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意間刷到一個本地母嬰論壇。

一個求助帖被頂上熱門。

「兒子下周就要上幼兒園，可他有先天心臟病，根本打不了疫苗怎么辦？」

高贊回答是。

「這不簡單，找你閨蜜家健康的孩子替你兒子去，報(bào)你兒子的名字就行了?！?/p>

我正準(zhǔn)備劃走，閨蜜的電話就打了進(jìn)來。

「親愛的，你在家嗎？我家樂陽說準(zhǔn)備開學(xué)了，想跟你家思思玩?！?/p>

1、

我腦子里還嗡嗡響著，問：「現(xiàn)在嗎？」

許曼妮在那頭咯咯直笑：「怎么了？聽你聲音不對勁，是不是想我了？」

我被她逗笑。

「想，怎么不想。不過我在公司加班，家里只有我婆婆和思思?！?/p>

「那正好?。　乖S曼妮說。

「我剛好要去你們小區(qū)附近辦事，順便把思思接走，晚上給你送回去?！?/p>

「我媽說樂陽好幾天沒見思思，想得不行?！?/p>

思思和樂陽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確實(shí)好。

我沒多想，便打電話跟婆婆交代了一聲。

婆婆在電話里滿口答應(yīng)。

「放心吧，你安心上班，家里有我呢?！?/p>

「曼妮那孩子我信得過，讓她把思思接走玩一天，我也能清閑清閑。」

掛了電話，晚上九點(diǎn)，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

一開門，就覺得氣氛不對。

婆婆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臉色陰沉。

我的心咯噔一下。

「媽，怎么了？思思呢？」

婆婆指了指臥室。

「在里面睡著呢。」

我推開臥室的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思思躺在床上，小臉燒得通紅，嘴唇干裂，額頭上蓋著一塊濕毛巾。

我沖過去伸手一摸，她的額頭燙得嚇人。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發(fā)燒了？」

我急忙去翻醫(yī)藥箱，想找個體溫計(jì)。

思思在睡夢中不安地哼唧著，小手下意識地抓撓著自己的胳膊。

我心疼地拉開她的小手，想看看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那是一個小小的，卻無比清晰的針眼。周圍的皮膚微微紅腫，像極了剛打完針的樣子。

「媽！」我尖叫著沖出臥室。

「思思胳膊上的針眼是怎么回事？！」

婆婆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我。

「什么針眼，我不知道啊......」

「她下午回來就說困，睡到現(xiàn)在，我剛才一摸才發(fā)現(xiàn)發(fā)燒了......」

我死死盯著她。

「許曼妮把她送回來的時候，你沒檢查一下嗎？」

婆婆的嘴唇哆嗦著。

「我哪想得到會出這種事......」

就在這時，門開了。

我老公顧承宇回來了，他看到我通紅的眼睛和婆婆慌亂的神色，皺起了眉。

「怎么了這是？大晚上吵什么？」

我舉起手機(jī)，上面是那個我下午看到的論壇帖子。

「顧承宇，你看看這個。」

他掃了一眼，隨口說：「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個帖子嗎？」

「許曼妮的兒子許樂陽，是不是有先天性心臟??？」我一字一頓地問。

顧承宇的臉色瞬間變了。

2、

顧承宇快步走進(jìn)臥室。

片刻后，他走了出來，臉色鐵青。

「孟知夏，你先別激動，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p>

我冷笑一聲。

「誤會？我女兒高燒不退，胳膊上多了個針眼，你告訴我這是誤會？」

「許曼妮呢？讓她給我滾過來！」

顧承宇一把拉住我：「知夏，你聽我說，我已經(jīng)給曼妮打過電話了?！?/p>

「她也是沒辦法，樂陽如果因?yàn)檫@個上不了學(xué)，他這輩子就毀了！」

「她只是借思思的胳膊用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什么大事？顧承宇，那是我女兒！不是你們用來頂替的工具！」

婆婆在一旁也開了口。

「知夏，你怎么能這么說承宇呢？他也是為了這個家好，曼妮一個女人家?guī)е⒆佣嗖蝗菀??！?/p>

「再說了，不就是打個預(yù)防針嗎？哪個孩子不打？思思身體這么好，打一針對她有什么影響？」

我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應(yīng)該的？就因?yàn)樗蝗菀?，就活該我女兒替她兒子去冒險(xiǎn)？」

「你們知不知道，不同年齡段的疫苗劑量和成分都不一樣！思思才三歲，樂陽已經(jīng)五歲了！」

顧承宇不耐煩地皺起眉。

「行了！醫(yī)生不也說了沒事嗎？你在這里嚷嚷什么？」

「曼妮已經(jīng)嚇壞了，哭著說要過來給你下跪道歉，是我攔著沒讓她來?！?/p>

「你非要鬧得人盡皆知，讓大家臉上都難看才甘心嗎？」

他湊近我，放低了聲音。

「乖，別鬧了。我已經(jīng)罵過她了，她也知道錯了。」

「她說了，思思這次的醫(yī)藥費(fèi)，還有后續(xù)的營養(yǎng)費(fèi)，她全包了?！?/p>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客廳里回蕩。

顧承宇捂著臉，錯愕地看著我。

婆婆尖叫一聲沖了過來，一把將我推開。

「你瘋了！居然敢打我兒子！」

我被她推得一個踉蹌，撞在身后的鞋柜上。

我看著顧承宇，冷冷地說：「這一巴掌，是替思思打的。」

「顧承宇，我們完了?！?/p>

顧承宇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孟知夏，你鬧夠了沒有？」

「為了這么點(diǎn)小事，你就要離婚？你把我們的感情當(dāng)什么了？」

「我告訴你，不可能！」

就在我們爭執(zhí)不下的時候，顧承宇的手機(jī)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神色瞬間柔和下來。

他走到陽臺，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我還是聽清了。

「別哭了，我在這兒呢，沒人能欺負(fù)你。」

「她就是那個臭脾氣，你別往心里去?！?/p>

「嗯，你放心，我明天就帶她去給你和樂陽道歉?！?/p>

3、

那一晚，我抱著滾燙的思思，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坐了一夜。

顧承宇和婆婆沒有跟來。

他們說，家里不能沒人，要留下來看家。

第二天一早，顧承宇帶著婆婆和許曼妮一起來了醫(yī)院。

許曼妮的眼睛又紅又腫，像是哭了一整晚。

她一見到我，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知夏，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這么做！你打我吧，罵我吧！只要你能原諒我！」

她哭得厲害，肩膀一抽一抽的。

顧承宇立刻上前，心疼地將她扶起來。

「你這是干什么？地上涼！」

婆婆也跟著附和：「是啊曼妮，快起來，你身體本來就不好?！?/p>

她轉(zhuǎn)頭看著我：「知夏，曼妮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想怎么樣？」

「非要逼死她你才開心嗎？」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表演，只是平靜地看著許曼妮。

「許曼妮，樂陽的幼兒園，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吧？」

許曼妮的哭聲一頓，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求助似的看向顧承宇。

顧承宇擋在我面前：「孟知夏！你什么意思？」

「你把這件事捅到學(xué)校去了？」

我抱著胳膊，迎上他的目光：「不可以嗎？」

「她敢做，就要敢當(dāng)。」

「你！」顧承宇氣得說不出話，指著我的手都在發(fā)抖。

婆婆更是氣急敗壞地沖上來，指著我的鼻子罵。

「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樂陽上不了學(xué)，他這輩子就毀了！你這是要逼死她們母女啊！」

許曼妮癱坐在地上，哭得更大聲了。

「知夏，我求求你，你放過樂陽吧，他還那么小，他是無辜的！」

「你有什么氣沖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我看著她，突然笑了。

「許曼妮，你哭訴自己兒子無辜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女兒也是無辜的？」

「她才三歲，就因?yàn)槟愕淖运?，在醫(yī)院里躺了一晚上！」

「你現(xiàn)在跟我談無辜？」

我的目光轉(zhuǎn)向顧承宇：「還有你，顧承宇。你口口聲聲說心疼她不容易，那你有沒有心疼過我？」

「有沒有心疼過你自己的親生女兒？」

顧承宇避開了我的目光，語氣有些發(fā)虛。

「我當(dāng)然心疼思思?！?/p>

「可曼妮她情況特殊?！?/p>

「是啊，」我點(diǎn)點(diǎn)頭，嘲諷地勾起嘴角。

「畢竟是你的老相好，當(dāng)然特殊?！?/p>

顧承宇的臉色一僵。

婆婆立刻跳了出來：「你胡說八道什么！什么老相好！」

「承宇和曼妮從小一起長大，就是關(guān)系好一點(diǎn)的兄妹！你別在這兒血口噴人！」

這時，思思的主治醫(yī)生走了過來。

「誰是思思的家屬？」

我連忙迎上去。

「醫(yī)生，我是她媽媽，我女兒怎么樣了？」

醫(yī)生皺著眉，表情嚴(yán)肅。

「孩子是過敏性休克，幸好送來得及時?！?/p>

「你們做家長的也太不負(fù)責(zé)任了！明知道孩子對青霉素過敏，怎么還敢讓她接觸！」

青霉素過敏？思思從小到大，身體健康，從未有過任何過敏史！

我猛地回頭，死死地盯住許曼妮。

「是你！你在疫苗里加了東西！」

4、

許曼妮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我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怎么可能害思思！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

顧承宇也立刻回過神，一把將我推開，把許曼妮護(hù)在身后。

「孟知夏，你瘋了嗎？醫(yī)生的話你也信？」

「思思怎么可能對青霉素過敏？我們家根本沒人有這個過敏史！」

他轉(zhuǎn)頭對醫(yī)生說。

「醫(y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女兒以前體檢從來沒查出過敏源！」

醫(yī)生推了推眼鏡，拿出化驗(yàn)單。

「化驗(yàn)單在這里，你們自己看?！?/p>

「孩子體內(nèi)的青霉素成分嚴(yán)重超標(biāo)，這才會引發(fā)急性過敏性休克?！?/p>

「幸虧你們送來的早，再晚一點(diǎn)，后果不堪設(shè)想！」

婆婆一把搶過化驗(yàn)單，看了兩眼就扔在地上，開始撒潑。

「我不管！我孫女好好的，怎么可能過敏！」

「你們這些醫(yī)生就是想騙錢！庸醫(yī)！都是庸醫(yī)！」

她一邊哭嚎，一邊捶打著顧承宇。

「我可憐的孫女??！都是這個掃把星害的！我們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這么個喪門星進(jìn)門！」

醫(yī)院的走廊上，來往的病人和家屬都停下腳步，對著我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

我感覺自己像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小丑，任由他們審視。

顧承宇被他媽鬧得頭疼，吼了一聲：「媽！你別鬧了！」

他撿起地上的化驗(yàn)單，看了一眼，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看向許曼妮，眼神里帶著一絲懷疑。

「曼妮，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許曼妮哭得更兇了，她抓著顧承宇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承宇，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帶思思去打了疫苗，我什么都沒做?。　?/p>

「一定是醫(yī)院搞錯了！對，一定是他們搞錯了！」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指著我說：「是她！一定是她！」

「她不想跟你過日子了，不想照顧你媽，所以才故意設(shè)計(jì)了這一切，想賴在我頭上，然后跟你離婚！」

「承宇哥，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害思思！」

顧承宇的眼神瞬間動搖了。

他看向我，目光里充滿了審視和懷疑。

「孟知夏，真的是你嗎？」

「就因?yàn)槲易屇闳ソo曼妮道歉，你就用這種方式來報(bào)復(fù)我們？」

我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萬萬沒想到在證據(jù)面前，他首先懷疑的，竟然是我。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樣。

「顧承宇，你看著我的眼睛?！?/p>

「你真的覺得，我會拿自己親生女兒的性命去開玩笑嗎？」

他沉默了，眼神閃爍，不敢與我對視。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

是那個母嬰論壇發(fā)來的私信。

一個匿名的賬號，只發(fā)來一張圖片。

那是一份兒童體檢報(bào)告的截圖。

姓名那一欄，赫然寫著：許樂陽。

而在過敏史那一欄，清清楚楚地標(biāo)注著：青霉素過敏。

我腦子里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全部串聯(lián)了起來。

我終于明白了。

許曼妮的目標(biāo)，從一開始就不是讓許樂陽順利入學(xué)。

而是要思思的命。

我抬起頭，看著還在扮演無辜的許曼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我拿出手機(jī)，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是警察局嗎？我要報(bào)警。」

「這里是市中心醫(yī)院，有人蓄意謀殺?！?/p>

5、

許曼妮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和顧承宇，還有婆婆，都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看著我。

「孟知夏，你瘋了！」顧承宇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沖過來想搶我的手機(jī)。

我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我沒瘋?！?/p>

「瘋的是你們?！?/p>

警察來得很快。

當(dāng)穿著制服的警察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時，婆婆的哭嚎聲瞬間停了。

許曼妮更是嚇得臉色慘白，躲在顧承宇身后。

「警察同志，就是她！」我指著許曼妮，「她給我女兒注射了過量的青霉素，導(dǎo)致她過敏性休克，差點(diǎn)沒命！」

許曼妮尖叫起來：「你胡說！我沒有！」

顧承宇也急忙解釋：「警察同志，這是個誤會！我老婆她......她可能精神有點(diǎn)問題，受了刺激。」

他一邊說，一邊給我使眼色。

我直接將手機(jī)里的那張?bào)w檢報(bào)告截圖遞給警察。

「這是她兒子的體檢報(bào)告，上面清楚地寫著，她兒子對青霉素過敏。」

「她明知道這一點(diǎn)，卻還找人冒充我女兒，去打成分不明的疫苗?！?/p>

「而且，醫(yī)院的化驗(yàn)結(jié)果也顯示，我女兒體內(nèi)有超標(biāo)的青霉素。」

「如果這不是蓄意謀殺，是什么？」

警察的表情嚴(yán)肅起來，他看向許曼妮：「這位女士，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diào)查?！?/p>

許曼妮徹底慌了，她死死地抓著顧承宇的衣角，哭著求他。

「承宇，救我！我不要去警察局！我什么都不知道！」

顧承宇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轉(zhuǎn)過頭對我說：「知夏，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不要把事情鬧大，我們私下解決好不好？」

「曼妮她不是故意的，她肯定也是被人騙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顧承宇，到現(xiàn)在你還在替她說話?！?/p>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思思真的出了事，我該怎么辦？」

他的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婆婆眼看求情沒用，又開始耍賴。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天搶地。

「沒天理了?。【熳ズ萌肆税。　?/p>

「我兒媳婦要逼死我們一家??！她跟外人合起伙來，要害死我們??！」

兩個警察顯然對這種場面見怪不怪，其中一個上前，公式化地說道：「這位大媽，請你起來，不要妨礙我們執(zhí)行公務(wù)?！?/p>

另一個警察則不顧許曼妮的反抗，直接將她從顧承宇身后拉了出來。

許曼妮掙扎著，尖叫著：「承宇！救我！你不能不管我！」

顧承宇想要上前，卻被我攔住了。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顧承宇，如果你今天敢攔著警察，我們就徹底完了?！?/p>

「不光是離婚，我還會去法院起訴你，告你包庇罪?！?/p>

他的腳步頓住了。

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掙扎。

最終，他頹然地垂下了手。

許曼妮被警察帶走時，怨毒的目光死死地釘在我身上。

走廊里終于恢復(fù)了安靜。

婆婆也停止了哭嚎，只是坐在地上，用仇恨的眼神瞪著我。

顧承宇靠在墻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他疲憊地揉著額角：「孟知夏，你滿意了？」

「把曼妮送進(jìn)警察局，把我們這個家鬧得天翻地覆，這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

我看著他：「我們這個家？」

「顧承宇，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把我當(dāng)成過家人嗎？」

「在你心里，我和思思，是不是還沒有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好妹妹重要？」

他像是被我戳中了痛處，猛地抬起頭，眼神猩紅。

「你懂什么！」

「我和曼妮之間的感情，不是你能理解的！」

「如果不是因?yàn)槟?，我們早?.....」

他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原來，我才是那個不該出現(xiàn)的第三者。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好，好一個情深義重。」

「顧承宇，既然你這么愛她，那你就去陪她吧?！?/p>

我從包里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東西，甩在他臉上。

「這是離婚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簽好字了。」

「房子是我的婚前財(cái)產(chǎn)，你和你媽，三天之內(nèi)，從我的房子里搬出去?！?/p>

「還有，思思的撫養(yǎng)權(quán)，你也別想了?！?/p>

「從今天起，我們，一刀兩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