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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被保姆污蔑偷了她兒子救命的錢。
她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太太,求你把錢還給我吧,那是我兒子的命?。 ?/p>
我老公攔住我,滿臉失望:
“她都給你跪下了,你還要怎樣?”
我請來我的律師朋友幫忙,他卻反過來勸我:
“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鬧大了對你名聲不好?!?/p>
我堅持要報警查監(jiān)控,物業(yè)卻百般推脫:
“業(yè)主,監(jiān)控前兩天剛壞了,您就當(dāng)破財消災(zāi)吧。”
于是,當(dāng)保姆再次帶著記者堵在我家門口時,我直接拿出一沓錢塞給她。
“妹子,別哭了。”
“其實我是你老公的情人,這二十萬是他讓我給你的分手費?!?/p>
“他說,只要你答應(yīng)離婚,他凈身出戶?!?/p>
1
“喬欣安,你鬧夠了沒有?”
“王姐都給你跪下了,你還要怎么樣?”
我們結(jié)婚五年,他用這種看垃圾的眼神看我。
“我沒拿她的錢?!?/p>
王潔哭得更兇了:“家里就您一個人,不是您拿的,錢還能長腿跑了嗎?”
“太太,我知道您看我不順眼,可您不能拿我兒子的命開玩笑??!”
鄰居們竊竊私語。
“看著文文靜靜的,沒想到會偷保姆的錢。”
“還是救命錢,太惡毒了吧?!?/p>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沈浩蹲下身,扶起王潔,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王姐,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p>
然后,他轉(zhuǎn)過頭,臉色冷下來。
“喬欣安,跟我進來。”
他拽著我的手腕。
門“砰”地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所有聲音。
我看著他,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信任。
沒有。
只有審視和不耐煩。
“說吧,錢放哪了?”
“趕緊拿出來,別把事情鬧大?!?/p>
我氣得胸口堵得厲害。
“沈浩,你什么意思?”
“你也認(rèn)為是我偷了她的錢?”
他煩躁地扯領(lǐng)帶。
“家里除了你還有誰?難道是我拿的嗎?”
“喬欣安,我們家不缺這二十萬,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王姐個農(nóng)村婦女,辛苦攢點錢給兒子治病,你怎么下得去手?”
“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惡毒的女人?”
他避開我的目光。
“我知道,你從小嬌生慣養(yǎng),沒吃過苦,體會不到別人的難處。”
“但做人,得有底線?!?/p>
底線?
我的丈夫,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給我定罪。
這,就是我們的底線嗎?
2
“我再說一遍,我沒拿?!?/p>
沈浩的耐心告罄。
“喬欣安!你能不能別這么幼稚!”
“現(xiàn)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他指著門口的方向,聲音拔高。
“王姐還在外面哭著,鄰居都在看著,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你到底要我怎么跟你說你才明白?這件事,錯在你!”
我看著他漲紅的臉,突然覺得很陌生。
這個男人,是我愛了五年,同床共枕了五年的丈夫嗎?
為什么他寧愿相信只來了三個月的保姆,也不愿意相信我?
“證據(jù)呢?你說我偷了錢,證據(jù)呢?”
“沒有證據(jù),憑什么給我定罪!”
他冷笑。
“證據(jù)?所有人都看到王姐在你面前下跪,所有人都知道家里只有你一個人!”
“你還要什么證據(jù)?”
“你非要把警察叫來,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讓我們倆都成笑話才甘心嗎?”
原來,他怕的不是我受委屈。
他怕的是丟臉,是他的名聲,他的社會地位。
“好,你不信我,那總該信監(jiān)控吧。”
“我們報警,讓警察來調(diào)小區(qū)的監(jiān)控,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謊?!?/p>
提到監(jiān)控,沈浩的眼神閃了下。
他猶豫了,生硬地開口:“報警就不必了,家丑不可外揚。”
“我去跟王姐說,就說錢找到了,是個誤會。”
“你把錢給我,我拿去還給她,這件事就這么算了?!?/p>
他竟然想用這種方式和稀泥。
讓我認(rèn)下這莫須有的罪名,還要自掏腰包,去填根本不存在的窟窿。
憑什么?
“不可能。”
“這件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我不僅要證明我的清白,我還要告她誹謗!”
沈浩的臉色徹底沉下來。
“喬欣安,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是在給你臺階下!”
“你以為你是誰?這件事鬧大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別忘了,你現(xiàn)在花的每分錢,住的房子都是我給你的。”
“惹毛了我,你什么都不是?!?/p>
是啊,我辭職在家當(dāng)了三年全職太太。
在他的眼里,我早就成了依附他生存的寄生蟲。
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地踐踏我的尊嚴(yán)。
3
我沒有再和沈浩爭辯。
跟已經(jīng)認(rèn)定你有罪的人,說什么都是徒勞。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圈內(nèi)有名的大律師,李哲的電話。
我以為,他會是我唯一的依靠。
電話那頭,李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我把事情的經(jīng)過原本地告訴了他。
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信號斷了。
“喬欣安,你先冷靜下?!?/p>
“這件事,我覺得沈浩處理得沒什么問題?!?/p>
我愣住了。
“你......說什么?”
“我說你就當(dāng)破財消災(zāi),把錢給了吧。”
“區(qū)區(qū)二十萬,對你來說不算什么?!?/p>
“可一旦鬧上法庭,不管輸贏,你的名聲就毀了?!?/p>
“跟保姆爭執(zhí),還被安上偷竊嫌疑的富太太,你覺得外界會怎么看你?”
我的手腳冰涼。
“李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連你也不相信我?”
電話那頭傳來嘆息。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怎么看?!?/p>
“喬欣安,聽我一句勸,得饒人處且饒人?!?/p>
“為了這點事,把沈浩也拖下水,影響他的事業(yè),值得嗎?”
又是沈浩。
又是為了他的事業(yè),他的名聲。
所以,我就活該被犧牲嗎?
我掛了電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來,孤立無援是這種感覺。
我不死心。
朋友靠不住,丈夫靠不住,那我就靠自己。
我沖出家門,直奔小區(qū)的物業(yè)監(jiān)控室。
我要自己找證據(jù)。
物業(yè)經(jīng)理是個油滑的中年男人。
“沈太太,什么風(fēng)把您吹來了?”
“我要看今天下午三點到五點,我們那棟樓道走廊的監(jiān)控錄像?!?/p>
經(jīng)理臉上的笑容僵了下。
他搓著手,眼神躲閃。
“哎呀,真是不巧。”
“沈太太,您看,我們這套監(jiān)控系統(tǒng)有點老舊了?!?/p>
“正好前兩天,您家門口那個位置的攝像頭壞了,我們已經(jīng)報修了,工人還沒來得及換呢?!?/p>
壞了?
早不壞,晚不壞,偏偏在這個時候壞了?
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
“你確定,是壞了?”
經(jīng)理被我看得冷汗都下來了,卻還是硬著頭皮點頭。
“確定,確定。千真萬確?!?/p>
“要不,您就當(dāng)破財消災(zāi)?和氣生財嘛。”
又是這句話。
破財消災(zāi)。
他們所有人都勸我息事寧人。
仿佛我受的這點委屈,根本不值一提。
我走出物業(yè)辦公室,看著外面灰蒙蒙的天,感覺自己像溺水的人,拼命掙扎,卻抓不到任何救命稻草。
4
第二天一早,我被嘈雜聲吵醒。
我拉開窗簾,樓下黑壓壓地圍了一群人。
長槍短炮的攝像機,閃個不停的鎂光燈。
王潔坐在人群中央的地上,哭得肝腸寸斷。
她身邊,站著舉著話筒的記者。
沈浩站在不遠(yuǎn)處,一臉的焦急和無奈,正費力地跟記者們解釋著什么。
“各位媒體朋友,這只是個誤會,我們家庭內(nèi)部的事情......”
記者們根本不理他,話筒往我家里指。
“沈太太,請問您對偷竊保姆救命錢一事有何回應(yīng)?”
“聽說您丈夫勸您還錢,您卻拒不承認(rèn),是真的嗎?”
“您作為社會名流,做出這種事,難道不感到羞恥嗎?”
我看著樓下那一張張興奮又丑陋的嘴臉。
看著王潔眼中的得意。
再看看我那個“為我好”的丈夫,此刻正為了臉面,焦頭爛額。
我突然就想通了。
他們不是要講道理。
他們是要我死。
用唾沫星子,用輿論,用道德的枷鎖,把我釘在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掙扎?
澄清?解釋?
在他們早已預(yù)設(shè)好的立場面前,蒼白無力。
他們要看戲,要看富太太的丑聞。
好啊。
那我就給他們演一出更精彩的。
我轉(zhuǎn)身走進衣帽間,換上了我最貴的紅色長裙,化了精致明艷的妝。
然后,我從保險柜里取出了二十萬現(xiàn)金。
我踩著高跟鞋,一步步,像女王走下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我身上。
閃光燈更加密集地亮起。
我穿過人群,走到王潔面前。
她看到我,哭聲一頓,眼神里充滿警惕。
沈浩也沖過來,想攔住我。
“喬欣安,你又要干什么!趕緊回去!”
我沒有理他。
我蹲下身,將那厚厚一沓人民幣,塞進王潔的懷里。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我握住她的手,臉上露出悲憫又無奈的笑容。
“妹子,別哭了?!?/p>
我的聲音通過無數(shù)個話筒,清晰地傳遍現(xiàn)場。
“其實,我是你老公的情人。”
“這二十萬,是他讓我給你的分手費?!?/p>
“他說只要你答應(yīng)離婚,他凈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