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那年，我把村里20個孩子全都賣了出去。

其中還包括我的親弟弟。

弟弟是全家唯一關(guān)心我的人，會在爸爸打罵我時主動擋在我面前。

其他孩子和我關(guān)系也很好，路上遇見了總會把小零食分享給我。

但我甚至破壞了村里唯一一條出去的橋，就為了阻止村里人去找他們。

大家把我綁進祠堂，我爸瘋狂地扇我巴掌。

“今天是你弟弟的10歲生日！他還說要把所有愿望讓給你，希望姐姐心想事成！”

“你這畜生，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啊?！?/p>

我看著他們撕心裂肺地喊著孩子的名字，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我不后悔，十年前我就該這么做了?！?/p>

......

“李星妍，你到底把孩子們賣到哪兒去了！快說??！”

“現(xiàn)在交代清楚鄉(xiāng)親們還能饒了你，不然我第一個打斷你的狗腿！”

粗糲的麻繩緊緊嵌進我的肉里，我爸雙眼通紅，用力扇了我?guī)装驼啤?/p>

跟在他身后的村民們也都喘著粗氣，攥緊了拳頭。

“老李，趕緊讓這死丫頭開口，不然你不會教女兒，就輪到我們來教了！”

“沒錯！我們老王家三代單傳，要是因為這死丫頭斷了香火，你就等著給她收尸吧?！?/p>

他們手里的鋤頭、鐮刀都泛著冰冷的光，但我早就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我閉了閉眼睛，語氣嘲諷。

“人家販子是開車來的，這會兒估計早就出省了吧。以后去哪兒我也不知道，要看哪里有雇主想買他們唄?！?/p>

“要我說，三叔你也別生氣，你看你窮得連肉都買不起，還不如讓樂樂出去找個富貴人家享清福不是？”

三叔拿著短刀就朝我沖過來，被我爸強行攔住。

“冷靜點。你要現(xiàn)在殺了她，我們就什么線索都斷了?！?/p>

鄰居跳了出來，聲嘶力竭地怒吼。

“老李你還護著她！我就說她跟她媽一樣是個瘋子！在她害蘭蘭流產(chǎn)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打死她！”

蘭蘭姐嫁到我們村三年了，肚子一直沒動靜。

兩個月前終于查出來懷上了，鄰居家高興地?zé)艘淮笞雷硬?，請了不少人吃飯?/p>

推杯換盞間，男人們都喝得酩酊大醉。

我跟在里里外外收拾殘局的蘭蘭姐身后，把她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她當(dāng)場暈迷喊不出聲音，等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早就來不及了。

我們這兒離醫(yī)院遠(yuǎn)，送進去之后勉強保住一條命。

我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蘭蘭不是說了那是個意外么？再說你們這么年輕，肯定很快就能再有一個孩子的。”

我哈哈大笑：“不是意外啊，就是我故意推的?！?/p>

“蘭蘭姐摔倒的時候還是有意識的呢，她抓著我的褲腿求我去叫人幫忙，我才知道人流產(chǎn)的時候真的會像電視劇那樣有那么多血啊?！?/p>

“這我就要勸勸你了。王叔，你這個年紀(jì)就別想著孩子的事兒了，那養(yǎng)條狗不也一樣么？”

鄰居高聲喊著“我和你拼了”就想上前，有個阿姨竄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面前。

“求你了，你把我家小胖找回來吧，我真的不能沒有他啊?！?/p>

我厭惡地皺起了眉頭，朝她臉上淬了一口。

她的孩子是最該被送走的。

“滾蛋，你一個寡婦養(yǎng)活自己都要靠偷人，小胖整天看你和野男人拉拉扯扯的，都快有心理陰影了吧？”

“他這種大胖小子面相有福氣，進了城肯定第一個被挑走哈?！?/p>

她凄厲地尖叫了一聲，猛地起身揪住了我的頭發(fā)，力氣大到頭皮有種被撕裂的疼痛感。

其他人見狀也按捺不住怒火，舉著武器就想往我身上招呼。

“死丫頭，今天不打到你開口，就愧對我們村的列祖列宗！”

千鈞一發(fā)之際，有個人沖出了人群，緊緊抱住了我。

“都住手！我了解星妍，讓我和她聊聊，她肯定會松口的?！?/p>