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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顧北辰的心尖寵終于回了國。
他為她接風洗塵,卻要抽干我的血。
只因我的血,是心尖寵的續(xù)命良藥。
他還設計綁架了我剛滿月的女兒,要給心尖寵做成藥引。
我拖著剛動完手術的身體,闖過層層守衛(wèi),才在一個廢棄的實驗室里找到泡在藥水里的女兒。
我跪地哀求,求顧北辰放過女兒。
他卻將我病重的母親也綁來,鎖在鐵籠里。
“蘇晚晴,若不是你當年從中作梗,詩詩又怎么會遠走他鄉(xiāng),顛沛流離這么久!”
“能成為詩詩的藥引是她的福氣,你這么無理取鬧,是不是連你母親都不想治了?”
1
我一次次被保鏢粗暴地推開,又一次次爬起來想要救出女兒。
直到籠內再無動靜,保鏢才松開了手。
旁邊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看到這慘狀,都低聲議論。
“太狠了,竟然用活人做藥引,不怕遭天譴嗎?”
“小聲點,顧總為了那位心肝寶貝,連女兒都犧牲了。”
“慘吶,這么小的一個孩子?!?/p>
我不敢相信地抬起頭,瘋了一樣將女兒的身體從藥水和籠子里弄出來,擦去她身上的污漬。
女兒小小的身體上布滿了針孔,往日充滿星星的眼睛,早已失去了神采。
他們竟然讓我的孩子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
我心頭劇痛,一口血噴涌而出,徹底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耳邊是醫(yī)生的嘆息。
“送來的小孩已經(jīng)沒救了,生前受了極大的折磨,沒有生還的可能。”
“還有,顧太太你的身體特別虛弱,這次大手術后元氣大傷,雖然這次勉強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但是隨時都可能會流產?!?/p>
在一旁的顧老夫人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布滿難以言喻的悲痛和憤怒。
我卻異常平靜,虛弱地開口:“知道了。”
既然決定要走,這些便都與我無關了。
顧老夫人見我醒來,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晚晴啊,都是北辰那個混賬東西對不起你,你放心,奶奶一定為你做主。”
顧老夫人立刻打電話給顧北辰,讓他來給我道歉。
然而,電話撥了數(shù)次都無人接聽,反倒是顧北辰的電話打了過來。
2
我剛按下接聽,他冰冷的聲音便砸了過來:
“蘇晚晴你是不是有?。恳惶觳幌蚰棠谈鏍罹突畈幌氯??我警告你別在奶奶面前嚼舌根?!?/p>
“對了,詩詩身體又不舒服了,趕緊把你的血送過來,再敢耽誤時間,你母親的醫(yī)藥費就別想要了?!?/p>
威脅完,他便掛了電話,篤定我會像以前一樣逆來順受。
顧北辰恨我入骨,連帶著對我身邊的人也從未有過好臉色。
連母親的救命錢,都要用我的血來換。
手機再次震動,是顧北辰發(fā)來的地址,一家高級私人醫(yī)院。
“立刻滾過來,順便帶上最新鮮的血液樣本和定制的營養(yǎng)劑。”
我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下一秒,林詩詩也發(fā)來消息:
【普通的營養(yǎng)劑我用了會不適,送來前先按我的要求重新調配?!?/p>
還附上了她苛刻的調配要求。
想起死去的女兒,我面無表情地將兩人拉黑。
熄滅手機屏幕,我看向窗外,聲音沙啞:
“顧老夫人,十年了,他的心病我治不好,看在我們蘇家當年的恩情,和我這些年盡心盡力的份上,我只希望你幫我悄悄地把我的母親送到我蘇家的藥谷?!?/p>
我是醫(yī)學世家的末代傳人,從小被視為家族復興的希望。
十年前,顧家遭遇林家的商業(yè)狙擊,瀕臨破產,顧老爺子病危。
危難之際,顧老夫人找上門,承諾只要我能救回顧家,治好顧北辰因為心理創(chuàng)傷落下的心病,就護我家族周全。
顧北辰的心病,需要極為特殊的心理療法和藥物。
而能調配這種藥物的,只有我。
我為了家族,為了昏迷的母親,答應了顧老夫人的請求,來到顧北辰身邊。
無數(shù)個日夜,在他情緒失控,暴戾傷人時,我用盡方法安撫他,為他治療,喂他喝下苦澀的藥。
悉心照料,不敢有絲毫懈怠。
顧北辰也從最初的抗拒,漸漸對我敞開心扉。
我們也曾有過短暫的平和時光,直到林詩詩的歸來。
“是你們蘇家卑鄙無恥,搶走了我家的項目,害得我家破人亡,蘇晚晴,你這個兇手!”
林家的破產,是因為顧家當年的反擊造成的,可是顧北辰不知道。
我想解釋,林詩詩卻楚楚可憐地看向顧北辰:
“顧北辰,你若是還念著舊情,就替我報仇,否則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顧北辰陷入兩難,心病再次發(fā)作,之前的治療功虧一簣。
顧老夫人不愿孫子再受刺激,懇求我暫時隱瞞真相。
定下十年之約,到期后無論顧北辰病情如何,我都可以離開。
顧北辰醒來之后,我就從他的愛人,變成了害林詩詩家破人亡的仇人之女。
3
這十年,我承受著顧北辰的冷漠、遷怒和反復無常,傾盡所有為他治療。
卻換來了如今女兒慘死的局面。
淚水模糊了視線,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女兒咿呀學語的模樣。
我徹底認清,顧北辰的心是捂不熱的石頭,即便強行捂熱,也只會化作傷人的刀刃。
顧老夫人還在勸說,見我心意已決,竟顫抖著要向我下跪。
“晚晴,都是奶奶的錯,是我沒教好孫子,讓他做了這么多錯事,你放心,奶奶一定讓他補償你。”
“北辰的心病只有你能治,求你看在奶奶當年護住蘇家的份上,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一如十年前的場景重現(xiàn)。
但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回頭。
顧北辰是死是活,我早就不在乎了。
見我決心已定,顧老夫人長嘆一聲,“好孩子,是我們顧家對不起你,你的母親,我會把她安全的送藥谷。”
“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p>
我看著顧老夫人蹣跚的背影,卻沒有后悔。
醫(yī)生說我身體極度虛弱,需要靜養(yǎng)。
我拒絕了醫(yī)生的建議,強撐著處理了女兒的后事。
我將她的骨灰?guī)Щ亓宋遗c顧北辰名義上的家。
剛踏入玄關,一個花瓶就迎面砸來,碎裂在我腳邊。
我踉蹌著后退,手掌按在碎瓷片上,鮮血直流,痛得我落下淚來。
抬頭便看見客廳中央,林詩詩正柔弱地依偎在顧北辰懷里,而地上散落著一些奇怪的符咒和草人。
我下意識地想辯解:
“那不是我......”
話未說完,顧北辰已沖到我面前,狠狠攥住我流血的手腕,眼神冰冷刺骨。
“不是你還能是誰?你們蘇家就會這些陰損的手段!讓你給詩詩調理身體,那是看得起你,你居然敢用巫蠱之術害她!”
“我告訴你,要是詩詩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不測,我要你們蘇家所有人陪葬!”
傷口被他粗暴地按壓,疼得我眼前發(fā)黑。
顧北辰怒氣未消,仍覺得不夠解恨。
他讓保鏢鉗制住我,將一把戒尺遞給林詩詩:
“她屢次三番想害你,你一直忍讓,這次,你自己動手,好好教訓她!”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孩子尸骨未寒,他們竟還要用這種荒謬的理由來污蔑我!
我沉聲反駁:
“這些符咒草人上的標記根本不是我蘇家的手法,我母親還在昏迷,我也剛動完手術,哪里有精力去做這些害人的東西!”
“我們家行事向來光明磊落,我不允許你們這樣污蔑蘇家!”
顧北辰眉頭緊鎖,沒有說話,握著戒尺的手微微松動。
林詩詩卻突然奪過戒尺,毫不留情地朝我臉上揮來。
臉頰火辣辣地疼,口腔里瞬間彌漫開血腥味。
還未緩過神,第二下又接踵而至。
第三下落下時,被顧北辰死死攔住。
“詩詩,夠了!”
林詩詩眼中閃過一絲嫉恨,帶著哭腔控訴:
“北辰,這個女人害得我家破人亡,她巧舌如簧,說不是她做的你就信嗎?”
“我看你就是還惦記著她,既然這樣,我現(xiàn)在就打掉孩子,從此我們再無瓜葛!”
4
說著,她便轉身欲走。
顧北辰連忙將人攔腰抱住,心疼不已,轉頭一腳踹在我胸口。
“把她拖出去,在院子里跪到天亮!”
他抱著林詩詩上樓,不久后,樓上傳來兩人隱約的嬉鬧聲。
保鏢松開我,我渾身脫力,眼前一黑,倒在冰冷的地上。
再次醒來,是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醫(yī)生看著我,眼中滿是同情。
“顧太太,您本就大傷元氣,又受了重擊,腹中的胎兒沒能保住。”
我抬手撫上平坦的小腹,心中一片麻木,沒有絲毫波瀾。
我在醫(yī)院休養(yǎng)了一天,聯(lián)系上早已隱退的家族管家,讓他配合顧老夫人安排我離開。
我讓管家?guī)臀胰』啬赣H和女兒的骨灰,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徹底離開這座城市。
卻在深夜接到管家焦急的電話,說骨灰盒被人搶走打碎了,讓我趕緊回去。
我如遭雷擊,瞬間血液倒流。
趕回顧家別墅時,只見大廳地上散落著灰白的粉末,旁邊一條名貴的寵物狗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眼淚奪眶而出,我撲倒在地,顫抖著想將那些粉末收集起來。
顧北辰猛地揪住我的衣領將我提起,眼中是滔天的怒火。
“果然是你這惡毒的女人!你知不知道這東西差點害死詩詩!”
我霍然起身,用盡全力給了顧北辰一記耳光。
“那是骨灰!是我女兒的骨灰!不是什么害人的東西!”
顧北辰被打得一愣,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隨即反應過來,更加暴怒。
“誰家的骨灰能毒死狗?蘇晚晴你真是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孩子的都敢這么詛咒!”
“詩詩跟我說你拿這東西回來作法,害她身體不適,我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你連她的命都想要!”
“你們蘇家的血不是能治百病嗎?今天就算詩詩要抽干你的血,你也必須給我受著!”
他粗暴地拽著我,來到一間私人手術室,像丟垃圾一樣把我丟給醫(yī)生。
“詩詩需要多少血,就抽她多少,只要留她一口氣就行。”
我被死死綁在手術臺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液被一袋袋抽走。
意識漸漸模糊,我想,我也許真的會死在這里。
昏沉之際,林詩詩突然走了進來。
在我驚愕的目光中,林詩詩將那些血袋交給旁邊的研究員:
“拿去做分析,看看她的血還能有什么別的用處?!?/p>
做完這一切,她才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帶著惡意的笑容:
“怎么樣?失去至親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雙目赤紅,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她滿意地看著我的反應,繼續(xù)用言語刺激我:
“別以為你用血救了北辰幾次,就能在他心里留下位置,我告訴你,做夢!”
“蘇晚晴你還真是下賤。這十年我變著法子折磨你,你就像條打不死的蟑螂一樣賴著不走?!?/p>
聽到這些,我嘴角扯出一抹嘲諷:
“顧北辰要是真對我毫無情意,你又何必如此忌憚我,費盡心機折磨我?!?/p>
“林詩詩,你也高貴不到哪里去,明知道當年對你家落井下石的有顧家一份,不還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仇家給予的一切。”
林詩詩被戳中痛處,惱羞成怒,抬手就要打我。
我猛地掙脫束縛,抓住她的手腕,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林詩詩難以置信,這是我第一次反抗。
她瘋了一樣撲上來,對著我的小腹狠狠踢了一腳。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5
她揪著我的頭發(fā)往墻上撞。
旁邊的研究員見狀不妙,連忙上前拉架。
“別打了!林小姐!要是讓顧總知道我們在用她的血做實驗,我們就全完了!”
林詩詩這才恢復一絲理智,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頭發(fā)和衣服,又故意在臉上抓了幾道紅痕。
直到自己看起來像是被狠狠欺負過一番,才打開手術室的門,撲向聞聲趕來的顧北辰。
“北辰,蘇晚晴她不肯輸血就算了,還說要殺了我!”
顧北辰看著林詩詩凄慘的模樣,怒火中燒,一腳將我踹倒在地。
他摟著林詩詩,眼神陰鷙地盯著我:
“死到臨頭還想害詩詩!簡直無可救藥!”
我捂著劇痛的小腹,冷汗涔涔,指著不遠處的研究員和血袋。
“他們在撒謊......”
不等我說完,顧北辰就命令保鏢堵住我的嘴。
“拖去地下室關起來,不給吃喝!”
說完,他緊張地帶著林詩詩去看醫(yī)生檢查身體。
我被囚禁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就在快要餓暈過去的時候,門終于被打開了。
顧老夫人看到我的慘狀,氣得渾身發(fā)抖,眼淚直流。
“這個畜生!我一定饒不了他!”
我虛弱地嗤笑一聲,將藏在衣領里的微型錄音筆交給顧老夫人。
她臉色驟變,立刻交給身后的助理去處理。
我抱著女兒的骨灰,在顧老夫人和管家的幫助下,帶著昏迷的母親連夜離開了顧家......
顧北辰陪著林詩詩在醫(yī)院待了一天一夜,直到醫(yī)生再三確認她和腹中胎兒都安然無恙,才松了口氣。
他這才想起被關在地下室的我,安撫好林詩詩后,他匆匆趕回顧家老宅。
手里還破天荒地買了一份我以前愛吃的甜點。
可等待他的,是坐在主位上,臉色鐵青的顧老夫人。
顧北辰皺緊眉頭,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
“奶奶,是不是蘇晚晴又跟您告狀了?您都不知道,她三番五次想害詩詩肚子里的孩子,把她關幾天讓她反省已經(jīng)是便宜她了......”
“住口!”
顧老夫人狠狠一巴掌甩在顧北辰臉上,氣得手指都在顫抖。
“你這個孽障!我顧家怎么會出了你這么個恩將仇報、是非不分的混賬!”
顧北辰被打懵了,隨即也來了火氣。
“奶奶,您在商場上精明了一輩子,怎么老了反而糊涂了,分不清誰好誰壞?”
“蘇家害得詩詩家破人亡,昨天先是在她調理身體的藥里下毒,然后又拿著不知道哪里弄來的骨灰害得詩詩差點流產?!?/p>
“蘇晚晴到底給您灌了什么迷魂湯!”
顧老夫人見顧北辰執(zhí)迷不悟,將一疊文件和錄音筆丟在他面前。
錄音筆里清晰地播放著林詩詩在手術室里惡毒的挑釁和與研究員的對話。
顧北辰聽著錄音,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不可能,詩詩不是這樣的人,她那么柔弱善良,她又沒有病,拿蘇晚晴的血做什么?”
“奶奶,蘇晚晴心機太深沉了,這是要害死詩詩,我要把她送走!”
顧老夫人冷笑:
“送走?人家早就被你傷透了心,帶著你害死的女兒的骨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