我卻只覺得可笑。
“我的房子,憑什么給你暫???你交過一分房租嗎?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
我懶得跟圍觀者廢話,目光重新盯在顧雪桐臉上,然后轉(zhuǎn)向那個物業(yè),“現(xiàn)在,立刻把業(yè)主轉(zhuǎn)讓合同拿出來給我看,我有權(quán)質(zhì)疑這份合同的合法性!”
物業(yè)一臉為難:“這不符合規(guī)定,合同不能隨便給外人看......”
“我是業(yè)主,我現(xiàn)在嚴重質(zhì)疑這份合同是否是否涉嫌欺詐。如果你不配合,我下一秒就打電話投訴并報警!”
我語氣斬釘截鐵。
顧雪桐見狀,哭得更兇了,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妹妹你別為難人家工作人員了,我這就給阿巍打電話,讓他跟你說。”
我雙手環(huán)胸,冷笑:“好啊,你打!我正想聽聽,我的好老公是怎么把自己變成別人的老公,把我的房子變成夫妻的共同財產(chǎn)的!”
電話幾乎是秒被接通。
“怎么了雪桐?出什么事了?”
顧雪桐的哭聲瞬間變得委屈又無助,聲音微顫,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負:“阿巍,妹妹她找到物業(yè)來了,說我不是業(yè)主,在這里鬧,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電話那頭的沈巍立刻惱了,聲音充滿了不耐煩和憤怒,“楊琳她就是個神經(jīng)??!你不用理她!我馬上過來!”
我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周圍那些看客的眼神也變得更加復雜,充滿了幸災樂禍。
顧雪桐掛了電話,臉上還掛著淚珠,她看向我輕聲說:“妹妹,你也聽到了,阿巍他就是可憐我們孤兒寡母沒人照顧,所以才多幫襯了些,你真的別多想?!?/p>
可她這句話本身,就恨不得讓所有人都往最齷齪的方向去想。
我冷哼一聲,懶得再跟她浪費口舌。
好啊,沈巍,你馬上就來是嗎?
我等著你。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把黑的變成白的。
2
幾分鐘后,沈巍一個急剎停在了物業(yè)門口。
他下車后一個眼神都沒分給我,徑直走向顧雪桐,極其自然地將她攬入懷中。
顧雪桐立刻軟軟地靠在他胸口:“阿巍,你終于來了,妹妹她好像生氣了,誤會我們了......”
沈巍輕輕拍著她的背,像是安撫受驚的小鳥,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我,語氣是毫不掩飾的責備和不耐煩:
“楊琳!你鬧夠了沒有?!是不是最近案子處理太多,把自己處理瘋了?不就是讓嫂子過來暫住兩天嗎?至于這么大動干戈,跑到這里來撒潑?”
我看著他,心又冷又痛。
他怎么能如此理直氣壯?
幾分鐘前電話里那套換房驚喜的說辭還言猶在耳,此刻就能面不改色地顛倒黑白,仿佛剛才那個撒謊的人不是他。
也可能他從來都是這樣,我熬夜打贏官司,想出門慶祝,他卻輕飄飄一句:“這有什么厲害的?!?/p>
我追求的職業(yè)信仰,被他稱之為天真。
他從未尊重過我的世界,只對我的錢感興趣。
我壓下翻涌的惡心,冷笑一聲,目光銳利地看向他懷里的顧雪桐:“撒潑?沈巍,你告訴我,為什么我的房子,業(yè)主變成了她顧雪桐?她憑什么以女主人的姿態(tài)站在這里錄人臉識別?”
沈巍眼底閃過一絲猝不及防的慌亂,但很快被他強行壓下。
“你又不來??!好好的房子空著也不知道打掃,我不過是請嫂子過來幫忙打掃照看一下而已!況且,這套學區(qū)房你又沒用!我們連孩子都沒有,你只知道忙你那個破事業(yè),這房子留著你也是浪費!”
我氣得渾身發(fā)顫,卻反而笑出了聲:“我不打掃?我每月按時請保姆的錢是進了狗肚子?”
“還有結(jié)婚前我就明確告訴過你,我是丁克,不要孩子!你當時是怎么說的?你說你尊重我的選擇,你愛我勝過愛一個虛無縹緲的孩子!現(xiàn)在這成了你偷換我房產(chǎn)的理由?”
“這是我的家!我的婚前財產(chǎn)!你帶著另一個女人登堂入室,是在挑釁我嗎?!”
我的聲音清晰有力,砸在安靜下來的大廳里。
周圍那些原本被沈巍和顧雪桐演技蒙蔽的家長開始竊竊私語,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流轉(zhuǎn)。
“搞了半天是這么回事,出軌了?!?/p>
“原來是狗男女啊?!?/p>
沈巍的臉色徹底僵硬了,青一陣白一陣。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在公眾場合如此直接地撕破臉。
他上前一步,試圖抓住我的胳膊,壓低聲音,“楊琳!有什么事我們回家關(guān)起門來解決!你別在這里像個潑婦一樣丟人現(xiàn)眼!”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回家?不!今天就在這兒解決!”
沈巍見我軟硬不吃,猛地抬高音量,指著我對周圍人大喊:“大家看看!看看這個女人!天天早出晚歸,誰知道在外面干什么勾當!我實在受不了,早就跟她離婚了!是她一直糾纏我不放!不肯接受現(xiàn)實!”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可我只覺得無比荒謬。
我的丈夫,我法律上的伴侶,竟然會用如此惡毒的方式來污蔑我,只為了掩蓋他自己的齷齪勾當。
顧雪桐躲在他懷里,趁機抬頭,遞給我一個充滿得意的眼神,聲音溫柔卻惡毒:“妹妹,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你們早就結(jié)束了。你別再像個瘋子一樣纏著他了,好嗎?給自己留點尊嚴?!?/p>
“瘋子?”
我重復著這個詞,笑聲更冷了。
沈巍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指著我對眾人說:“對!她就是瘋了,精神不正常,整天臆想!我今天就必須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好好治治,不能再讓她出來胡言亂語,擾亂社會秩序!”
他轉(zhuǎn)向圍觀人群,一臉沉痛地道歉:“對不起,各位,打擾大家了。這是我前妻,這里有點問題?!?/p>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以后要是再看到她來小區(qū)鬧事,麻煩大家直接把她趕出去,千萬別客氣!”
保安聞言,立刻上前,一左一右試圖架住我。
而那些一心為了孩子的家長們,被精神病、危險這樣的字眼刺激,瞬間變得比保安更加積極激進,紛紛指責我:
“趕緊走吧!瘋女人!”
“嚇到孩子怎么辦?物業(yè)干什么吃的!”
“這種精神病怎么能放進來!我們小區(qū)安全怎么保障!”
我被他們圍堵著,一步步退到墻角。
沈巍和顧雪桐站在人群之外,冷冷地看著,仿佛在看一場與他們無關(guān)的鬧劇。
就在保安的手即將觸碰到我的那一刻,我突然笑了起來。
沈巍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大概以為我真的被逼瘋了,厲聲道:“你又犯什么?。?!”
我停下笑,目光如刀,直直看向他:“沈巍,你這顛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登峰造極?!?/p>
我不慌不忙地拿出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機,沈巍的眉頭下意識皺起,閃過一絲疑慮。
我直接揚起手機,對準他和周圍的人群:“你不是喜歡演嗎?沈巍。好啊,那我就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精心編排的劇本下面,藏著怎樣惡心骯臟的真相!”
沈巍臉色一變,強裝鎮(zhèn)定:“你......你少在那里虛張聲勢!你有什么證據(jù)?!不過是強詞奪理想拖延時間罷了!”
“證據(jù)?”我冷笑。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屏幕驟然亮起,屏幕上清晰顯示來電人,我的同事,張睿。
沈巍的表情瞬間僵住,瞳孔微縮。
我當著他的面,直接按下了免提鍵,清晰冷靜地開口:“張睿,說?!?/p>
“琳姐!查到了,你老公沈巍名下現(xiàn)在干干凈凈,一套房產(chǎn)都沒有。但是那個顧雪桐,她名下有個七歲的女兒,叫沈夢陽?!?/p>
“系統(tǒng)里登記得明明白白,生父是沈巍,生母是顧雪桐。琳姐!你老公這他媽是重婚罪,還跟別人生了這么大一個私生女,他們這是合起伙來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