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放婚姻后，每次我都能撞見老公從資助生的房中出來。

他總會扔下一句話，

“沈意梔，收起你那副姿態(tài)，當初你不一樣是靠資助生的身份爬上我的床?！?/p>

“再說我只是圖個新鮮，又沒打算和你離婚?！?/p>

他篤定我不會離開他，更不敢去找別的男人。

只因我死心塌地愛了他十年。

可后來，港城那位最神秘的大佬掐著我的腰，嗓音低沉，

“弟妹，你老公就在隔壁，要不要過去看看？”

1.

暴雨傾盆，我蜷縮在醫(yī)院走廊的塑料椅上，捂著發(fā)疼的腹部。

目光呆滯地盯著手機里的視頻。

學校禮堂中，周霽川以成功人士的身份發(fā)表講話，衣冠楚楚，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他資助的小女生望著他，眼神里滿是愛意。

講話匆匆結(jié)束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帶著林清雪上了車，一上車，兩人就吻在了一起。

吻得難解難分，林清雪的口紅印都淡了，她嬌嗔著拍打他的胸膛，

“周總，人家的腰現(xiàn)在還疼呢?！?/p>

周霽川寵溺地將她摟進懷里。

視頻在此處戛然而止。

我垂下眼，輕輕眨了眨，周霽川資助這個女孩已經(jīng)四年了，直到今年，兩人才頻繁地出雙入對。

周霽川為了她，拋下了我多少次，早已記不清了。

只記得我發(fā)燒在家時，他冒著暴雨去陪伴怕雷電的林清雪。

我想拿五十萬開工作室，被他拒絕，可他轉(zhuǎn)身就花一千萬為林清雪買了棟別墅。

眼淚簌簌地往下掉，我伸手抹了一把。

這時，正好輪到我看病。

我熟練地起身去做檢查，結(jié)果是胃穿孔，需要手術(shù)。

給周霽川打電話，電話響了幾秒后被掛斷。

我不死心，又打了一次，這次他接通了，

“意梔，怎么啦？”

“我跟你說，年輕大學生真的很有魅力，掐一下臉蛋，嫩得能出水，渾身就像水做的一樣?！?/p>

“剛和清雪探索了一下，我又找到了久違的感覺，瞬間像是回到了十八九歲，你需要男大的話我發(fā)給你?！?/p>

腹部隱隱作痛，我低笑一聲，

“好，你發(fā)給我?！?/p>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才傳來周霽川試探的聲音，

“你不會已經(jīng)找到體驗的人了吧？”

我沒回答。

他的聲音似乎有些急了，

“沈意梔，你能找到那自然是好事，但是我們誰都不允許心動！”

2.

我輕嗯一聲掛斷電話。

獨自簽了手術(shù)同意書，躺在手術(shù)室里。

麻醉生效前，恍惚看見周霽川握著我的手，溫柔的吻落在額頭，

聲聲哄我，“梔梔，不哭，我來遲了。”

這一定又是夢。

我和周霽川相識于高中。

那時他意氣風發(fā)，一笑便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我也不例外。

學校里暗戀他的女生多如牛毛，而我暗戀他，還因為周家從小資助我。

這是周家少爺與我心照不宣的秘密。

這一暗戀，便是六年。

婚后四年，我竟已愛了周霽川十年。

踮著腳尖愛一個人太累了，如今我已不打算再愛他。

等手術(shù)做完，我也要找個年輕的小奶狗，嘗試下年輕人的感覺。

令我驚訝的是，醒來時床頭竟真的坐著一個男人。

我擰眉看他，模樣與昏迷前的幻覺別無二致。

像周霽川，

卻又不是周霽川。

我眨了眨眼，他主動開口，

“你好，我是周霽野，周霽川的堂哥?！?/p>

我瞇了瞇眼，不知為何，想起了昏迷前的那一幕。

再看著這個男人眼里波濤洶涌的情緒，我的心里瞬間騰升起一股念頭。

我主動伸手握住周霽野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啞著嗓子，

“哥哥，我疼?！?/p>

果不其然，周霽野的眼神一下晦暗無比。

下一秒，他翻身將我壓在床上，

“弟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仰頭主動親上他的唇，

這是我人生中最膽大的一次。

昏暗病房里，指尖相扣。

電話忽然響起，我偏頭看清備注才接通。

周霽川的聲音平靜如常，

“意梔，清雪想要個小型婚禮，我把送你的婚紗借給她穿一次。”

“她想得到你的祝福，請柬你方便親自寫嗎？”

我咬住下唇，沒有出聲。

周霽川繼續(xù)道，

“過幾天我接她回家住，你搬去隔壁客房兩天?！?/p>

即便此刻無暇難過，心口仍泛起鈍痛，

“周霽川，你當我是什么？”

那邊沉默幾秒，

“意梔，清雪只是個孩子?！?/p>

“我給不了她真正的婚姻，不過是場體驗，你何必這么小雞肚腸？”

我無力地嗯了聲表示應(yīng)允。

掛斷電話，周霽野不多追問，指節(jié)扣住我腕骨的力道卻重了幾分。

身體越痛，心就越麻木。

我拖著疲憊身軀回家，別墅里熱鬧喧天。

周霽川專為小姑娘辦了單身派對，男男女女推杯換盞，興致高昂。

林清雪和周霽川兩人正旁若無人地接吻。

3.

見我進門，她甜甜打招呼，

“嫂子回來啦？霽川非要給我辦單身宴，你不會生氣吧？”

我扯出抹譏諷的笑，

“生氣了，你能滾出去嗎？”

林清雪臉色驟變。

周霽川也沉下臉，

“意梔，別跟小姑娘計較，過來陪杯酒給她道個歉?！?/p>

四周爆發(fā)出哄笑。

甚至有女生將紅酒潑到我頭上，嘻嘻哈哈地笑，

“嫂子，你已經(jīng)被周總玩膩了，現(xiàn)在周總喜歡的是我們家雪雪，你要想坐穩(wěn)位置，還得乖乖地給我們雪雪敬酒?！?/p>

我被一杯酒潑得有些懵。

抬頭看著周霽川，他擰著眉訓(xùn)我，

“意梔，乖乖過來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p>

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我離不開周霽川，因為我曾死心塌地地愛著他十年。

婚后，他時常將我暗戀他時寫的情書發(fā)在公共平臺。

人人都知道，沈意梔愛周霽川。

所以他有恃無恐。

我輕笑了下看他，

“我們的開放式婚姻還包括給小叁陪酒道歉嗎？”

這話一出，周霽川的臉色難看下來。

“意梔，你別無理取鬧。”

不知誰在旁邊絆了我一腳，我瞬間雙膝跪地跪在林清雪面前，林清雪趾高氣揚地看著我。

周霽川擰了下眉，

“喝杯酒就行了，你回去睡覺吧。”

我嗤笑一聲，端起酒杯里的白酒一仰而盡，剛做完手術(shù)的胃里火辣辣地燒。

眼里氳氤著淚意，但我還是掙扎著爬起來，踉蹌著往客房里走。

這杯酒，敬我荒誕的十年愛情。

此后，我們再無關(guān)系。

4

客房里空蕩無比，外面還回響著嘲諷的笑意。

“川哥，你這耍狗一樣的把戲到底怎么練成的??？你招招手正牌妻子就住客房去了。”

“其實嫂子以前也有脾氣，川哥喝多了和妹妹喝了杯交杯酒，嫂子就跑出國了?！?/p>

“那后來呢？”

哄笑聲更大，

“后來聽說，嫂子穿著川哥最愛的那套睡衣回來道歉的?！?/p>

我閉上眼，任由眼淚往下落。

那時候是我第一次看見周霽川不太好的一面，結(jié)婚紀念日他喝多了，有個漂亮女孩摟著喂他喝酒。

但他在電話里解釋自己喝多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心一軟原諒他了，又覺得自己太過于小題大做，連夜坐飛機回去給他一個驚喜。

原來他在朋友面前是這么說我的。

“砰?！?/p>

酒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周霽川不耐煩地呵斥，

“別說了，不想玩就滾出去?！?/p>

我低笑一聲，周霽川，該說這樣的你是愛我還是不愛我呢？

敲門聲忽然響起，我擦干眼淚去開門。

就看見周霽川手里拿著一個小夜燈，

“你怕黑，晚上開著燈睡?！?/p>

此時，心頭瞬間涌上一股暖意。

隨后他又遞過一沓請柬，

“請柬幫忙寫一下，明天一起喝杯喜酒?！?/p>

瞬間寒意襲滿全身，身體僵住。

我回神后點了點頭就要將他關(guān)在外面。

周霽川抬手擋住，幾次欲言又止，

“意梔，剛才的事你別在意，小姑娘明天結(jié)婚興奮了點，你多擔待?！?/p>

“好?！?/p>

我表現(xiàn)的異常平靜。

周霽川終于沒再說什么了。

看著那厚厚的一沓請柬，我忽然間覺得心累，發(fā)泄似地在上面寫著名字。

只是寫的名字是“周霽野和沈意梔。”

5

夜里，隔壁的聲音此起彼伏，像是有意讓我聽到一樣。

我咬著唇忽然想起白天在醫(yī)院發(fā)生的事。

心里頓時騰升起一股報復(fù)的欲望。

拿出手機發(fā)消息給周霽野，

“哥哥，你敢不敢現(xiàn)在來我家？”

男人秒回，“敢。”

不到半個小時，周霽野就翻窗順利地爬進了客房，他皮笑肉不笑地睨我，

“這么快就想我了？”

我點點頭。

他也干脆利落，動作迅疾地扯掉身上的襯衫，一步步朝我走過來。

記不清是唇先落下還是別的什么。

只記得情到深處他在我耳邊低笑，

“梔梔，我覺得你的聲音更動人一點，敢不敢試驗一下？”

我早已經(jīng)瞳孔失焦。

門口忽然傳來重重的敲門聲，我心里一緊張，周霽野拍了下我，

“別緊張，去給他打個招呼嗎？”

腦海里瞬間出現(xiàn)了周霽川抱著那女人挑釁的樣子。

我點了點頭。

周霽野了然地哼笑一聲。

站在門口的果然是周霽川，他擰著眉在屋子里尋找什么，

“意梔，你剛才和誰待在一起？”

“我男朋友。”

我也不藏著掖著，坦蕩地開口。

沒想到他眼神更深，胸口上下起伏著，

“你將野男人帶進我們家里了？你們剛是不是......”

“帶了，剛結(jié)束。”

周霽川發(fā)瘋地掐著我的脖子，眼睛發(fā)紅，

“沈意梔，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們的婚房？知不知道這是我們家？”

多好笑，他帶的女人還在隔壁，他就敢這么義正言辭地指責我。

這么想著，我也真的笑了。

這時，林清雪穿著薄如蟬翼的睡衣扭著腰過來，

“霽川別生氣，嫂子可能在看小電影，她怎么忍心做出背叛你的事？”

這話一出，周霽野眼神放緩。

“真的只是在放電影？”

“霽川，梔梔，怎么這么熱鬧！”

周霽野忽然懶羊羊地出來，浴袍大敞著，胸膛前還有清晰可見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