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嶼比照片上看起來更清瘦。

他穿著白大褂，眉眼間帶著一絲疲憊。

他面前放著一臺平板電腦。

電腦上，是我發(fā)給他的那些視頻和照片。

“這些，都是真的？”他問。

“是?！?/p>

他滑動屏幕，指著一張聊天記錄。

是傅言洲給我發(fā)的。

【我的柔柔，今天有沒有想我？】

日期是溫柔出車禍后的第二個月。

那時，我剛和傅言洲在一起。

他總是這樣，一邊和我做著最親密的事，一邊用我的手機給他的前女友發(fā)信息。

他說，這是為了刺激她，喚醒她。

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意淫。

賀嶼的指尖在屏幕上停了很久。

“他一直這樣叫你？”

“是?！?/p>

“溫柔出車禍前，你們就認識了？”

“不認識?！?/p>

我是在一次酒會上認識的傅言洲。

他喝醉了，抓著我的手，一遍遍地喊著“柔柔”。

第二天，他找到了我。

扮演他的女朋友，直到溫柔醒來。

酬勞是，保住我家的公司，并支付我弟弟全部的醫(yī)療費。

我簽了。

賀嶼關上平板，看著我。

“你想要什么？”

“離開傅言洲，帶我弟弟走。”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p>

他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會想要傅太太的位置，或者一大筆錢?！?/p>

“那些東西，傅言洲也給得起。”

“可他給不了我自由。”

賀嶼盯著我，看了很久。

“溫柔......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p>

一個能讓傅言洲這種人神魂顛倒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一張白紙。

“她很會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辟R嶼說。

“她知道自己長得好看，知道男人喜歡她什么樣子。

“她也很會說謊?！?/p>

賀嶼的語氣很平靜，像在說一件無關自己的小事。

“她告訴你，她不記得我了，對嗎？”

我點頭。

“她記得，她甚至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餐廳，記得我送她的第一份禮物。”

“她只是在選擇。”

“選擇一個對她更有利，也更能滿足她的人?！?/p>

“而傅言洲，顯然是那個人?！?/p>

我忽然明白了。

“所以，她搬進別墅......”

“是故意的?！辟R嶼接話。

“她要宣示主權，也要把你趕走。”

“一個合格的替身，在正主回來后，就該自覺消失?！?/p>

我放在桌下的手，慢慢收緊。

“賀醫(yī)生，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因為，我也是個替身?！?/p>

“一個在她需要醫(yī)生時才會想起的替身?！?/p>

“秦小姐，我們合作吧。”

“我要拿回屬于我的公道。

“而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