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已經(jīng)喝了你的血，身體大好，這是好事。我承認(rèn)，我剛才那么說，只是為了安撫她！”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所有人好！你怎么能這么不知好歹！”

他理直氣壯，好像我才是那個(gè)無理取鬧的人。

我笑了。

新生的神魔之心在胸腔里“咚、咚、咚”地跳動(dòng)，一半神力，一半魔氣，在我身體里奔涌。

前所未有的強(qiáng)大。

我本就是司命。

“顧玄琛?！蔽艺酒鹕恚嘀_，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我的身高只到他胸口，此刻他卻被我的氣勢壓得后退了一步。

“我問你，你背上那道一尺長的疤，真是十年前在無妄之淵，為了救我，被魔物所傷？”

顧玄琛神色一凜，下意識(shí)挺直了背。

“當(dāng)然！當(dāng)年在無妄之淵，我為你擋下魔君的致命一擊，軍中人盡皆知，還有假？”

“是嗎？”我輕笑一聲，抬起右手，指尖繞著一縷漆黑的魔氣。

“可我怎么記得，當(dāng)年背著我，在萬千鬼潮中殺出來的人，身上有和我現(xiàn)在一樣的氣息？”

我話音剛落，顧玄琛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他像是見了鬼，雙腿一軟，連連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桌椅。

“你......你身上怎么會(huì)有魔氣？！”

蘇晚晚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尖叫一聲，躲到顧玄琛身后。

“魔......魔頭！謝凝，你這個(gè)妖女！你不是神女嗎！”

我沒理她，只是冷冷看著抖個(gè)不停的顧玄琛。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實(shí)話了嗎？”

“十年前，你是不是一路跟著我和他，趁他為了引開魔君，重傷力竭時(shí)，出現(xiàn)冒領(lǐng)了功勞？”

顧玄琛嘴唇哆嗦，牙齒打顫，一個(gè)字也說不出來。

他的反應(yīng)，就是答案。

我心中最后一點(diǎn)屬于凡人“謝凝”的溫情，徹底消失。

我抬手，一道金光從我掌心飛出，瞬間沒入顧玄琛的眉心。

那是我賜予他的“天神武運(yùn)”。

他渾身一震，發(fā)出一聲慘叫，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啊——！”

“我的修為......我的武運(yùn)......不！我的力量！”

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那股讓他成為“戰(zhàn)神”的力量，正在被硬生生抽離。

我收回了這十年，賜給他的一切。

他的修為，他百戰(zhàn)百勝的“神話”，他戰(zhàn)神的光環(huán)，在這一刻，全部消失。

從今往后，他顧玄琛，只是個(gè)普通凡人。

“謝凝！你好狠！你敢廢了我！”他紅著眼，像一頭困獸，嘶吼著向我撲來。

我甚至沒動(dòng)。

一個(gè)冰冷的眼神。

一股無形的力量就把他掀飛出去，重重撞在墻上，滾落在地，噴出一大口血。

“這一掌，是還你剜心之痛?！蔽铱粗曇魶]有一絲溫度。

蘇晚晚尖叫著跑過去，扶起狼狽的顧玄琛，哭喊道：“玄琛哥哥！你怎么樣了？”

她轉(zhuǎn)過頭，用淬了毒的眼神瞪著我。

“謝凝！你好狠的心！玄琛哥哥那么愛你，你竟然廢了他！”

“愛我？”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愛我，就是剜我的心，去救另一個(gè)女人？愛我，就是騙了我十年，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不屬于自己的榮光？”

我一步步走向他們，周身神魔二氣翻涌，金色的瞳孔邊緣，泛起一絲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